別人怎麼看她笑話或在背後指指點點,她都可以無所謂的笑看而過。但不知怎地,他的冷嘲熱諷卻經常教她失去了自製——
「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她本來打算走了,現在卻停下了腳步。「我可從來沒有否認我想找有錢小開的事實,你要是看不順眼,大可以不必用我。」
他胸中有一把火!不,是兩把!一把是怒火,一把是妒火。
他兩隻眼睛像快噴出滾燙的岩漿般瞪著她,「是,我是不高興,我討厭你糟蹋自己。」
她糟蹋自己?他在說什麼?
噢,是的,她如今在他眼裡可是一個為了釣男人,不惜付出一切的壞女孩。
「我只屬於我自己,我愛怎樣,你管不著!」
「你該想想你父母親,他們要是知道了,會有多傷心?」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朝他大叫。
「是嗎?」他濃眉深鎖,懊惱地瞪著她,「要是這件事讓月宮叔叔或是月宮阿姨知道,他們會怎麼……」
「我不准你講!」她打斷了他的話,突然情緒失控地衝上前去。
他猛地接住她的一隻手臂,眼底閃過一抹黠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是,她是什麼都不怕,但她怕傷了她爸媽的心。
雖然這件事根本不是事實,但她知道他們一定會胡思亂想。
「在他們面前,你敢不敢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他語帶促狹。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強,但在他面前,她覺到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
她緊咬著唇,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敢不敢?」他直視著她,像一隻打算把老鼠逼到牆角的貓。
「我不准你在我爸媽面前胡說。」她不甘示弱地目瞪他。
他撇唇一笑,「我沒胡說,只是把你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地轉達給他們。」
當然,他不會真的這麼做,他之所以這麼「可惡」,只是想嚇她,並撫平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看見她驚慌的樣子,他的心情才能稍稍平復,因為她知道怕,那就表示她至少還在乎。
「你……」情緒一時激動,她揚起手來就想給他一巴掌。
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小時候沒這麼凶悍。」
「你以前也沒這麼渾蛋。」她無可奈何又不甘心的咒罵一句。
他濃眉一皺,哼地一笑。「是啊,我已經變成一個渾蛋大人,而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他一次又一次的嘲諷讓她忍無可忍,「你討厭!」
掄起拳頭,她胡亂地打著他的胸膛,而他並沒有閃躲。
她又不是天生喜歡搔首弄姿、吸引異性,要不是月宮家破產,而她又希望盡快重振月宮家,以她的個性,她根本不屑對那些男人拋媚眼、裝可愛。
他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責她、嘲諷她?
「你有什麼了不起!?你這個討厭的暴發戶!」她猛地在他胸前捶打,像只兇惡的小母貓,「要是你敢在我爸媽面前亂說什麼,我就殺了你!」
他倏地拴住了她的肩膀,直視著她。「是嗎?」
「我會。」她回望著他,但眼眶泛紅。
「看來你真的怕他們知道……」不錯,至少她還是個乖女兒。
她眉心抽動,神情冷肅。
「想辦法堵住我的嘴啊。」他撤唇一笑,促狹地道:「不想我告訴他們,就堵住我的嘴。」
他知道此時的自己真是渾蛋透頂,得寸進尺,明明已經佔了上風,還想欺負她,讓她知道她鬥不過自己。
但他之所以這麼「可惡」是有理由的,他想讓她在做每一件事情前都能有所顧忌,而不是那麼無所謂、不在乎地去做。
小兔兩眼瞪得發直地望著他。堵住他的嘴?
他要她想辦法堵住他的嘴是嗎?好,她就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法。
念頭一閃,她冷不防地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頸子,然後將她的唇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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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那柔軟而冰冷的唇瓣復上了他的,他不禁背脊一僵。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來堵住他的嘴,他發誓他絕沒有這樣的企圖。
但不諱言地,他喜歡她這樣的方法。
修地,她推開了他的胸膛。「這樣行吧?」
他微怔,盯著她嬌嫩的唇片,眨都不眨眼。
她不是第一個和他接吻的女人,但他可以說她是唯—一個光是接吻就教他心蕩神馳、血脈憤張的女人。
不如怎地,他衝動了起來,滾燙的血液在血管裡奔竄、鼓噪,叫他無法平靜。
這是公司、是他辦公的地方,在這裡,他從來不會有什麼衝動的。但現在…….
在他眼中,她讀到了他的渴望及熾熱。
「你……」她的心跳在他熾熱的注視下變得不規律。
她好慌、臉好燙,頓時忘了剛才是誰大膽又不理智地吻了對方。
「行了吧?」她尷尬地丟下一句,急忙想逃離現場。
「慢著。」他伸手抓住了她,並將她拉了回來。
她一時驚慌,不慎的跌進了他懷裡。
他低下頭凝視著她,而她也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突然,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不自覺地發燙,一股不知名的燥熱席捲了她全身。
還回不過神,她眼前已黑壓壓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恍惚了好一會兒,她驚覺到一件事——他在吻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他要她堵住他的嘴,怎麼現在卻變成他在堵她的嘴呢?
「唔!」她瞠目結舌地盯著近在眼前的他,什麼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誠二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因此而跌墜其中,只是一個吻啊……
他依戀地霸佔著她柔軟而甜蜜的唇片,深深地、深深地吻著她。
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中,小兔激動的情緒不知怎地竟平靜下來,而在心跳緩和的同時,一股火熱已在她體內竄燒。
「唔……」她試著想推開他,但他的力氣強勁得教她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