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霍然,我——」
話一出口,便被他打斷,「彤兒,你該改口了吧,叫我紀二哥或是『然』什麼的。」
「好噁心哦。」她的「葉可珞」本質又跳了出來。
「葉可珞!」他忽然明白多變的女人實在太難掌控,只有一件事可以讓他重奪主控權!
不待她銀鈴的笑聲,傳響在這間飄散著百合馥香的房間內,吻便罩了下來並含下她的驚呼。
此時此刻他滿心洋溢著溫暖她的念頭,帶著燒灼的唇緩緩熨燙她的檀口,不斷地反覆輕吻、摩挲著……
「彤兒,我的愛——」他將她的雙腿繞至自己的腰上,打算一舉而下——
「啊——」驚痛的聲音卻在此時突兀地響起。
不對呀!他根本尚未進入她,為什麼她會驚聲尖叫?!
「啊——」葉彤再度痛苦地大叫,直覺手腕的下方,有一道道電流,排山倒海地直劈進四肢百骸,尤其以骨盆腔附近最為疼痛。
她癮苦扭曲的臉色,宛若瀕臨發狂的瘋婦,力大無比地推臘仞口漯;口地打滾、涕淚交織,淒厲的慘叫聲,持續傳達她無法承受的痛徹。
紀霍然首次感到恐懼,上前用力地抱住她,「你怎麼了?怎麼了?」
「痛……」登時,她明白了——
原來,她還是被安裝了「電流控制器」,一旦她失蹤或是任務失敗,就必須付出代價。
雷門果然騙她,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所以這些年,她才從不曾嘗到電擊的滋味。
「啊——」葉彤憤恨地喊出她的心痛與不滿。
聽著她淒厲的吶喊,紀霍然的腦門彷彿遭到電鑽無情地鑽進鑽出,卻不忘為彼此穿好衣服對著門大叫:「來人啊!快叫醫生!」
砰地一聲,房門立即被打開,門外站的卻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張冷俊無疇、獨特冠世的男子。削瘦的身軀卻有如峻聳高山般肅然,凝透出一股精斂的冰寒來,嘴角卻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是個好看極了的男人。
「你是誰?」紀霍然雖然急於救葉彤,但面對「敵人」,狂獅的氣息絲毫不減。
「山口嘗君。」那人報名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帶來的手術工具,蹲在葉彤的身邊。
「你要做什麼?」紀霍然大手一揮,二人單手對峙了起來。
「救她!」山口嘗君簡潔有力地說。
第十章
葉彤身上的遽痛,終於在山口嘗君的外科手術下獲得紓解,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紀霍然的大床上。
這時山口嘗君從容不迫地收拾手術器具,急救的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紀霍然簡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手術。
上一次令他大開眼界的手術,就是葉彤為他做的;眼下這人的技術,更是出神入化,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會以為這種事絕無可能,佩服之餘,不免心生好奇。
「你究竟是誰?」不但能夠通過他家的保全系統,還瞞過了他的保鑣?
山口嘗君那張有著上帝來不及取回的絕美面孔,自然地展露出令人無法抗拒的薄笑,「說來話長,簡單的說,我是『浪潮』的朋友——山口嘗君。」
「謝謝你。小彤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紀霍然的心思又回到葉彤的身上。
「一小時。」情人的眼中是容不下外人的。山口嘗君不再贅言,從醫箱中取出一帖藥,「這是給她的。」
「這是……」他猶豫地問。
「黑風堡堡主手法十分殘忍,為了有效的控制每個手下,便在他們身上安置了『引言』,一旦他們有二心,就透過它,讓背叛者痛不欲生!可怕的是,安裝在每個人身上的引信位置都不同,而就屬安在她身上的部位最殘酷。」
「她的安在哪裡?」紀霍然冷汗直流。
「表面上看來,他是安在她的手臂內側下,但是它可直接牽引到女性的輸卵管,也就是說,處理不當她很可能終生不孕。」山口嘗君面不改色地解釋著。專屬於醫生的冷靜,完全在他優美的臉上表現無遺。
「什麼!天殺的!我非殺了這個人不可!」紀霍然才發誓,不再說陰損人的話,又因這個震愕的訊息而破口大罵。
山口嘗君只是浮著夢一般的淺笑,看著為愛發狂的紀霍然,「我的藥可以讓你有子嗣,如果你想娶她的話。」
「你——」紀霍然既感動又尷尬。
「我該告辭了。」山口嘗君只是淡笑。
「等一下。」紀霍然不知為什麼喊住他,卻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欣賞,「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浪潮』要我代他這麼做的。」山口嘗君一點兒也不居功。
「那就有勞你代為說聲謝謝!我希望有機會會會他。」
山口嘗君不置可否,卻在臨走前,透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浪潮』曾向我透露,黑風堡的堡主黑爵士,早於十年多前就去世了。自此之後,則由他的獨生子雷門接管黑風堡。這個消息一直被他封鎖著,平日他便以雙重身份坐鎮指揮黑風堡。應該這麼說,他既是雷門也是黑爵士,而且還是三大死士之一的『火龍』,也就是你愚弄的那個夜盜。」
「什麼?!」他雖然知道雷門不是簡單的人物,但還不知道他如此攻於心計!
「小心點,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自警告著。
「謝謝你,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敢動我的女人,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一雙如焚風烈焰的火眼,寫盡他的熾怒與決心。
嘗君當然明白他非池中之物,也就不再多言,卻機靈地瞥見裝睡的葉彤低聲道:「她醒了。」
葉彤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經歷這麼遽烈的電擊,竟然沒奪去她半條命,也難怪這個風靡全美的狂妄男子,要為她癡狂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紀霍然真的有點擔心,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山口嘗君見狀,悄悄地退出紀宅。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葉彤面如槁木,聲若古井,激不出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