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有生意往來,但沒有私交,不必替他隱瞞或說情。」他嚴肅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你弄清事情真相,不要有個風吹革動就疑神疑鬼。」
於是,他替她安排了飯店,希望她能先冷靜下來。
而這個晚上,他跟她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因此他十分確定這唇印不是她的。
「怪了……」脫下襯衫,他盯著衣領上的唇印喃喃自語道:「是誰呢?」
「難道是……」突然,他想到了那個一頭撞進他懷裡的女子。
當他這麼想著的同時,他匆地覺得這枚唇印非常、非常的眼熟。
小小的、淡淡的、粉紅色的唇印……
「可能嗎?」他跑到床邊,抓起那顆印著陌生女子唇印的棒球。
一經比照,他發現這枚唇印跟棒球上的唇印,有百分之九十的吻合,排除印上時的力量及角度所造成的誤差,它們可說是完全符合的。
「不會吧?」他半信半疑地坐在床邊,直盯著兩記唇印發怔。
如果剛才在飯店房門口撞到他的女子,就是那天被球K到,卻匆匆逃離現場的女子,那……她在做什麼?
若他的假設無誤,那麼她說什麼看錯房號根本就是鬼扯,不是嗎?
她……在跟蹤他?
「為什麼?」他皺起了濃眉,百思不解,「她跟蹤我做什麼?我曾經酒後亂性做了什麼嗎?」
他一喝酒就容易變野獸、出亂子,所以他根本不喝酒……
他不認識她,但……他急切地想知道她是誰。
看著襯衫上及棒球上的唇印,他淡淡一笑。「如果你們的主人是同一個,那就太好了!」
如果那女子就是棒球上唇印的主人,那他至少已知道了她的樣貌。
不管她是否在跟蹤他,也不管她跟蹤他的理由為何,現在的他可對她有興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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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到須川定海與二木恭子通姦的確切證據,紗南決定「深入敵營、刺探敵情」。
於是,她打扮成「清潔阿桑」,混進了長河集團位於目黑的總公司。
進到長河集團總公司的辦公大樓,讓她見識到了何謂「大型企業」。
以前她也曾當過上班族,而且還是一家頗有規模的公司,但跟長河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別。
「果然是年營收達千億的大公司!」看著這個氣派寬敞又富麗堂皇的大廳,她忍不住發出讚歎。
「須川先生不在嗎?」
「我剛才聽福本先生說,他出去了。」
「是嗎?」
「聽說那個人來了……」
「咦?你是說……」
「就是她。」
電梯裡,兩名女職員正竊竊私語著。而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進了紗南的耳裡。
他出去了?這真是太好了。這麼一來,她就可以放心地進他的辦公室搜尋相關的通姦證物。
那兩名女職員低聲謹慎地談著的「她」,會不會就是二木恭子呢?如果是的話,不就表示他跟二木的姦情眾所周知?
看來,今天會有所收穫。
三百萬,我來了!她在心裡吶喊著。
公司雖然大,但憑著她偵探的直覺及判斷,還是讓她找到了總裁辦公室。
趁著他不在,而且四下又無人,她一溜煙地進到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大得不像話,不只有氣派的辦公桌椅,還有兩套進口的義大利沙發及一套吧檯設備。
如果她沒猜錯,他經常在這裡招待他的客人,只是……不知道是男客,還是女客?
接著,她發現在他辦公桌後方有個門,似乎通往某處。
沒有多想,她立刻趨前,打開了門——
「デ?」這是個獨立的房間,活像是大飯店裡的高級客房一樣。
除了睡覺的大床,房間的另一頭還有問猶如玻璃屋般的浴室。進到浴室,她才發現泡在浴缸裡不只有電視看,還可以看見美麗的景色。
「真是奢侈的享受……」果然是有錢人!
她想,這次一定能在這裡找到證據。
這也難怪上次在飯店裡,他只進去一下子就出來,原來他真正的偷情地點就在公司。
也對,名人上飯店開房間太招搖,在自己的家偷情又不正大光明,但在公司裡卻可以以各種名目行通姦之實。
忖著,她快步走到大床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翻找著。
「一定有、一定有……」她一邊翻著,一邊喃喃自語。
什麼都好,內衣褲也行、保險套也好,只要讓她找到些什麼,三百萬就離她不遠了。
「不可能!」翻了兩邊的床頭櫃,她什麼東西都沒找到。「怎麼可能?」
突然問,她覺得好挫敗,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隱隱約約的慶幸……
她陡地一震。
慶幸?她不該覺得慶幸才對,如果她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或是他根本沒跟二木恭子通姦,那她就賺不到那筆佣金了啊!
她明明那麼需要一筆錢來度過難關,及維持偵探社營運的啊!
「完了!」她更加崩潰地抓抓頭,「我是不是腦袋壞了?」
忽地,外頭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喝什麼?」
「隨便……」
她聽見須川定海及另一名女性的聲音。
那不是二木恭子的聲音,這個女人的聲音比一般女子低沉,但那聲調卻嬌媚極了。
「糟糕。」她暗叫不妙,放眼四周只想找個地方躲。
反射動作地,她往床底下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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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突然,她聽見那低沉的女子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她屏住呼吸。
「你這兒真不錯。」女子蹬著雙高跟綁帶涼鞋,優閒地踱了進來。
「你不是第一次來了吧?」隨後,須川定海也走了進來。
趴在床底下,紗南雖看不見他們的臉,卻清楚地看見他們在房裡走動的情形。
女子往浴室的方向走,怪笑著:「常帶女人來吧?」
「你當我是什麼人?」他啐道:「你是第一個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