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發生什麼事了?」她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們都聽過閻邦吧?」段箭於主座坐下,沉穩的開口。
「一個神秘、黑暗、危險又可怕的地下組織。」歐陽辰根據腦子裡的記憶道出。
「它不像洪門,也不似青幫,只是一個詭異又邪惡的幫派。貼切一點來說,應該比較像是一個邪教吧!」傅靖翔交疊起修長的小腿,蹙起柳眉說。
「日豹,你呢?」段箭轉頭一問。
孫文麒什麼都沒說,只是輕敲電腦鍵盤,優雅地笑了笑。
哼!那個自作聰明的男人就愛故弄玄虛!雷奕不耐煩地瞄了他一眼,單手扯掉領結,解開袖口的紐扣,懶得開口啤他。
「地狼和月狐說得都沒錯,但是……」段箭輕扯嘴角,十指交握在桌前,眸光閃爍。「你們知道閻邦的起源嗎?」
「天曉得!」傅靖翔攤攤手、聳聳肩,噘著紅唇道。誰管那個令人聞之喪膽的恐怖組織是什麼來頭,反正就是見不得光!
「問日豹不就得了。」歐陽辰清朗的聲音介入。
「好啦!日豹,你就別賣關子了!」雷奕嚷著,他可是憋了一整個晚上的疑惑。「把你查到的情報全部說出來吧。」這只豹就愛吊人胃口。
孫文麒向四人點頭微笑,以柔和的語調解說,「根據我搜集來的資料,閻邦起源於明朝,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幫派,幫業以商為主,明成祖時代就隨鄭和下西洋,是一群具強烈進取心、企圖心及冒險心的商人,他們不斷拓展貿易圈,開發南洋的經濟,財力之雄厚躍升為明朝第一世家,勢力之龐大逐漸干預朝政,甚至明成祖親征插翅、瓦刺都接受閻邦的財力捐輸與協助。」
「也由於閻邦的威名遠播南洋、權勢廣佈天下,明成祖漸感不安,感覺霸業受到威脅,再加上閻邦在朝廷內與富官形同水火,更與東廠對立,也許是明成祖有心疏遠和排斥,閻邦終遭東廠誣陷濫捕,閻邦首任邦主遂率領邦中子弟大規模移民南洋,從此定居海外。」
停頓了一會兒,孫文麒又道:「閻邦為華人在南洋奠定了深厚的文化與經濟基礎,功不可沒。閻邦在大陸的基業被明朝君主消毀殆盡,祖國的摧毀無道也令閻邦漸起背棄之心,再加上他們在南洋當地備受尊崇、於是他們不再以華人自居,逐漸轉為秘密的地下組織,在中國的歷史上銷聲匿跡。?
「哇!好像在聽歷史故事哦!」傅靖翔瞠目結舌,大感佩服。「日豹,你不改行當歷史老師實在可惜。」
「多謝月狐的恭維。」他謙虛地笑一笑。
「如此聽來,閻邦立意不壞,」歐陽辰推敲。「更可以說是當今華人在南洋舉足輕重的經濟角色的開山祖師。」
「沒錯!」段箭肯定說道;又以眼神示意孫文麒繼續說下去。
「十九世紀,歐美軍權主義狂猛侵略,南洋各國相繼成為歐美的殖民地,閻邦子民再度集結,帶領著各國難民逃亡海上,最後消失在南太平洋中。」孫文麒緩緩道來。
「直至二十世紀中葉,失蹤近百年的閻邦再現。因為當時有許多不甘受共黨奴役的人民紛紛逃亡海上,世界各國皆不收留,任其漂流於海上,悲慘度日,只有閻邦邦主閻烈伸出援手,收留龐大的海上難民於閻王島,一個四季如春、富含礦藏的世外桃源。」段箭接著敘述。
雷奕聽得目瞪口呆,一臉不解。「蛟,閻王島一向只聞其名,你從何得知它像個世外桃源?」
「那是發生在十年前的一場奇遇。」段箭的思緒回到從前。
鷹狼豹狐等四人正襟危坐,專注聆聽。
「那年我才二十歲,還是個毛躁衝動、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當我自己獨力建造的遊艇『宙斯號』順利完工後,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便駕乘著它,準備穿越五大洋,環遊世界一周。」段箭緩緩地回憶道。
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傅靖翔在心裡嚼咕。她月狐這個超級旅行家地球都還繞不到半圈,這妄自尊大的主子還想乘著他造的遊艇環球旅行!嗯,確實是個毛躁衝動、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航行至南太平洋時我不巧遇上暴風雨,遊艇翻覆了,緊抓救生圈的我不知不覺飄流到一座小島。昏迷許久的我一睜開眼,便覺彷彿置身人間仙境,那座島嶼風景宜人、花放鳥鳴、鴦飛魚躍,活像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最奇特的是島山、花杯、樹木、巨岩礫石、曲徑大道,皆是以奇門遁甲之術排列,它是一座以假亂真。美麗非凡的人工島嶼。」
傅靖翔聽至此深吸一口氣,湧起無限嚮往。
「當時我疲累至極、又饑又渴,幸虧自小在父親的調教下,對玄秘之學略知一二,拆解一個小時左右便得其門而入,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許多不同種族的亞洲人,這群龐雜的人們令我聯想到十九、二十世紀消失於海上的難民,於是我脫口而出一句『閻邦』,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通道,只見一名威嚴的男人朝呆立的我走來。」段箭永遠也忘不了那男人威儀的神態、炯炯的眼神,以及沉穩的氣度。
「那名威嚴的男人就是閻王閻烈。」孫文麒巧妙的接話。「十九世紀,歐美軍國主義荼毒南洋,二十世紀,共產主義染指亞洲,促使歷代閻王致力於地下的抗暴工作,卻又不與歐美等國家往來交易,再加上共黨的誣陷貶損,遂招致世人對閻邦莫大的誤解。直到閻烈繼位,才逐漸開放和現代國家商業貿易,他並且高價銷售礦產於其他國家,甚至把自己的獨生子送至英國牛津大學就讀。只是冰凍三尺並非一日之寒,世人對閻邦仍存成見。」
「閻王的兒子和你同校?」歐陽辰詫異地問。
「同班同學。」孫文麒的回答出人意表。
「天!」傅靖翔驚呼。「你和閻邦的怪人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