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妮的身軀在顫抖,難道真如午葉說的,崔真是她母親?!
『她背後的那道疤,怎麼來的?』
『你怎麼知道她背後有疤?』蜜羿驚奇的問。
『我今天不小心看到的。』吉妮假裝鎮定。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蜜羿轉個身爬起來。『不過,很奇怪的是,我母親最近又去磨皮了,為了她背後的疤痕。十幾年了,她身上處理的只剩下那條疤痕。她始終不曾考慮除去它。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又想動它。』蜜羿盤腿坐著,手撐著頭。
『你知道原因嗎?』蜜羿竟然問她。
『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你是她女兒。』
『你也是她女兒啊,!』蜜羿是醉了,整個臉紅咚咚的,一直笑個沒停。
吉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她懊惱極了。等不到天亮,她主動打電話給午葉。
午葉的聲音溫柔而歉疚。
『對不起,昨天不該對你亂發脾氣,你原諒我吧?』
『你有什麼錯呢?你並不需要的原諒,我很遺憾知道崔是我母親,我會想辦法忘記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
『就這樣,你沒有別的話要告訴我嗎?』
『有,我愛你。除了你之外,我簡直一無所有。我不想失去你,不要為了崔的事影響我們好嗎?』
午葉沉默,他能說什麼呢?什麼也不能,他改變不了她。
午葉的父母正式簽字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們吵了一輩子,竟然還是離婚了。
母親最近又瘦了,人也平靜多了。竟然還能跟桃子有說有笑的,真難得。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調適自己的。午葉回家半句話都不敢亂說,深怕引起母親傷心。而母親那釋然的態度,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午磊看午葉那種緊張樣,卻覺得好笑,說他太緊張了,簡直神經過敏。
午葉生氣的反問他:『是你的父母離婚!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趴在地上呼天搶地的,還是每天憂愁滿面?你沒看到媽媽現在已經好多了嗎?我看啊!爸媽離婚,最想不開的就是你。你放輕鬆好不好?』午磊輕拍午葉的肩。
『哦!你怎麼這樣說我,不理你了。你這個人啊!沒心沒肝的。』
『嘿!·哥——你別鬧了,行不行?媽媽在樓上,你不怕她聽見嗎?安叔餐廳的生意不錯!我昨天和蜜羿去捧場,人滿多的。看來港式飲茶在台灣很受歡迎。』
『最好是如此,不過聽說安叔是以港式飲茶作晃子,在地
下室開賭場。要真是這樣就危險了,長久下來不被抓才怪。』
『這老傢伙怎麼老是不走正途?』午磊氣憤的吼著。
『前一陣子還帶一票黑道人物來我們餐廳示威呢!』
『真的?太過分了,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我根本不在。他們只是找王一鳴的麻煩,摔了幾張桌椅罷了。』午葉很不在乎的說。
『壬一鳴沒報警?』
『不是什麼事情報警都管用的。』
『你這麼輕易饒他?』午磊很不滿意。
『不然怎樣,他和你同姓,掛名為叔叔。』午葉很無可奈何。
『你和蘇雩的事,怎麼樣了?』
『解決了等於沒解決,她不原諒我。』
『那怎麼辦?午磊替午葉憂慮。
「不知道。」
「吉妮呢?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午葉手撐著頭,很苦惱的模樣。
「你打算瞞她?」
「怎麼瞞?你教我。她見過蘇雩了,只是她不知道我和蘇雩的關係。」
「我的天啊!你讓她見蘇雩?」午磊張大了嘴。
「你以為我白癡啊!我沒事帶她見蘇雩,我活的不耐煩了。」午葉白他一眼。
「你是說她不小心見到蘇雩?」
「是。」
「在哪裡?」午磊好奇。
「你問的太多了。」午葉很不耐煩
「那陳公子呢?蘇雩不是跟他走的很近嗎?」
「我不清楚。我要出去了,我跟吉妮約好了。」午葉披上衣服。
「我想你還是同蘇雩說清楚,不然難保她不找上吉妮。」
「我知道。走了,晚上餐廳見。」
吉妮陪蜜羿到攝影公司拍藝術照。
很不巧的陳公子和蘇雩也在。蘇雩很敏感的盯著吉妮和蜜羿。
原來她們是對雙胞胎。不知哪一個是姊姊?是氣質比較活潑的,還是沉靜的?
那天和午葉一塊的,很明顯的是坐在場外較沉靜的那位。
蘇雩故意支開陳公子,走過去和吉妮說話。
「在拍照的那位,是你姊姊嗎?」
吉妮看她一眼,很驚訝,是她!竟是她!
「是啊。」她輕描淡寫的說著,刻意掩飾自己的倉皇。
「你們是雙胞胎?」她問。
「不,我們不是。」吉妮很快的答,幾乎不經思考,其實她和蜜羿很可能是雙胞胎。但她卻不願意承認。因為她一承認就表示她承認崔是她母親。她喜歡崔,卻恨她母親,她不願意承認崔是她母親,她的心是矛盾的,她根本不恨崔,也無法恨崔。她恨的是當年迂腐的母親。
「可是你們長得真像。真的跟雙胞胎沒兩樣。」
吉妮只是笑不願再多說。
「我那天和朋友去看秀時,你也在場是嗎?我就對我朋友說,你看那女孩多好的氣質啊!真是難得。」蘇雩演戲式的說話。她想套出她和午葉的關係。只是吉妮似乎太沉靜了,不願意說話。她只好自言自語似的再說:「你和葉——也是朋友啊?」她一副輕鬆的模樣看著她,不像是在審話。
「是啊!你們也認識嘛!」吉妮禮貌的說。
「是啊,你看——他送的。」蘇雩很開心的舉起左手,讓吉妮看她的訂婚戒指。
吉妮的心劇烈的抽痛。
「這是什麼?訂婚戒指嗎?」她冷靜的問。
蘇雩很含蓄的笑,那種笑像是默認了,比承認了更讓人痛心。
「你認識他很久了?」吉妮的心在滴血。
「五年多了。」
「這麼久。」吉妮真是欲哭無淚,她拿什麼跟她爭呢?』她覺得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