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鴻昭接下去,「上一次你說完不到一個禮拜,你的戶頭就空了。」
武德光仰頭將杯裡的茶一飲而盡,站了起來,「你們等著瞧吧!」
瀟灑地向三人一揮手,他轉身輕快地離去。
武明賢氣得全身發抖,連手上的茶杯都在震動。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再度恢復冷靜的王者風範,開始想辦法。
「鴻昭,你能不能勸醒他?」
楊鴻昭乾脆地回答,「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伯父。」
「我想也是。」他轉頭對外甥下令,「成政你聽好,不管用什麼手段,你一定要贏他,絕對不能讓那個姓謝的女人踏進我武家大門,知道嗎?」
唐成政優雅地一笑,「放心吧,舅舅,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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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哦!」
詠梅看著眼前的心荷,發出讚歎聲。
那件亞曼尼最新款的禮服,穿在心荷身上,搭配她精心梳理的髮型,和濃淡適中的妝容,簡直就像神話故事中的仙女一樣光芒四射,讓人睜不開眼睛。
詠梅感動莫名,緊緊拉著她的手,「心荷,我敢保證,總經理一定會被妳迷住的!妳馬上就要當上總經理夫人了!」
心荷嫣然一笑,「哪兒的話,還早呢。」
看到詠梅激賞的神情,她不禁覺得,之前為這件衣服遭受店員的白眼也算值得了。
想到這裡,不禁聯想到那個幫她拿到衣服的男人,以及那天晚上靠在他懷裡的感覺。
長年以來,她一直忙著努力維持形象,忙著跟趙菲櫻明爭暗鬥,還要應付雪球般越滾越大的帳單,精神始終十分緊繃,強大的壓力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那晚,在「小唐」的懷抱中,感覺到他溫柔的手臂環抱自己,聽到他悅耳的嗓音輕聲安慰,她居然徹底地放鬆下來,盡情地哭泣撒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溫暖。好像她從此再也不用擔心,再也不會有煩惱,未來只有一片美好和光明。
她笑自己傻,那是錯覺吧?他也不過是個供人使喚的司機,自身都難保了,哪有辦法保護她?
就把那夜的景象,當作一場美好的夢境吧。
只是,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來……
「心荷,妳怎麼了?臉好紅哦。」詠梅關心地問。
心荷這才驚覺,「沒、沒事啊。」
「妳這兩天好奇怪,常常忽然發呆,臉上還帶著笑。到底在想什麼啊?」
心荷心中一震。她常發呆?她自認是個頭腦十分清楚的人,現在居然整天發呆傻笑?
難道,跟小唐短短幾天的相處,就已經讓她的心情動搖到這種地步?
她跟總經理好不容易才有一點進展,要是在這節骨眼晃神,豈不是前功盡棄?這可是她一輩子的夢想啊!
不行!絕對不行!
她一定要堅定,把目標放在「武德光」身上才行。
這時電鈴響了,詠梅衝過去接對講機。
「是總經理!我開門讓他進來。」
心荷連忙阻止她,「不用了,我下去就好。」她可不想讓總經理看到家裡寒磣的陳設。
打開樓下大門,她滿臉堆笑,儀態萬千地走向等在外面的人。
「總經理。」
唐成政讚賞地看著她,「妳今天真是美極了。」
「謝謝您。」她將手伸進他臂彎,走向車子。
當她看到駕駛座裡的人時,不由得全身一顫,連忙別開了頭。
真糟糕,她只要一看到小唐,就覺得渾身發熱,彷彿觸電一般,更離譜的是,她甚至沒辦法正視他的眼睛!
武德光默默地欣賞著她的倩影,心中十分滿足。那件禮服很適合她,就憑這點,不管爸爸他們怎麼嘲笑他,都是值得的。
他甚至生出一個念頭:這個女孩,本來就應該嫁入豪門。
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一路上,心荷似乎一直在迴避他的視線,只要兩人目光在後照鏡裡一接觸,她就會馬上把頭轉開,一臉的冷漠。然而對著唐成政,她卻是巧笑倩兮,含情脈脈。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這麼忘恩負義,拿到衣服就不理他了嗎?
武德光心頭一緊。不會的,不可能的。那天晚上,她還依偎在自己懷裡哭泣,怎麼可能才短短一天就翻臉不認人?
難道說,他真的就像父親所說的,重蹈覆轍又當了一回凱子嗎?
唐成政拿出一隻小盒子,「這是我送妳的禮物,妳看看喜不喜歡。」
心荷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是一條精緻的祖母綠項鏈,光看它的色澤,就知道這條項鏈絕對是價值連城。
「對不起,總經理,這太昂貴了,我不能收。」
嫁入豪門的第二守則,就是不能接受太高價的禮物。等結婚以後,要買多少珠寶都行,但是結婚之前絕對不能收對方的珠寶,否則會被人以為她是來撈一筆的。
唐成政說:「妳不懂,我送這禮物是有理由的。第一,今天對妳而言是個傷心的日子,我希望妳能夠早日忘記那個劈腿傷害妳的男人。」
心荷一楞。傷心日?劈腿?這什麼意思?
隨即她才想起,根據她自己的說法,今天是她跟「前男友」的認識三週年紀念日。她居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您太客氣了,真的不用……」她有些尷尬地推辭著。
唐成政繼續說:「第二,妳是我今夜的女伴,我向來要求我的女伴一定要完美。妳今天的確很漂亮,但是還要戴上這條項鏈才算是完美。妳不會想讓我沒面子吧?」
聞言心荷嫣然一笑,「既然總經理這麼說,我也不好再推辭了。」
她轉過身,讓唐成政為她戴上項鏈,從後照鏡裡,她看到自己的模樣,這條華貴的項鏈跟她的禮服相得益彰,把她襯得更加出色。她出神地想:她的目標沒有錯,唯有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她才能永遠保持完美。
這時她又看到武德光在瞄她,只覺心口一陣刺痛,再度飛快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