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嘛,好嘛!最多今兒個夜裡我不睡了,專程『伺候』老爺子一整晚,這總可以了吧?」
「哼!」
「嘻嘻嘻,老爺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哪!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麼要挑上那傢伙呢?」
「……」
「老爺子∼∼」
「……」
「老爺子∼∼」
「別搖了!」
「那你告訴人家嘛!」
「……」
「老爺子∼∼」
「告訴妳別搖了!」
「那你就說嘛!」
「……」
「老爺子∼∼」
「該死,真是個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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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見……」
「不必,不必,十六皇叔是長輩,不必如此拘禮,來,來,先坐下再說!」
同樣在東暖閣,卻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十六叔,朕就直接提正題吧!」乾隆撫著光滑的下巴沉吟了會兒,「是這樣,皇考生前已同朕談過四皇妹的親事,以及皇考應允十六叔之事,朕自當依循皇考的意思辦理,所以朕必得先問一下……」雙目一凝。「十六叔,你後悔了嗎?」
允祿眉端一挑。「喀爾喀貝子!」
乾隆很顯然的有些失望。「這樣嗎?」真可惜,他也很期待能聽到十六叔主動承認搞不定十六嬸兒,偏偏十六叔不肯如他願。「呃!不後悔就好,那就……啊!對了,前兒個太后……」
他一五一十的把梅兒要求兩年自由的事兒說了,允祿始終淡漠如故。
「……朕不願違逆太后的請求,只好應允,不過這樣一來也恰好……」話聲一頓,驀而岔開話題。「皇考說要給十六皇叔一年時間,十六叔,可以了嗎?」
「可以了。」
「那麼十六叔尚有其它要求希望朕成全的嗎?」
「公主下嫁之時,請內務府莫要遣嬤嬤陪嫁。」這是家裡那個瘋女人的「命令」,他不想提,又不得不提。
「這事兒簡單,朕會吩咐內務府。」
身份高貴的公主們下嫁後依然是高高在上,公主睡府內,額駙居外捨,公主不宣召,則不得共枕席,公婆要見媳婦兒還得行屈膝叩安禮,這樣尊貴的公主們卻只含糊了陪嫁嬤嬤們,不得她們點頭同意,公主們想見夫婿一眼都不成,只能咬手緝兒啃指甲,哀哀怨怨地抱枕頭度過漫漫長夜。
這種事他早已有所聞,正好藉這機會徹底解決也好。
「還有嗎?」
「有。」
「說說看。」
「臣想請辭……」
「慢慢慢……」乾隆趕緊抓起其它奏折假作忙得不得了。「那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朕眼下忙得很,忙得很,十六叔跪安吧!」
唉唉唉,早知道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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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天兒開始轉暖了,梅兒也早已準備妥當,一待乾隆遣人去通知,即刻拎著包袱興高采烈地奔向御花園,不穿旗服,不踩寸子,也沒有旗發鈿子,拉開腳大步跑,恨下得早點離開這座豪華的大牢籠。
御花園北方的延暉閣裡,梅兒一見著乾隆便興奮地轉了個大圈兒。
「皇兄,瞧瞧梅兒,瞧瞧梅兒,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乾隆目瞪口呆地傻了好半晌。
「妳……打算就這個樣兒出門?」
「對啊!」梅兒低頭瞧瞧自個兒。「不好看嗎?這褂子太花了嗎?」
「褂子太花了?」乾隆啼笑皆非。「四皇妹,妳是位姑娘家呀!幹啥梳辮子穿長袍馬褂作男人樣兒?」
「方便嘛!而且這樣更安全,」梅兒振振有詞的解釋,還學男人大搖大擺地走兩步給皇帝看。「瞧!沒人知道臣妹是女孩兒家,這不少去很多麻煩嗎?」
沒人知道?
唉!這種任誰一見就穿幫的西貝貨,想唬誰呀?
難怪她會突然變得這樣活蹦亂跳,說話又隨便,原來是以為一旦換上男裝就可以立刻化身為男人,作男人的言行,擺出男人的舉止。
真是幼稚,她以為男人這麼好當嗎?
乾隆翻翻白眼。「好吧,好吧!妳愛怎麼穿就怎麼穿,由著妳了。」他歎歎氣,然後轉向一旁等待中的四人。「哪!這四位便是朕為妳挑選的護衛,兩年後他們亦將隨同妳到公主府去。」
「皇兄是說……」梅兒眨眨眼。「他們是我的人了?」
「對,他們已先撥入公主府邸,從今兒個開始他們就是妳的人了。來,額爾德、車布登、德珠和德玉,先見見。」
那四位正待上前見禮,卻被梅兒陡然一聲剌耳尖叫駭得他們個個一陣哆嗦,不但忘了施禮,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刺客來襲,險些拔出刀來表現一下他們的忠肝義膽,看看能不能撈上件黃馬褂來穿穿。
「呀呀呀!」梅兒兩眼瞪大,「她們……」一臉的新奇。「是雙生姊妹耶!」
老天,男人會這樣尖叫嗎?
要真有,也只有太監吧?
「那有啥稀奇,」乾隆齜牙咧嘴地猛摳耳朵。「十六皇叔不也有對雙生兒?」
「那不同,那是一男一女的雙生兒,可是她們……」梅兒驚歎地望定那雙艷麗奪目,英姿凜然的大姑娘,不斷來回。「天哪,天哪!她們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耶!」
右邊的姑娘微微一笑,先屈身見禮,「奴婢是德珠,這兒……」再指著自己的右臉頰。「有顆痣。」
「咦?真的!那……」梅兒急忙轉向左邊。
左邊的姑娘也跟著屈身見過禮,「奴婢是德玉,這兒……」再指住自己的左臉頰。「也有顆痣,」
「哎呀,哎呀!真的耶,真的耶!這樣妳們倆相對站一起就好像在照鏡子,連那顆痣也恰恰好對上了邊兒呢!好好玩兒喔!」梅兒好玩地兩邊來回看。「不過這樣就不會認錯人了,對不?」
德珠姊妹倆相對一笑。「的確,熟人絕不會認錯。」
「皇妹,他們也是兄弟喔!」乾隆再指指另兩位頎長挺拔,卓爾不凡的男人。
不會也是雙胞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