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她也沒什麼好反對的。再說,他都已經踩下油門了。
車子還算平穩的行進著,但他很安靜,靜得讓她感到心慌。
小兔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因為她快悶死了:「謝謝你帶我來。」
誠二眉丘一隆,陷入沉思。
謝他?她是謝他介紹了一個既體面又多金的男人給她吧?
「怎麼,他還合你意吧?」他問得有點酸。
她隱隱聽出他話中帶著消遣意味。「是啊,北島先生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她負氣地回答。
「加點油,他就快是你的了。」他嫉妒,但他應該有風度的祝福她,而不是說話酸地、調侃她。
他失去該有的理智及風度,因為他的胸口被嫉妒填滿,他無法理性的思考。
是酒精作祟?還是他從來就不是個理性冷靜的人?
聽見他那種近似嘲諷的言語,她懊惱地望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是在祝福你。」他苦笑著。
「祝福我?」她瞪著他,管不了他正酒後開車。「你在挖苦我?別忘了是你自己帶我來的!」
「是,」他眉心皺起,微帶溫色,「是我帶你來的,是我要幫你物色對象。」
小兔哼地別過頭去,「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說要幫她找對象的是他,找到了不高興的也是他;而且一邊輕攬女友共舞,一邊又用那種吃味的眼神瞪著她……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怎麼了嗎?」他自言自語,然後又露出一記悵然的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她轉頭照著他的側臉,只覺得他怪怪的,不像平時的他。
完了,他一定是喝多了,神志有點不清楚。
不行,不能讓他開車,要是他撞車,那不是毀了?開什麼玩笑,她還沒復興月宮家呢!
「你醉了。」她說。
「我沒醉,我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他像個愛逞強的小伙子般。
「你知道?」她挑挑眉,「我很懷疑。」
「你喜歡北島?」忽地,他用很認真的表情問了她一個突兀的問題。
她一怔。「他不錯……」
「所以你跟他抱得那麼緊?」他濃眉深鎖,神情懊惱。
她愕然地望著他,腦子有一瞬的空白。他在調侃她?
「是啊,他的三貼舞跳得真好。」她賭氣道,「他身上的香水昧很棒,體格也超贊。」
這些話聽在誠二耳裡,真是一字比一字刺耳、一句比一句傷他的,乙。
一股無名火在他胸口竄燃,轟地一聲就蔓延至他頭頂。
「很好,」他冷笑,但眸中是悵然,「我看要是不帶你走,你今晚都可以跟他上……」
「不准你說那個字!」她驚覺到他要說的那個字眼,但她不希望他那麼說。
他一橫眉,「你不正是那種意思!?」
「你!」她氣憤地瞪著他,但幾乎擠不出字來跟他爭吵。
自從相遇以來,他們已經爭吵過太多次了,這種無謂、沒有建設性的爭吵,她已不想再有;況且,她真的不知道只是哥哥妹妹關係的他們有什麼好吵的。
「我要下車!」她生氣地瞪著他。
他沒有停車的打算,「我會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送。」她惱火地朝他吼叫,「你只會惹我生氣!」
「我惹你生氣!?」突然,他踩下煞車,毫不在意地將車停在路上。
轉過頭,他眼底燃燒著妒火。「是你惹我生氣!」
顧不得他們的車就停在大馬路上,她跟他吼了起來:「我惹你!?」
「沒錯!」因為酒醉,他漲紅著臉,「看見你跟他抱在一起,我就覺得礙眼、覺得生氣!」
她陡地一愣。
她跟北島抱在一起……,他是指他們跳舞時,北島故意抱著她以試探他反應的事吧?他說他覺得礙眼、覺得生氣……那是說他在意?
「我跟北島很好,但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恨他……」他說著,然後一震,像是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般。
「該死!」他握著方向盤,整個人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我在說什麼……
小兔木木地看著他所有失控的反應及行止,腦袋又是一片空白。
老天,他在吃醋耶!
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在她心底湧現,但旋即她又想起美麗嫻雅的神田知裡。
他吃她跟北島的醋,那神田知裡是什麼?
正當她發怔思考的時候,後頭傳來其他駕駛人不耐的喇叭聲
「喂,人家在叭你了。」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連頭都沒抬,只是懶做地咕俄:「隨他去……」
她看得出來他是醉了,而且根本不能繼續開車。沒有多想,她開門下車,飛快地跑到駕駛座那頭。
打開車門,她把他揪下來。「我開。」
他醉眼迷濛地聯著她,「你開?」
「對,我有駕照。」說著,她像塞行李似的把他擠進車的另一端。
進到駕駛座上,她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往前駛去。
第八章
回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她搖下車窗,將頭探出車外,小心翼翼地將車停進停車格裡。
「幹嘛沒事買這麼大的車,真難停!」她響咕著。
「小兔……」突然,一直昏睡著的他伸出手來抓著她的手臂。
「啊!」她一嚇,方向盤一歪,油門一踩,車頭已經撞上了前面的柱子。
他感覺到車子震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望著一臉驚慌的她。「我們現在在哪裡?」
顯然地,他並不知道她撞上了柱子。不過明早等他醒來,一定會宰了她!
「你家到了。」她心虛地笑著。還好安全氣囊沒彈出來。
打開車門,她繞到乘客座那邊將誠二扶出,「你能走嗎?」
她抓著他,而他則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她奮力地架住他,關上了車門,舉步維艱的朝他的專用電梯走去。
一番折騰後,她總算是把他扛了回家。
她扶他在沙發上坐下,飛快地跑到廚房去替他倒了一杯水,再回來時,他卻已經癱在沙發裡。
她無奈地味著他,喘了好大一口氣。「累死了……」她在他身邊坐下,退自喝了一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