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悍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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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你走吧,我想自己待在這裡。」他側轉身子,強撐著漸趨昏眩的神智,望向眼前熟悉的模糊身影。

  「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和煦如春風般的嗓音響起,帶著歎息。

  「我沒有折磨自己,只是想靜一靜。」

  「如果只是想靜一靜,你又何必淋雨?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放不下嗎?」唐回風緩緩地搖頭,朝他靠近了一步,讓手中的傘可以完全遮在他頭上。

  唐凜霜沉默半晌,不答反問:「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你母親的忌日。」

  「不錯,是我娘的忌日。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夢到她死前那晚的情形,一年比一年還要清楚,一年比一年還要深刻……」

  他緩緩的說著,眼中充滿了恨意,語氣轉為森冷,聲音高揚。

  「我曾經在我娘的墳前發過誓,有一天我會讓當年輕賤她的人都不敢再看不起她,我還要親手幫她報仇,殺了那個負心漢,可是這個誓言我只完成了一半!正因如此,那個夢始終在重複。」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爹早已經死了。」唐回風悠悠地歎息。

  唐凜霜昂起頭,咬牙切齒地道:「不錯,唐競是死了,但卻不是死在我手裡。」

  「他終究是死了。」躊躇片刻,唐回風又道,「縱使你對他的恨意無法消除,但也不必牽連無辜,你這樣只會更加困住自己。」

  「無辜?你指的是唐凌霄嗎?他無辜,難道我有罪嗎?還有我娘,她比任何人……比任何人都還無辜啊!可是她是怎樣被錯待的?我又是怎樣被錯待?」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一切,不管是那場血腥的婚禮,或者是那個黑暗的雨夜,以及在那之後接連而來的羞辱與欺凌。

  他本該是嫡子,他的母親才是唐競真正的元配,可最終,竟然連妾都不如,而唐競更在他身上烙下不名譽的三個字──私生子。

  他受盡了眾人的鄙夷,他們除了在背後竊竊私語,還當面恥笑他的身份不清不白,甚至詆毀他死去的母親。

  在那些日子裡,唐競給予他的只有漠視。

  正是那段屈辱的歲月造就了今日的他。

  他勤練武藝,憑借自身的能力將當初看不起他的人全都踩在腳底,讓那些依恃血統身份的無能之輩再也不敢囂張。

  終於,他高高在上,沒人敢再質疑他的身份,終於,他可以反擊。

  他並不想多做些什麼,只要把唐競對他的冷漠全數還給他所寵愛的唐凌霄就已足夠。

  無辜?他從不同情無辜。

  唐凜霜霍地站起,步履顛簸地放聲狂笑,既淒厲又悲涼。

  「凜霜!」唐回風又驚又憂,伸手要扶他,卻被他一掌拍開。

  他退開幾步,冷冷地道:「你走吧。」

  唐回風無言地凝視他許久,無奈地長歎一聲,轉身離開。

  送走了唐回風,唐凜霜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  ※

  遙望著唐凜霜的身影倒下,溫暖兒急忙攀住湖岸邊岩石,俐落的從水中躍起,快步奔進竹林裡。

  她穿著一件綠色的水靠,奔跑時幾乎與蒼翠的竹子合為一體。

  大雨不停的下著,地上泥濘濕滑,她又奔得急了,好幾次險些摔倒,幸好都及時穩住。

  好不容易跑到了他身邊,她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反應。

  她探上他的額頭,觸手處竟燙的像是一塊燒紅的鐵。

  「怎麼辦?」她咬著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慌亂的左顧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可以幫忙,然而竹林既然是禁地,唐回風又早已走得遠了,哪裡會有人呢?

  幸好她雖然沒有看到人,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間竹屋,連忙用力撐起他的身體,扶著他往竹屋走去。

  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她一步一步,格外小心地慢慢走著,花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竹屋。

  推開門扉,只見裡頭桌椅床褥一應俱全,打掃得十分乾淨。

  大雨不停的下著,地上泥濘濕滑,她又奔得急了,好幾次險些摔倒,幸好都及時穩住。

  好不容易跑到了他身邊,她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反應。

  她探上他的額頭,觸手處竟燙的像是一塊燒紅的鐵。

  「怎麼辦?」她咬著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慌亂的左顧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可以幫忙,然而竹林既然是禁地,唐回風又早已走得遠了,哪裡會有人呢?

  幸好她雖然沒有看到人,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間竹屋,連忙用力撐起他的身體,扶著他往竹屋走去。

  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她一步一步,格外小心地慢慢走著,花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竹屋。

  推開門扉,只見裡頭桌椅床褥一應俱全,打掃得十分乾淨。

  她繞過桌椅,扶著唐凜霜躺上床,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眼看他高燒不退,全身上下又濕的徹底,她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快手快腳地脫下了他的濕衣服。

  軟劍、玉珮、外衣、長褲……他的衣服佩件一件件被褪下,脫到只剩底褲時,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閉上了眼睛,猛力扯下,然後拉過被子蓋住他的下身。

  緊接著她從一旁的五斗櫃裡找出了乾淨的布巾和衣服,先用布擦乾了他的身體,再為他換上乾淨的衣服。不過脫衣服容易,穿衣服卻麻煩許多,經過了好一番折騰才大功告成。

  之後,她解下他頭上的白玉冠,鬆開了他的髮髻,用布擦乾他的頭髮。

  到了這時候,她才想起自己也是一身濕,趕緊解下繫在腰間的布囊,取出用油紙包住的衣服換上,然後又鬆開束髮的紅頭繩,小心地擦乾了頭髮。

  擦完頭髮,她再度把手探上他額頭,發現灼熱依舊,連忙用雨水把布巾弄濕,折了幾折,放到他的額頭上,希望能減低一些熱度。

  做完了這些事,她終於有了休息的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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