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望著懷中的人兒好半晌,弱不勝衣的她嬌艷驚人,尤其這一身膚如凝脂的肌膚更是誘惑人……
「公子,我家小姐乃是金陵賀王爺的ど女賀雨琳,請你放尊重……呃——男女授受不親,而我家小姐可是金枝玉葉。」
情急之下,婉菱坦承了小姐的身份,自然是要他放了小姐,否則讓他毀了小姐的清白之身,事情將難以收拾。
賀王爺之ど女?他微抬眼瞼,睨她一眼,「賀承遠賀王爺?」
她點點頭,「是,正是賀王爺。」
他勾起嘴角一笑,來頭真是不小,這賀王爺可是皇上的親信之一,輔佐國政,是庶民大眾景仰的政壇翹秀,亦是皇親國戚推崇的一代文宗,而他懷中的美人兒是他的女兒?
有趣!這無聊日子看來是過完了。
「公子,可否請你聯絡賀王爺,派人過來接我們,或是請你拔轎送我們回府,王爺跟夫人一定會好好感激你的。」
感激有什麼好玩的?瞧他懷中的美人兒動不動就嚇得發抖、動不動就暈倒,對他這張萬人迷的俊逸臉蛋視而不見,這麼有趣的美人可不是天天都碰得到的。
「公子?」她惴惴不安地看著他眸中對小姐益發著迷的燦光。
「這事我會好好考慮,你先下去。」
「這——」她錯愕地瞪著他,「那我家小姐呢?」
「她暫時歸我管。」
「這——不行,我家小姐冰清玉潔,公子你可否先放了她?」
「那由我決定,還有,我不習慣讓個丫鬟討價還價的,走!」他一張俊臉沉了下來。
婉菱一臉無措,她該怎麼辦?
「放心,對一個昏厥的女人,我不會做那種事,可是如果你不先下樓,激怒了我,那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了。」
聞言,婉菱知道自己不走是不行了,可小姐如果醒來又看到公子,大概又會嚇暈過去吧。
小姐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劫,怎麼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
夏彥鈞看著她憂心忡忡地轉身下了閣樓,這才將目光再放回懷中的美人兒身上,「賀雨琳嗎?很美的名字……」
他將她擁在懷中,轉身躺到床上,讓她枕靠在自己的胸膛,然後拉起絲被為她蓋上。
他在等,等她醒來,一看到兩人這曖昧姿勢後的反應如何?
應該是一尖叫、二發抖、三暈過去吧!
※※※※
金陵 賀王府
「還是沒有消息嗎?」
陳玉鳳一見丈夫回府,連忙迎上前去,雍容華貴的她自從ど女離家後便茶飯不思,人已瘦了一大圈。
一身紫袍的賀承遠搖搖頭,年近五旬的他近日臉上愁紋也增加了不少。
夫婦倆對視一眼,陷入愁雲慘霧之中,兩人實在想不明白,那樣膽小柔弱的雨琳怎麼有勇氣離開家園?
縱然有自小伺候的婉菱隨行,但她怎麼捨得他們?
賀承遠歎息一聲,「今日皇上下朝後,位居輔國公的朱王爺還問我何時讓他偕同愛子朱哲儒過來提親,我只能以琳兒身體欠安,再拖一段時間為由,婉拒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琳兒再不出現,他們也會起疑的。」
「那也沒法子,琳兒離家一事不宜張揚,若引起有心人士的覬覦,恐令她深陷危險。」他愁眉不展地搖頭。
陳玉鳳也明白,但這事能瞞多久呢?
琳兒雖然才十五歲,但因貌若天仙、豐肌弱骨,又有一股天生的楚楚動人之姿,見過之人莫不驚為天人,將其封為「金陵第一美人」,這名聲一傳十、十傳百,上門提親者不計其數,也為王府帶來不少的困擾。
再加上琳兒天生羞怯膽小,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擁擠而來的皇親國戚想一睹佳人風采的人潮絡繹不絕,嚇得她是天天哭泣,也多次言明不嫁之心,難道——
「王爺,琳兒是不是知道我們已幫她安排嫁入朱王府,所以才連夜逃走?」陳玉鳳柳眉一蹙,對著丈夫道
「不可能,這事我們在書房裡密商的,她怎麼會知道?」
她思索一下,那天婉菱曾為他倆送茶……「婉菱!一定是婉菱聽到了,告訴她的。」
「那就有可能了,只是女大不中留,她總不能一輩子留在家裡。」
「可琳兒怕生人,除了你這個爹跟她哥哥誠佑外,她也怕極了男人。」
「但女孩終究是要嫁人的。」
「她還小。」
「是小了點,但不早點將她的婚事定下來,家裡哪有平靜之日?」
說得也是,這段日子前來登門拜訪的皇親國戚就快將賀府的門檻給踩壞了。
賀承遠突地注意到家中的另兩個成員都不見了人影,「誠佑和愛琳呢?」
「最疼愛的妹妹離家了,他們擔心得不得了,雖然府裡有派人到各地暗訪,但兩人還是不放心,正在書房裡商量,是否要跟著出門去找。」
他濃眉一擰,「不成,三個孩子都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也是這麼說,可兩人——」她歎息一聲,「我能理解他們的憂心,琳兒從小就在我們的呵護下長大,雖然羞怯,卻是人見人愛,萬一遇上壞人……」她哽咽一聲,眼眶也紅了。
他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別這樣,琳兒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失蹤快一個月了,她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會不會已是凶多吉少?」
「別自己嚇自己,我會再多派些人手到外地去查,一定會將我們的琳兒找回來的。」
賀承遠話不僅在安撫妻子也在安慰自己,如今雖然天下太平、人民安居樂業,但人心險惡,貪婪淫慾之事仍時有所聞,萬一琳兒運氣壞,她哪有能力逃脫?
他老臉上難掩憂心,只能祈求上蒼保佑愛女了。
※※※
而在另一方面,位居金陵正德街上的二品文官秦盛的府邸內,則來了個從賀王爺府前來通風報信的小坤。
戴烏紗帽、穿圓領衫、腰部繫著革帶的秦盛端坐在豪華的廳堂上,年過五旬的他滿頭華髮,薄苛嚴肅的尖臉上,一雙犀利冷眸正直勾勾地睨著小坤,「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