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愛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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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三個鐘頭過去了,她仍舊一無所獲。

  傅靖翔喘息地倚著一根大圓柱,稍作休息。

  突然,背背一陣震動,她原以為自己設觸機關,隨即縱身跳開。

  豈料圓柱是中空的!

  圓柱裡頭黑漆漆的一片,她扭開手電筒朝內照去。只見一道階梯蜿蜒而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她歪打正著!

  傅靖翔興奮莫名地躍身而下,直覺勝利在望。

  約莫有三、四百層階梯,她飛快地移動腳步,越往下越趨明亮,終至盡頭,她停下腳步,環視偌大圓室;眼睛也為之一亮。

  皇天不負苦心人,眾人苦尋的祭壇正設於圓室中央,她舉步移近,定睛一看,長桌輔上毛茸茸的獸皮,二側方置有一個大焚爐,桌上擺有一個小香爐,此刻香煙裊裊,檀木香飄散於室內,她卻不敢深吸,因為香煙縹緲間隱約透著妖異陰邪。

  另外桌面上擺設不少古怪法器,是她從沒見過的,左右兩側各置牛頭、馬面,令人怵目驚心的是竟有活生生的動物標本,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華美的波斯地毯平鋪於地,圓形坐墊置於桌前,後頭的半尺距離擺著一顆水晶球,室內燈火照耀下,水晶球晶瑩動人,光彩奪目。

  傅靖翔忍不住脫下鞋踩上地毯,緩緩坐於軟墊上,兩手觸及水晶球,沁涼滑膩,妙不可言。

  她再向前望去,一對骨董大花瓶映入眼簾,高約一尺,插有劍蘭,最後頭中央則擱置一面古銅鐘,古怪至極,教人納悶不解。

  傅靖翔站起身來環視四周,圓室壁上置有一盞盞白色燭光。她數了一數,竟計有四百四十四根白蠟燭,也難怪室內燈火輝煌。

  她微蹙細眉,「四」與死音相近,中國人又是個非常忌諱「四」字的民族,這巫師八成心存仇恨,成日只想置人於死地。

  光是發現祭壇還是不夠,她要如何證明巫師就是她猜測中的女人?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等她作法吧!

  傅靖翔在圓室內繞了一圈又一圈,蹙眉細思,由於步伐走得甚急,不小心弄熄了幾根蠟燭,她連忙止步,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根蠟燭欲點燃熄滅的燭火。

  豈知抽起蠟燭的同時,石壁「轟」地一聲陷落!

  她暗叫不妙,擔心行蹤會被人察覺,但大約過了一分鐘,仍舊寂靜無聲,她於是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傅靖翔伸手拍拍額頭,暗笑自己大驚小怪,祭壇乃秘密之所在,巫師為了掩飾罪行,鐵定做了非常良好的隔音設備,她緊張個什麼。

  這裡陷阱重重,她可不敢以身涉險,舉高燭火往內一照,眼前的景象令她驚愕莫名,毛骨悚然地倒退好幾步!

  是一具具木乃伊倚壁而立!

  「啊,」她驚叫出聲,一雙美目圓睜,右手一顫,蠟油滴到手上,火燙的人。

  這些屍體……此刻她的兩耳嗡嗡作響,腦子一片混亂。她努力鎮定心神,閉上眼深呼吸,大致過了三到四分鐘,急劇的心跳漸漸和緩,她緩緩地張開眼,再次目睹恐怖的一幕。

  她斂眉猜想,這些人不是祭品,就是巫師施展邪術的無辜對象,要不然……要不然就是催命他們三人口中那些不知所蹤的巫師。

  她又花費不少時間在密室中,但撫來摸去就是找不著一絲揭穿巫師假面的證據。見腕表的時間已接近五點,傅靖翔趕忙把移動過的東西恢復原狀,快步登上階梯,不敢稍作停留。

  天方大白,望楓閣籠罩在一片縹緲煙嵐間,別有一番綽約風姿。

  她費力推開圓柱門,然而耗盡九牛二虎之力卻怎麼也無法使其完全合上。

  該死!她暗咒一聲,索性不理,卻聽聞身後一陣腳步聲,她踮起腳尖,高舉兩手抓住一根橫木,像體操選手般俐落地轉了幾個圈,瞬間將身軀藏匿在重重橫木同。

  那匆忙的身影不是唐泌嗎?

  只見她姣好的面容全無血色,顫抖地伸出兩手撫摸未合上的圓柱門,神情震愕莫名,一副極度不可思議的樣子。

  傅靖翔心中冷笑連連,這隻老狐狸總算露出尾巴了!

  她藏身於橫木後觀察唐泌的一舉一動。

  忽地,唐泌雙眼緊閉,嘴裡喃喃念道,不知說些什麼。

  傅靖翔只聞身後一陣古怪的沙沙聲響,倏地,黑暗中出現兩道詭異的光芒,她機警地拔槍,迅速反身瞄準,當紅外線滅音手槍的紅色光點集中黑色魅影時,她險些掩面尖叫!

  一具木乃伊竟活生生地杵在她面前,此乃生平僅見之絕事,她驚駭至極,尚且來不及反應,木乃伊便朝她撲來,她失足跌落。

  唐泌轉過身來,神情不復驚愕,一隻美眸凝聚兩點寒光,木乃伊乖乖地經她指引遁入地道。

  「果然是你,泌夫人!」事情演變至此,掩飾已然多餘,傅靖翔站起身,無畏地迎視她。

  「我什麼?」唐泌微微地啟口,冰眸仍不具任何情緒波紋。

  還在裝傻!「你就是內奸。」傅靖翔瞇起眼凝視她。

  冷冷的眼神總算閃了一下,唐泌冷哼道:「我是內奸,那你是什麼?」

  傅靖翔猛然一驚,心臟倏地漏跳一拍。

  「奪靈是嗎?」唐泌嗤之以鼻。「奪靈那孩子可沒你那麼放蕩,敢在戰兒面前賣弄風騷。」

  想先發制人?「誰騷浪的功夫及得了你泌夫人?祭壇內那一具具木乃伊,該不會是你為練邪術而吸納男人精氣留下來的吧?」要比狠誰不會?

  「你……」唐泌氣得臉色發青漲紫又轉黑,她這輩子只有閻烈一個男人,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娃兒膽敢污蔑她的清白。

  嘖!才幾句就堵得她說不出話來,真是沒挑戰性的。傅靖翔好笑地心想。

  「別你啊我的,趕快老老實實地跪在戰面前磕頭認錯,念在他父親份上,戰也許能饒你一條老命不死。」傅靖翔譏諷道。

  「我又不是內奸,磕什麼頭?認什麼錯呢?」唐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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