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頓飯吃得又快又悶,大家飯後移身到客廳去喝咖啡,藍羿揚很快的推說累了就回到房間,古盈吟仍悶聲不語。
藍靖揚夫婦被這股悶氣也悶得受不了,很快就離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羅政倫不解的看著低頭不語的古盈吟。
她搖搖頭,不想說,刻意改變了話題,「沈姊打電話通知我,她會搭晚一天的班機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幫裡突然有些事非她處理不可,所以只得晚一天出發,」他看著古盈吟,再抬頭看了二樓一眼,「你們到底怎麼了?」
她試著振作起精神,擠出一絲笑容提醒他,「我是你的情婦,你問我跟他怎麼了,有點奇怪吧?」
他想了想,也對,「那我們回房間談吧。」有些事,的確不適合讓藍羿揚聽到。
兩人相偕上了樓,沒想到一走到藍羿揚的房門前,門剛好打開,已換好一身休閒服、西裝褲的藍羿揚繃著一張臉走了出來,「我出去了。」
羅政倫皺起了眉頭,「你不是說累了?」
「在房裡也不可能睡的著,有人叫床的聲音一向太大,噪音太多了。」他的口氣很冷。
她臉色丕變,「藍羿揚你——」
不等她說完,他已快步的走下樓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汽車離去的聲音。
羅政倫看著逕自走入客房的古盈吟,發現她的臉色泛青。
他舉步走了進去,兩人在床上坐下,羅政倫看得出來她不想談藍羿揚,就暫時沒逼她,而是問一些公司的事。
但透過監視器,在對面觀看兩人互動的謝莉莉可是一臉的不滿意,哪有一對久別重逢的男女都坐在一張床上了,卻不是相擁而吻,而是談些硬邦邦的公事?!
無聊!她瞪著螢幕繼續看。
羅政倫見古盈吟的臉色漸漸恢復後,就將話題由公轉到私事上了,「沈柔說你畏懼跟男人親熱的心理障礙已經除去大半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
「那這一趟你就不算白來了。」
她再次點點頭,但眼神難掩落寞。
「你跟羿揚——」
「我跟他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她略顯慌亂的打斷他的話,就怕他再追問。
「盈吟——」
「羅叔,我是說真的,何況,我這一趟回來,根本也沒打算跟他談感情。」
「那為什麼你們爭執不斷?我聽靖揚提了不少……」
「那只是保護色,這樣子,我才不會顯得太脆弱。」當然,也不致於讓他看出她的心。
他蹙眉,還是忍不住的追問:「你真的放得下他嗎?」
「羅叔,我們不要再談他了,好不好?」愈談她的心只會愈沉 重。
「好吧,那就讓羅叔再囉唆幾句話就好了,說完這些話,我就不說了,」他直視著這顯然為情所困的女孩,「在回程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覺得你跟羿揚的衝突那麼多,在於他不知道你只是我的假情婦,那些放浪的呻吟聲只是錄音帶的聲音,床撞牆的聲音也是造假的……」
「那又如何呢?」她苦笑。
「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想他對你的怒火就不至於這麼烈了。」
她一愣,「你的意思是他很在乎我?」
他點點頭。
她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認為,我只覺得我選擇你而沒有選擇他,他的面子掛不住,所以才會怎麼都看我不順眼。」
「盈吟……」
「羅叔,你剛回來也累了,我也有點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知道她是避而不談,他也不好勉強,讓她回到隔壁的屋子裡去了。
他們的交談是結束了,但看著監視螢幕的謝莉莉可被搞迷糊了。
古盈吟叫羅政倫羅叔?還說她只是他的假情婦?
她皺眉,但隨即又聳聳肩,管他的,反正只要讓藍羿揚看看她錄下的東西,讓他知道古盈吟其實是一個有心理障礙、性冷感的女人,他對她肯定就沒興趣了!
謝莉莉將那卷畫面帶收好,喜孜孜的等待第二天,好對藍羿揚獻寶去。
☆☆☆
羅政倫回公司坐鎮的第一天,就是聽取各部會的報告,但他發現眾人的目光老是瞥往會議室外。
他的目光跟著看向外面,這才看到穿著低胸露肩上衣及緊身裙的謝莉莉神情嫵媚的站在外面,他頓了一下,將目光移到藍羿揚身上,發現他的目光僅瞟了謝莉莉一眼,就面無表情的又回到手中的資料上。
他再看向藍靖揚,他明白的點點頭,起身走出會議室,對著謝莉莉道:「有事等下班後再找羿揚吧。」
「我在這兒又不會妨礙你們。」
「你是妨礙我們開會了,不然,請你到他的辦公室去等他。」
她點點頭,扭腰擺臀的走進藍羿揚的辦公室,看到他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她忍不住的湊近聞了聞。
快了,她很快就能重回他的懷抱了。
藍靖揚回到了會議室,一直到各部會報告完畢,繼父示意會議結束,多名主管先行離開後,他才告訴弟弟,「她在你的辦公室。」
他點點頭,起身就往門口走。
羅政倫看到這個從昨天到今天臉色都不佳的繼子,故意開口道:「我不包養盈吟了。」
他注意到他的腳步猛然止住,但仍沒有回過頭來也沒有開口。
「羅叔?」藍靖揚皺眉,覺得羅政倫的表情有些詭異。
「她昨晚親口告訴我,我不在台灣的這段日子裡,她的心裡有了別人,我若再包養她,不就成了冤大頭。」
「你跟她說你不包養她了?」藍靖楊邊問邊看著站在門口動也不動的弟弟。
「說了,她說如果可以,她會開口要她的心上人來包養她,若真的不行,她就回美國去。」生平第一次,羅政倫發現自己也挺會編台詞的。
「她有說她的心上人是誰嗎?」藍靖揚好奇的問,目光還是定視著身子突然一震的弟弟身上。
藍羿揚發現自己竟是屏息以待的等待著即將揭曉的答案。
羅政倫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有多緊繃,他在心中偷笑,但仍裝出一臉的困惑,「她不肯說,我也就不好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