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歡她?」
撒彌爾一邊啜飲著酒,一邊往視艾妲著急的表情。「我該怎麼回答才不會惹你生氣?」
「跟我說實話!」他避重就輕的態度令艾妲大為不滿。「巴組長說,初音是只為你一個人服務的服務生,這是什麼意思?而且,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啊!我想起來了,一定是和那天晚上來找你的酒槽鼻男人有關吧?」
撒彌爾只是沉默的喝著酒,對她一連串的問題不作正面的回答。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叫初音的女人了?」
「NO!」只有最後一個疑問,撒彌爾是斬釘截鐵的回應。
他愛的只有安琪拉,再也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撒彌爾的回答讓艾妲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愛,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撒彌爾的腦海仍不受控制地出現初音楚楚可憐的嗓音、雪白的纖軀隨著水波顫動的誘人模檬……他連忙收起遐思、攏攏頭髮,言不由衷地敷衍道:「她只是sexdoll……」
「sexdoll?真的?」艾妲循著撒彌爾的目光,看向酒杯底下印有「Sex-doll」酒吧標誌的紙墊,狐疑著。「Sexdoll……」一會兒,她拿起紙墊把玩著上面的英文字,身體忍不住傾向他。「我不行嗎?撒彌爾……」
漂亮的撒彌爾、讓人入迷的撒彌爾……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纏繞著他金色的髮絲,艾妲將他拉近,好更仔細的欣賞他那雙比賽石更晶亮的淡青色瞳眸。然後、她主動吻上他,深深地吻著她己愛得無法自拔的男人!
撒彌爾也回吻著艾妲,心理想的卻是初音甜如蜜的唇瓣、奶油般的雪膚、撩人的嬌喘,如果不是因為初音昏迷了,他可能會在浴室衛要她更多、更多次。
忽然,初音與安琪拉日漸模糊的倩影竟然開始交錯重疊……撒彌爾倏地拉開艾妲,為自己的胡思亂想錯愕不已。
「撒……撒彌爾?」激吻過後,艾妲大力地深吸了幾口氣,一對充滿挑逗意味的翠綠色眼眸嫵媚地瞟著他,滿心以為他的失態是因為終於被自己所吸引。「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比得上我嗎?」
「怎麼能比?你是我店裡最優秀的表演者。」撒彌爾迅速的恢復偽裝。
「認識快兩年了,我不想只是跟你維持工作上的關係。」看見撒彌爾離開座位,艾妲不由得跟著起身,想更進一步表白自己的心意。「我的公爵,我愛——」
撒彌爾立刻伸手輕捂艾妲的嘴、阻止「我愛你」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當初合作的時候就說好了,我們只維持工作上的關係,不談感情。」
詫異寫滿艾妲的臉,撒彌爾此刻的言行令她直覺是她在自作多情。
趁著艾妲思緒混亂時,撒彌爾立刻示意一直坐在角落等待的司機可以去把車子開過來了。「已經凌晨五點多了,艾妲,你該回去了。」他拿起她擱在位子上的棘紅色大衣替她穿上,送她到店門口。
上車時,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的艾妲,從車窗裡丟出一句,「撒彌爾,人跟人之間認識久了,就會有感情……我不會死心的。」
撒彌爾只是笑了笑,關上車門,交代司機,「送艾妲小姐回飯店。」
「是,老闆。」司機恭敬的回應。
陳東擦擦椅子、西抹抹餐桌上的花瓶,直到撒彌爾目送轎車遠離,回到店裡,他才跟隨他的腳步來到吧檯,從口袋裡掏出那朵被手帕覆著的、枯死的玫瑰。
撒彌爾隨意轉動著只剩下冰塊的酒杯,眼睛直盯著枯萎的花朵看,直到冰塊全溶化成水,他才瞥一眼仍在吧檯內擦拭器具的陳「你不是早該下班了?」
「是啊!可是我看見這裡還有點髒。」陳尷尬的一笑,假裝很忙碌似的,一下子摸摸吊在架子上的各式酒杯,一下子又用抹布擦拭台而。
望著陳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撒彌爾開口問了,「陳叔,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思索了好幾秒鐘才問:「那是安琪拉玫瑰?」
撒彌爾點點頭,再看一眼枯萎的玫瑰,說:「救不活丁,丟掉吧!」
丟掉?他沒聽錯wE?陳雙手捧著枯萎的玫瑰,沒敢再追問。望著面前看不出喜怒表情的撒彌爾、陳不禁有些擔心。「咳!那個……你打算留下初音?可今晚巴民倫的反應你也看見了,你應該知道,不可以留下她。
「香港雖然是個國際都市,不過,大部分的法令還是要聽從內陸政府,這幾年來,領導階層已趕走了各教會的天使人,現在,他們打算全面清除那些殘留下來的、受到玷污的天使人。」
見撒彌爾沒有反應,陳便繼續提醒著,「私自盜賣天使人、非法擁有天使人,甚至連幫助藏匿天使人的人都要遭受重刑,若是被發現你跟天使人在一起,你會有很大的危險——」「我知道了,陳叔,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撒彌爾瞥一眼陳,打斷他的話。
在東方社會裡,天使人成了禁忌,撒彌爾也很清楚—旦碰觸了禁忌會產生什麼樣的危險。
只是,在他還沒弄清楚自己對初音異樣的感覺時,他仍不能丟開初音……
第四章
初音頹然地靠坐在鋪著厚毯的大床上,環顧四周充滿科技感的金屬製傢俱擺飾。
她呆愣地看向垂在羊毛被外,已重新換上紗布的雙臂,想挪動,但從骨頭裡、從每一寸肌膚裡竄出的酸刺劇痛,就像要把她大卸八塊似的讓她無法承受,而肉體上脊J極度不適喚醒殘留在她腦海裡的風暴……
初音咬緊牙,緩緩移動疼痛且沉重的身體下了床,腳才剛接觸到冰涼的地板。便立刻感覺到有東西在碰她。
「汪!」
「咧!」突然的狗吠聲嚇得初音縮回床上。
「汪,汪!」狗兒完全感應不到她的害怕,仍一古腦兒的在床邊搖頭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