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把她趕出寒水閣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女人了。」懷聿的臉霎時僵硬鐵青得簡直像來自地獄的惡魔,看得他心裡簡直樂歪了。
白子僅得意得直想仰天大笑,他這口氣在看到懷聿氣得快爆炸的此刻算是痛痛快快地出!
懷聿像一頭猛豹似的衝過去,那氣勢足以將白子僅碎屍萬段,用力揪起白子僅的衣襟,齜牙咧嘴的宣示:「我雖然把她趕出寒水閣,但她依然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不准你打她的主意你聽見沒有?」
白子僅皺著眉頭挖挖耳朵。該死的,他差點就把他的耳朵吼聾了!待耳朵裡的嗡嗡磬消失,他抬起臉來看他,哇塞!懷聿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看她心裡怎麼想?你不是說她愛的是我嗎?那她怎麼能算是『你的』女人呢?」
懷聿體內的血液幾乎從血管裡爆了出來。他永遠都學不會白子僅的伶牙俐齒,但是,他有他的想法跟做法——
他一拳揮向白子僅,好在白子僅夠機敏,要不然可就又鼻青臉腫了。
一下子,暖月居的院子裡拳風腿影,兩人驚心動魄的展開一場激戰。
柔兒不知道情勢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很怕這兩個男人會真的因她而決裂,很怕……懷聿會受傷,「住手,你們住手!」她揪著心大嚷,但聲音天生嬌柔,就是吼也不過那個樣子。
白子僅一邊防守著懷聿的攻擊,一邊回頭對柔兒說:「不是我們,是他,你沒瞧見是他在打我嗎?」他可是只有守沒有攻,但一個不小心,「哎喲!」一聲慘叫,被懷聿的拳頭打中左臉。
該死的,他臉上的傷才剛剛好,現在就又被打中了。他揉揉疼痛的臉,警告地說:「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臉,要不然我真的會翻臉喔!」
懷聿就是明知白子僅最寶貝他的臉所以才更要打他的臉,誰教他什麼人的女人不好惹,偏偏來招惹他的,他今天不把他打成豬頭——不,是不殺了他就不姓……
白子僅見懷聿的臉龐殺氣騰騰,加上招式凌厲,不覺感到有些心驚。該死的,這傢伙真的想宰了他?
「喂!你來真的啊?」白子僅心慌地嚷著,由於稍稍分心,因此被懷聿橫腿掃倒在地。
「今天不殺你,我誓不為人。」懷聿狠狠咬著牙,如鋼鐵般的拳頭揮出陣陣冷風。
柔兒緊張的跳腳?白子僅本來只是想出口氣而已,但他大概也沒想到懷聿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現在……天啊!她如何制止可能發生的憾事?
「住手,你們別打了,快住手啊!」她大聲的喊著。急得淚水撲簌簌直流。
白子僅是真的沒想到懷聿會有如此激狂的反應,因此著急的想解釋,但懷聿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凌厲的攻勢顯然的真的想置他於死地,他只要稍稍一分神就可能會喪失性命,因此更不敢掉以輕心。
這場戰役顯然是場硬仗,彼此皆身手矯健俐落,功夫可以說是不分上下,不過懷聿由於殺氣騰騰,因此氣勢上直壓過白子僅,但白子僅絕不可能坐以待斃,而開始展開還擊,他身手輕巧,出手俐落但不狠毒,可見手下留了幾分情,但懷聿並不領情,每一出手都直逼白子僅的死門,逼得他非得全力以赴、不留情面不可。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柔兒喊得嗓子都啞了,但懷聿始終不肯停手。
白子僅真的沒有辦法了,為了保全性命他必須使出狠招,一個「霜天飛露」巧妙隔開兩人的距離,緊接著使出絕招「過河折橋」,一掌直劈懷聿胸口。
他本來以為懷聿會用「雙鵲補橋」來破他的招式,誰知,當他一掌朝他胸口劈過去時,卻看見懷聿臉上揚起一抹異樣的微笑,心下一驚,連忙收回掌力,但由於出手太急,完全沒有退步的餘地,因此狠狠的打上懷聿的胸口。
一股鮮血自懷聿口中噴出,但懷聿臉上依然掛著那抹怪異得讓人發毛的冷笑。
「懷聿——」白子僅與柔兒兩人一同驚喊,悚步飛奔了過去。
白子僅扶住懷聿搖搖欲墜的身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懷聿原來並不是想殺他,而是存心逼他出手傷他。
「懷聿。」柔兒抱著懷聿痛哭失聲,淚水沒命的在臉上奔流。
懷聿微顫的手在碰上柔兒抽搐的肩膀前又垂了下來,勉強地牽動唇角,低聲對白子僅道:「沒有她,我活不下去……嘔——」
「懷聿!」柔兒見懷聿又吐出鮮血,驚恐的大叫,淚小更像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懷聿!」白子僅立即點住懷聿身上的穴道,按捺不住的大罵:「你這個天殺的傻瓜笨蛋兼白癡,你沒有她活不下去,她沒有你難道就——」白子僅接下來的話被突然出現的凌雲仙子給打斷了。
凌雲仙子一把將柔兒從懷聿胸前拉開,指著白子僅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把他傷成這樣?」
柔兒在完全沒有防備之下,被凌雲仙子那麼猛力一拉一推,身子便直往地上摔去。
「柔兒!」懷聿一驚,身子猛然朝前撲了過去,但他的動作卻被凌雲仙子狠狠拖住。
白子僅也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柔兒姑娘!」身子迅速往前衝,攔腰截住柔兒摔在地上的柔弱身子。
凌雲仙子扶住懷事,冷冷的開口,「她有別人死心塌地的保護著,你還替她擔心什麼?」
凌雲仙子的話無疑對懷聿是一大刺激,懷聿狠狠皺眉,氣血猛衝上來,「嘔——」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
「懷聿!」柔兒又是一聲驚喊,欲衝過去的身子卻教凌雲仙子眸中滿是警告的光芒給逼了回去。
白子僅實在看不過,一反平常的嬉皮厲聲喝道:「凌雲仙子,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們,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古大哥的好兄弟,可你卻奪他所愛甚至還把他傷成這樣;而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用情不專的女人,你最好離古大哥這一點,不要非得把他害死了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