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今天的課結束了,我們下周見。」
音樂也結束了,方剛到廚房想找罐啤酒喝。
廚房裡有一個忙碌的身影是張太太,他對她有印象。
「啊,阿剛,你要不要吃吃看?這是我的拿手菜苦瓜鳳梨小魚乾燉雞,快,剛煮好的,趁熱喝。」
真古怪的組合,但看著遞過來的雞湯,他自然的端過來喝了。
「怎樣,這可是我家的家傳菜喔!」
啊!他稀奇的瞪大了牛眼。
「好喝吧!我就說了,我這湯可是出名的。放心,我用大土雞給你燉了一鍋,你和明儀兩個人夠吃了。」她可得意了。
還真是好喝,吃起來別有風味,他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對了,林阿媽把她做的油飯也拿來了,她做的是我們公認最好的。」
他又埋頭吃了起來,他的食慾向來很好,當下又吃了兩大碗。
因為游泳池的關係,附近有一些人來使用,方宅越來越熱鬧,而廚房更常有熱心的人煮各種的食物。
慢慢的,大家也知道了,所謂的「鬼屋」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方園漂亮明敞,而方剛是十幾年前那個活潑亂蹦的小孩,而且,他慷慨大方、為人厚道,輕易的贏得了好人緣,甚至於還要超過了明儀。
「你在吃油飯?我也要一碗。」明儀坐到了他旁邊。
她剛游完泳,頭髮還是濕的,穿著黑色的泳裝,襯出了她的好身材,身上隨便的披了一條大毛巾。
方園進出的人多了,雖然總有人聲、有笑聲,但也有一個大缺點,他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打著赤膊了,因為她小器得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他的身材,連看都不行。
她做賊似的觀望一下四周,確定張太太背對著他們看不到,她飛快的偷親了方剛一下,只見他詫異的看著她,筷子舉在半空,看來有些傻。
親完後,她若無其事繼續吃,他也湊過來,打算依樣畫葫蘆。
「張太太……」她一揚聲,嚇得他不敢妄動。
「怎麼?」
「這雞湯真好喝,妳哪天得教教我。」
「好好,絕對沒問題。」她笑得好得意,又轉身去處理魚了。「我再給你們煮個魚湯,保證你們愛喝。」
趁這空檔,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對準方位,輕咬一下他的耳垂。
「噢!」他呻吟了一聲。
「咦,怎麼啦?」張太太聞聲轉過頭來,只見明儀抿著嘴偷笑,而方剛紅了臉低垂著頭。
「他剛剛燙到了啦!」明儀仗義解釋,換來他的一瞪。
張太太搖了搖頭,搞不清楚他們在搞什麼花樣。
「阿剛,這房子這麼漂亮,你還不趕快結婚娶一個老婆,給你生幾個孩子。」
結婚?兩人同時被定住。
「現在年輕人一個比一個還要晚結婚,其實結婚很不錯啦!要是有好的對象,就不要再拖了。」
張太太看了看時鐘。「你們慢慢吃,我要去接我兒子放學。」
話聲剛畢,她抓起包包就走了,偌大的廚房裡只剩下兩個人。
兩人的感情是不錯,雖沒有炫麗的火花,倒也平順的發展,兩人夜夜同床,過著形同同居的生活,感情越見水乳交融,品嚐著愛情的甜蜜,至於未來,她還沒有想那麼遠。
她知道,他滿害羞內向的,但是,這樣的他好可靠。
其實,她原是脾氣很好、有教養的一個女孩子,認識的人都稱讚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方剛時,她就變得有些強悍、有些霸道,把他欺壓得死死的。
他能不能抗議,不行!
他只能接受,無條件的接受。
她也知道他喜歡她,他對她的在乎,都寫滿在眼底眉梢,也寫在這裡的一磚一瓦上。
但是,他有多喜歡?他愛她嗎?好像沒聽他明確的說過什麼,但這疑問在她心裡發酵。
她沉默,有一下沒一下的翻弄著米飯,從輕掩的眼睫下,知道他也沒有再動筷子。
「這房子是為了妳蓋的。」他的聲音粗嗄又飽含感情的揚起,間接的給她肯定。
她的胸口怦怦亂跳,只見他十指交握,也有些緊張,她深吸口氣問:「真的?」
「真的。」他肯定的道。
「不是……為別人蓋的?」
「不是。」他又歎氣了。「是專門為妳設計的,是妳專用的。」
「不是說……說那是員工宿舍嗎?」她裝傻,只為了從他口中得到更明確的情話。
哪有這麼豪華的員工宿舍,他挫折的皺緊了眉頭。
「妳喜歡蒲公英、小雛菊,所以我種了滿片;妳喜歡游泳池,所以蓋了個游泳池;廚房也是按照妳夢想中的廚房訂做的;還有那個妳最愛的泡湯池,都是妳要的。」
「是你說你自己也喜歡的。」她眨眨眼,一派的無辜。
他不知道這是她變相的要聽他說情話,只是認真的苦惱著。「我不懂花,我要種一大片的蒲公英幹什麼?我不會煮菜,要那麼好的廚房有什麼用?我自己有個大浴室了,根本沒必要再蓋一間,引那個溫泉太費力氣了,而且溫泉和熱水器的水都是熱水,根本就沒有差別。」
遠從山區把溫泉引下來,就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更甭提長達數十里的管線,日後的定時維修又是一項大工程。
當她雙眸發亮時,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豁出去了,只要能博得她的笑容就好。他為她精心打造一個她願意安心居住的地方,她卻以為那是員工的福利?
「原來……你都覺得很累,不是真心要做的。」她假意抽噎指控。
「我是說,若不是因為妳,我又何必花那麼多的心思。」
「才不是!你剛剛不是那麼說的。」她竟越來越「番」。
他快抓狂了。
「妳是故意的!」他義憤填膺的指控。
她瞪圓了眼。「對,我是故意的,你要怎麼樣?」
這簡直是……無賴,令人髮指的無賴。
但她叉著腰,鼓起腮幫子時,他抓了抓頭,又是歎氣了,「我不能怎麼樣,不敢怎麼樣,妳是小發電機、小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