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尼!」琳一邊守著房門,一邊擔心地注視著他將撒彌爾身上除了錢之外的其餘東西全丟在地上。
誠如撒彌爾所說的,抽屜的鑰匙不在他身上。「鑰匙是在誰的手上?叫那個人進來!」席尼急了,隨手將撒彌爾放在腰際的手機塞給他。「快!」
撒彌爾沉默的接過手機。
「你敢玩花樣,我就斃了你!」看著鎮靜自苦的撒彌爾、席尼心裡反而覺得毛毛的,他一把搶過電話。「告訴我號碼,我來撥!」
撒彌爾瞟了席尼一眼,緩緩張開口,「202。」而後隨即接住席尼撥完號以便丟過來的手機,朝通話處說一『句,「陳叔,麻煩過來會計室一趟。」
沒多久,趕來的陳驚見撒彌爾被人拿槍指著他激動地想衝上前。
「別動!你要是敢再前進一步,我就殺了他!」席尼作勢要扣下扳機,立刻嚇阻了陳的舉動。
「好,好……我不動!」陳戰戰兢兢的說。
他轉頭命令撒彌爾,「鑰匙是不是在他身上?叫他打開抽屜!」
「陳叔,打開抽屜。」被挾持的撒彌爾依言吩咐道。
「可是先生——」
「打開吧!」撒彌爾冷靜的看向陳。
「是。」陳與撒彌爾的目光在空中交會,像是在互相傳遞某種訊息。
敞開的抽廂吸引了席尼大部分的注意力。「就這些?」他一手捏錢,另一手則忙著把干元港幣塞進自備的提袋裡。「這些錢……還不夠。」
「今天晚上還沒結帳,所以錢不多。」守在房門口的琳努力思索,然後轉向陳問;「陳叔,我曾經看過你將每天的收入結算好之後,就挪放到樂團休息室旁好像是一個地下室的地方?」
「琳,你怎麼可以……」陳又急又氣。
「廢話少說!」席尼架著撒彌爾,「快帶我去那個什麼地下室。」然後回頭望向琳和陳說:「琳,幫我看住這傢伙,我拿到錢就回來。」
被推著走的撒彌爾看見席尼掏了一把槍遞給琳,在陳擔憂的眼神下,他緩緩地轉開門把。
門外,賓客依舊嘻笑歡樂,空氣中漂浮著輕鬆的雷鬼音樂,而席尼在他身後用槍抵著他的背,隨著他邁出的腳步小心地跟進。
當撤彌爾在陰暗處瞥見巴民倫朝他眨著眼睛時,同時感覺到好幾個人從他的背後突擊席尼。
「啊!」席尼大叫一聲。
只是、舞台上的嘹亮歌聲完全淹沒席尼的吼叫,他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一擁而上的便衣警員們奪去槍械,拖回會計室內。
「席尼……」驚見席尼被押進來,琳下意識的將槍移到闖入者的方向,卻立刻被警察視作暴徒而一槍擊倒。
「NO!」琳瞳大雙目,俯視自心臟冒出的大量鮮血。在斷氣之前,她的右手不自覺的緊縮一下,在拿不穩槍枝的同時,也觸動了扳機。
子彈疾速地劃過撒彌爾的臉頰,穿人他身後的鐵櫃。
「No…No…」席尼像瘋了似的咆哮著,倏地張開隱藏在背上,暗灰色的、部分羽毛呈現脫落的雙翊疾速鼓動。
「天使人?」所有的人莫不驚訝的張口結舌。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瞧見天使人,巴民倫難掩興奮及激動的情緒。「快抓住他,把他綁起來廣他扯高嗓門指揮部屬制伏亂衝亂撞的席尼,自己則沉浸在捕獲獵物的成就快感裡。
琳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神情彷彿仍想幫助心愛的男人脫逃似的;撒彌爾將視線移向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席尼,瞥視著那些趾高氣昂的警員們。
「先生,你的臉在流血!」
「我沒事。」撒彌爾推開陳遞過的面紙。「陳叔……辛苦你了,請你去外面照看著,別讓店裡的客人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事。」此刻,令他掛心的是,這場突發意外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妥善處理好。
「組長,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理?」
「先放著吧!如果現在帶他們出去,在這裡工作的人員與顧客也會很困擾。」巴民倫看了撒彌爾凝重的表情一眼,不耐的揮趕部屬道;「好了,你們都到外頭去,偵訊的事由我來做就可以了。」
撒彌爾以淺笑回應巴民倫刻意的體貼。「陳叔,帶各位弟兄到二樓的包廂,今天晚上,他們的消費全由店內支付。」
「還不快謝謝杜克先生?大伙去輕鬆輕鬆吧!」得到巴民倫的允許,眾人樂得跟著陳魚貫離去。
巴民倫立即將房門上鎖,飛也似的來到撒彌爾的面前「你還好D巴?有沒有嚇到?我一接到陳的報警電話,就馬上放下手邊的工作趕過來了。」
「謝謝你,不好意思,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面對巴民倫過分的熱情、撒彌爾不由得後退幾步。
巴民倫卻鍥而不捨的挪上前,活像一隻索求獎勵的驕傲公雞。「只要是你需要幫忙,我一點都不會嫌麻煩……哎呀!你受傷了。」
「只是小擦傷,沒關——」撒彌爾伸手阻擋著巴民倫的手碰觸到他的左臉。
巴民倫豈會放過這個大獻慇勤的好機會。「怎麼沒關係呢?我看看!」他伸出舌頭,舔著撒彌爾滲出血珠的傷口、靠在他美如常只的俊臉旁親暱低語,「動物本身的唾液是最佳的消毒劑,你等一下再重新上藥,這樣就不會被細感染了。」
「謝謝你的關心。」撒彌爾強忍著巴民倫拿起手帕替自己抹去臉上血跡的舉動。
「唔……」被困在角落、用破布綁住嘴的席尼突然掙扎起來、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讓撒彌爾有了撇開巴民倫的借口。
好事被打斷,巴民倫心裡覺得頗不是滋味,他踱近席尼,用力扯下他嘴上的布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一團唾液立刻噴上巴民倫的臉!
惱怒的巴民倫動手賞了席尼一耳光,而後拂去臉上的唾沫,重新將布塞進席尼的嘴裡,並從外套口袋掏出掌上型電腦「不用你說,我也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