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個Acup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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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那麼今天晚上他為什麼不陪你?」

  我頓時啞口無言。是的,他縱有多麼愛我又有什麼用?他始終還是留在她身邊。

  「周蕊,你才是第三者!」

  徐玉這句話好像當頭棒喝。我一直沒想過自己是第三者,我以為他太太是第三者,使我和森不能結合。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玉在我身邊坐下來,雙手環抱著膝蓋說:「為了愛情,我也不介意做第三者。算了吧,我和你都是憑感覺行事的人,這種人活該受苦。」

  「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嗎?我不想回家。」

  「當然可以。你跟我一塊兒睡。」

  「那麼宇無過呢?」

  「他這兩個星期都在書房裡睡。」徐玉惆悵地說。

  我躺在徐玉的床上,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半夜,我的膀胱脹得很厲害,起來上洗手間,書房的門半掩,我看到宇無過背著我,坐在書桌前面不斷地將原稿紙捏成一團拋在地上,書房的地上,被捏成一團團的原稿紙鋪滿了。他轉過身來看到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大概會是第一個寫小說寫到發瘋的人。

  早上,我叫醒徐玉。

  「我走了。」

  「你去哪裡?」

  「上班。不上班便沒有生活費。」

  「你沒事了吧?」

  「我決定跟唐文森分手。」我說。

  「分手?你好像不是第一次說的。」徐玉不太相信我的說話。

  「這一次是真的。我昨天晚上想得很清楚,你說得對,我才是第三者,這個事實不會改變,永遠也不會。」我痛苦地說。

  「你真的捨得離開他?」

  「我不想再聽他的謊言,我不想又再一次失望,被自己所愛的人欺騙,是一件很傷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時常被自己喜歡的人欺騙的。」徐玉苦笑。

  「我會暫時搬回家住。」

  「為什麼?」

  「我不想見森,我不想給自己機會改變主意。」

  這個時候,我的傳呼機響起,是森傳呼我。我離開徐玉的家,把傳呼機關掉。雖然四年來說過很多次分手,但沒有一次是真心的,這一次不同,我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從前我會哭,這一次我沒有。我回家收拾衣服,那幅砌圖零碎地躺在地上,我和森的餐廳永遠不會出現。電話響起,我坐在旁邊,等到電話鈴聲終止,我知道是森打來的,電話沒有再響起,他一定以為我在生氣,明天便會接電話。我拿著手提袋離開。經過一樓,郭小姐正在開店。

  「周小姐,去旅行嗎?」她笑著問我。

  我點頭。

  「那個蛋糕好吃嗎?」

  我點頭,我根本沒有吃過。

  回到內衣店,安娜說唐文森打過電話給我。他緊張我,只會令我去意更堅決。電話再響起,我不想安娜和珍妮猜度,而且我早晚要跟他說清楚。我拿起電話。

  「你去了哪裡?」他著緊地問我。

  「我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我說。

  「我今天晚上來找你,好不好?」森問我。

  「算了吧,我不想再聽你說謊。」

  「今天晚上再談。」

  「不,我不會見你的。那間屋,我會退租,謝謝你給我快樂的日子。再見。」我掛線。

  森沒有再打電話給我。我沒想到我終於有勇氣跟他說分手。我從來沒有這麼愛一個人,我學會了愛,卻必須放手。

  下班後,我去上時裝課,陳定粱看到我拿著一個手提袋,有點兒奇怪。

  「你趕夜機嗎?」

  「不是。」

  「我送你過海。」

  「謝謝你,我今天不過海。」

  「我有東西給你。」陳定粱交了一盒錄音帶給我,「你要的《I will wait for you 》。」

  我沒想到會在這一刻收到這首歌,表情有點茫然。為什麼我總是遲來一步?

  「你已經找到了?」他問我。

  「不,謝謝你,你怎麼找到的?」

  「我有辦法。」

  我回到母親家裡,把錄音帶放在錄音機裡播放。

  「我會等你!」是一個多麼動人的承諾!可是,森,對不起,我不會等你。

  我離家兩星期,森沒有找我,也沒有來內衣店。我期望他會打電話再求我,或者來內衣店找我,可是他沒有。雖然分手是我提出的,但我的確有點兒失望,他怎麼可以就此罷休?也許他知道再求我也是沒用的,不是我不會回心轉意,而是他無法改變現實。

  我和徐玉在戲院裡看著一套很滑稽的性喜劇,徐玉笑得很大聲,我真的笑不出來。

  「又是你說要分手的,他不找你,你又不高興。」徐玉說。

  「你跟一個男人說分手,不可能不希望他再三請求你留下來吧?」

  「你根本捨不得跟他分手,你仍然戴著他送給你的項鏈。」

  是的,我仍然捨不得把項鏈除下來。

  「森會不會發生意外?他不可能音訊全無的。」我說。

  「不會吧。不可能這麼湊巧的。如果你擔心,可以找他呀。」

  「他很奸狡,想以退為進。他知道我會首先忍不住找他。」

  「什麼都是你自己說的。」

  「我想回家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萬一唐文森在家裡自殺——」

  「胡說!他不會為我死。」

  我又回到我和森的家,或許森曾經來過,留下一些什麼的,又或者來憑弔過,然後不再找我。

  我推門進去,這裡和我離開時一樣,但地上的砌圖不見了。一幅完整的砌圖放在飯桌上。

  不可能的!我走的時候明明把它倒在地上,變成碎片。是誰把它砌好?

  森從洗手間出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問他。

  「兩個星期前。」

  「兩個星期前?」我問森。

  他走到那幅砌圖前面說:「剛剛才把它砌好。」

  「你天天都在這裡?」

  「每天有空,便來砌圖。」森說。

  「你花那麼少時間便把這幅砌圖砌好?」

  「你忘了我是砌圖高手嗎?不過,這幅圖的確很複雜,如果不是拿了兩天假期,不可能完成。」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含淚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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