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荷!」他將她緊緊摟進懷裡,讓她伏在自己胸口顫抖哭泣。
他已經確定了,虛偽現實的拜金女,只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假象而已。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她有一顆無比纖細脆弱的真心,為了不讓自己多受傷害,只好用對金錢的執著來武裝自己。
他摟緊了她,一面輕聲勸慰著。
「好了,沒事了。妳放心,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妳的。」
這是真心話。對他而言,整件事已經不只是他和父親的賭注了。他要成為真正的騎士來保護心荷,讓她再也不用扮演遭人唾棄的拜金女。
他要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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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市區的塵囂,順著交通要道,可以看到一座翠綠的小山坡。只要轉入小徑,再走上十幾分鐘,就會發現在蔥鬱的樹林中,矗立著一座純白色巨宅,白得脫俗耀眼,就像神話裡的妖精宮殿一樣夢幻,不染一絲塵埃。
這裡就是武氏財團當家武明賢的宮殿--天則樓,也是武德光出生長大的地方。
武德光下了車,雙手插在口袋裡,踏入那大敞的黑檀木大門。
玄關兩旁立著兩列穿著制服的女傭,同時向他鞠躬,必恭必敬地喊著,「歡迎少爺回來!」
像平常一樣,他微微一揚手算是回答,便大踏步直往內屋走去。
來到中庭花園,只見在噴水池旁的涼亭裡,有三個人正對坐著喝茶。他們是武明賢、唐成政,還有損友楊鴻昭。
武德光走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旁邊的女傭為他倒了一杯茶。
「三位今天真是好興致,上班時間居然坐在家裡喝茶?」
武明賢啜了口茶,冷冷地回答,「我想通了,有錢就要自己趁早享受,免得讓敗家子敗光。」
武德光不解,「我又怎麼了?」
唐成政問:「聽說你買了一件亞曼尼禮服送謝心荷,還把店員開除了?」
「對啊,怎麼樣?」
「你就不怕洩漏你的身份?」
他理直氣壯地說:「我的確是亮出總經理的頭銜,可是我沒給心荷看到,所以不算犯規。」
武明賢哼了一聲,「武總經理,你真是好大的派頭,連你父親都沒那麼囂張呢。」
「有這麼嚴重嗎?」
「我只是搞不懂,為什麼我這兒子每次只要一碰到女人,馬上就變成有求必應的凱子,一點也學不乖呢?」
武德光抗議,「心荷沒有跟我要求什麼,是我自己要送她,而她還以為是借來的。」
原本一言不發的楊鴻昭也開口了,「這就叫凱子,被賣了還幫忙數鈔票。」
武德光冷冷地瞪著他。居然連他也來參一腳!
「你到底幫誰?」
「當然是誰都不幫。」
我早該想到……武德光心中歎息著。總之,他真是交友不慎啊!
想到自己老是被當成笨蛋,實在是一肚子火。然而,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灰心喪志的武德光了。
他提醒自己,現在他有了值得奮鬥的目標,絕不能被這些人三言兩語激怒,更不能認輸。
唐成政嘲弄地說:「不是說誠意比錢重要嗎?怎麼武大少又開始當聖誕老人了?看來沒錢還是追不到女人,是不是啊?」
「不是這樣。這是特殊狀況,因為那個店員真的欺人太甚,我才會幫心荷出氣。」
「欺人太甚又怎麼樣?那個拜金女本來就欠教訓,要你多事?」武明賢仍然很不諒解。
唐成政搖頭苦笑,「說真的,我覺得這對謝心荷反而是一帖良藥,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拜金毛病,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你一出手又前功盡棄了。」
武德光氣定神閒地說:「話是沒錯,但是身為武家的繼承人,我絕不允許別人欺負我未來的妻子。」
武明賢差點當場從椅子上彈起來,「你說什麼?!」
「我要娶她。」武德光說得一派輕鬆,眼神卻認真無比。
這是他有生以來意志最堅定的一次,就連以前那段悲慘遭遇都不能讓他動搖。
「你自己說過,只是純粹打賭,不是真的要結婚!」
他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改變主意了。」
武明賢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激得火冒三丈,「說什麼傻話!我已經在幫你跟吳塚談婚事了。」
武德光斬釘截鐵地說:「我、拒、絕。」
武明賢的態度同樣堅決,「沒有你拒絕的餘地。」
父子兩人無言對望,四周的空氣似乎就要劈哩啪啦燃燒起來。
武明賢真是快氣瘋了。這個笨兒子,居然又陷下去了!
他身為商場上的一代梟雄,向來很擅長把感情和理智分開,絕不會因為一時的感情用事而危害到自己的事業。在他眼中,即便是婚姻,也一定要找尋對事業最有助益的對象,什麼愛情,什麼真命天女,全都是癡人說夢。
然而他的兒子,卻半分也沒遺傳到他的精明。兩年前他為一個女人神魂顛倒,不惜跟家族決裂,說是要跟對方一起獨立生活,結果卻是帶著破碎的心回到家裡來,從此一蹶不振,整天借酒澆愁,全家人不知花了多少心力,才讓變成一攤爛泥的他回復人形。
而如今,好不容易就要重新開始,他居然又要重蹈覆轍?
他要是不願意跟富家千金締結政治婚姻,他可以不勉強,但是也不能老跟那些像吸血鬼一樣的拜金女糾纏不清啊!
一錯再錯,這是武明賢萬萬不能容忍的事。想到兒子當年委靡不振的模樣,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他再次強調,「我絕對不准你娶她!」
武德光微微一笑,眼中自信滿滿,「爸,你忘了一件事:要是我贏了,你以後就不能再干涉我任何事,當然也包括婚事了。」
「那也要你贏得了才行。」他譏諷地說。
「我一定會贏的。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心荷。」
唐成政輕咳一聲,「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是你這輩子第二次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