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信立刻引起全屋子人的注意。
「給大哥的信,我在客廳茶几上發現的,是小瑣嫂嫂留下的信,用牛皮紙袋裝著,裡頭還有一張離婚協議書。」
「快通知大哥!」樊奕禾嚷道。
然後樊奕農的林寶堅尼像箭一樣飛馳而來,他沒想到他的「試妻」竟然試出了棘手的麻煩。
「大哥,這是小瑣嫂嫂給你的信。」樊奕晴說。
人走了,像輕煙一樣,他沒料到她會走,他以為她不敢。不會、不捨。沒想到他的這盤棋局出了這個變數。
他顫抖的接過信,失魂落魄地走到花園深處,天冷。心寒、說不出的苦澀,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打開柔綠色的信箋,他第一次仔細看著她寫下的字——
奕農:
也許你連看信的耐性也沒有。明知你不一定想往下看,但我卻有非寫不可的責任,因為這是一份完整的交代。
我想我的離去可以幫助許多人除去路障,走回原來的軌道,包括我自己。
直到此刻我才深深體會「高攀」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就像妄想摘下一顆遙遠的星宿般愚癡。
為了不願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我的離開成全了你們。也成全了我。
想想看,我也是為了你做了件好事,算是稍稍報答你的恩情。
請多保重。
瑣
信由樊奕農手上滑落,像是一葉秋詩。
為他做了件好事?她的離去是好事?誰說的?
他的心更沉痛了。
「大哥,小瑣嫂嫂為什麼要走?」天才樊奕晴偶爾也會不小心問出白癡問題。
「她想讓我活不下去,所以一走了之。」這是懲罰,是抗議,他像個無情的混帳。不曾溫柔的待她。
「我們分頭去找,或許她還沒離境呢!」孟琴心樂觀的說。
三個鐘頭後,一切回到原點,沒有一個人有索瑣的蹤影。「她沒有交通工具,她是怎麼辦到的?」樊奕禾納悶地問。
「是啊!這一帶計程車並不好攔。」盂琴心也十分不解。
慌亂的樊奕農時而埋著頭,時而徘徊沉思。他想起一個人,也許他會知道妻子的下落。「我去找傑明,」
他立刻衝到班傑明的公寓外猛敲大門。
門內的人姍姍來遲。「我已經故意把門鈴拆下來了,沒想到你還不死心。」班傑明苦悶的輕歎。「進來坐吧!」
「她呢?」樊奕農沒空閒話家常。
「誰?」班傑明倒了杯水自己喝。
「少跟我玩遊戲。」樊奕農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小瑣不在我這裡,我可以發誓。」他也怕被揍。
「她到哪裡去了?」樊奕農衝動的拾起班傑明的前襟,輕吼。
「我不知道,為了怕麻煩我只負責送小瑣到雷諾卡農機場,一路上裝警作啞,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聽說,你殺了我也於事無補。」
樊奕農鬆開他的手,霸氣的看著他,「我不相信你會一點好奇心也沒有。」
「她只是哭,哭得好傷心。是不是你辜負了她?」
「他媽的,你少管閒事!」他心煩意亂,又心浮氣躁。
「怪不得瑜喬的新家不再招待我,原來有了你這個金主。不過,我想瑜喬應該也役佔到什麼便宜,否則也不會一臉烏雲罩頂。」
「你一定知道小瑣到哪裡去了,她一個弱女子,肚子裡又懷著孩子,人生地不熟,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會……這一生我都會有罪惡感。」現在除了動之以情,他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她是不是回維也納去了?」
「如果你還願意承認我這個朋友我願意告訴你,她是回維也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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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我被弄得一頭霧水,有誰能夠為我解開謎團?」樊奕晴看著大哥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出樊家大門,表情冷然,一言不發。
「我可以!」班傑明的聲音響起。
「是你搞的鬼?」奕晴齜牙咧嘴地問。
「奕農就是怕你們會胡思亂想,所以派我來回答你們的疑難雜症。」
「你已經是我們家的拒絕往來戶了,還有臉跨進我們家的門,真厚臉皮。」
「所言差矣,我現在解禁了,否則我怎會和奕農一道進門?」
「大哥心情不好所以才懶得轟你出門,現在由我來執行這個任務。」樊奕晴作勢要趕人。
「奕晴,先別衝動,傑明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孟琴心客觀地道。
「大哥和瑜喬到底是怎麼回事?」樊奕禾劈頭就問。
「他和瑜喬說好兩人作戲讓小瑣妒忌。」
「瑜喬怎會願意?」魯斯不太相信,他瞭解瑜喬。
「奕農手上握有瑜喬的把柄。」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假戲真作?」敏感的樊奕晴立刻提出疑慮。
班傑明翻翻白眼。「就像我們兩個人,拍完十部電影之後,可不可能假戲真作?」
樊奕晴故作嘔吐狀。「下輩子吧!假戲真作?!」
「難怪瑜喬會在這個時候到英國去。」恍然大悟的魯斯喃喃自語。
「她是去英國散心的。」班傑明道
「大哥要演戲也該先通知一下,害我們也被設計。」
「先通知就不逼真了,怎麼可能激出你們大夥兒的演技?」
「是啊!可是現在小瑣嫂嫂被我們的演技給逼走了,不是弄巧成拙嗎?」
「所以效果出來了呀!會在乎。有感覺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表示他們對彼此都有情意存在,只是死撐著不願承認罷了。」孟琴心咧嘴而笑。
是哦!這個絕妙法子她樊奕晴怎麼沒想到呢?她用眼尾餘光分別掃向班傑明和魯斯,大哥的「試妻計」給了她靈感。
「傑明大哥,謝謝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對不起,過去是我錯怪你了,請你原諒我」她竭盡所能甜膩膩地道,這回她一定要想法子激出魯斯的醋意和情深。
「我是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小女孩計較的。」像只驕傲的孔雀,班傑明自負地回應。
樊奕晴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心裡卻暗自嘀咕咒罵著,為了前途,為了大局,她連吭哼聲也隱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