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堇也是,她連怎麼呼吸都忘了,全身彷彿浸淫在一股親密的暖流中,好像她正被他愛撫著、親吻著……
「把衣服洗乾淨,不要浪費水。」他硬著聲音說完,舉步離開。
他有點倉皇,彷彿逃離。
她的背貼在胸前的感覺,今他意亂情迷,如果再多待一秒鐘,他恐怕會情不自禁地吻她。
「原來是這樣?」荒木堇努力回想他剛剛的動作,卻怎麼也想不真切,只有身上彷彿被熨燙的感覺。
說來奇怪,她竟然希望他多和她說話、多碰碰她。
老天,她是不是發花癡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耶!
拎起一件衣服來搓,心裡一想起這件衣服曾親密地貼著他的肌膚,她的小臉燙得可以煮沸一鍋開水。
不行,她是來殺他的,絕對不能意亂情迷。
只要等到機會……可惡,她已經被當做女傭使喚了,機會還不來!?她詛咒連連。
可惡,可惡到家的男人!她氣憤得把衣服洗得劈里啪啦響。
「不情願就滾出去,別吵死鄰居。」耿玦冷漠不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去死啦,惡魔!」她咬牙詛咒,氣得想把他的衣服剪成碎片。
她為什麼要被這樣糟蹋?她好想丟下一切一走了之!
不行,為了報仇,要咬牙忍耐。
總有一天,她要他加倍奉還。
第三章
耿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電視,接收最近發生的國內外大事,邊聽著外頭洗衣台上發出的噪音。
「不會小聲點嗎?現在是半夜。」他朝洗衣台方向吼。
粗聲粗氣和明譏暗諷都是故意的,目的當然是激發她的鬥志——他要她自願留在他身邊,即使是為了等待報仇機會。
她真是有夠笨手笨腳的,連個衣服也洗不好,如果是別人,他早就毫不猶豫的把對方丟進太平洋去餵鯊魚!
問題是,他非但不想把她丟到太平洋去,一想到那雙修長的手要泡在傷皮膚的洗衣乳、洗碗精裡,他就有股叫她什麼都別做的衝動。
即使才剛抱過她,想要她的慾望仍強烈得熾熱疼痛,好像必須時時抱著她、擁著她,騷動的身心才得以安寧。
儘管如此,冷靜的理智仍盡忠職守的提醒他,殺手不能有這些感覺和想法,
而且,她是來報殺父之仇的,忍氣吞聲的留在這裡,只是為了等待殺他的時機!
這件事他比誰都明白,卻一點都不在意。
說身手,她不是他的對手;說力量,她差他太多;說智慧,實在不用比……所以他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但,報仇這兩個字,卻不知何時變成哽在喉頭的軟刺,雖然不用太在意,卻又真實地存在。
不,他只是想要她而已,就像想要一件傢俱那樣單純。而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了,雖然不像傢俱那樣安分,卻真實的被他所佔有。
沒什麼比這更令他高興了。他把雙手枕在腦後,愉快得幾乎要哼起歌來。
後頭再度傳來巨響,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到現場,看見荒木堇倒在一准泡沫中,努力想爬起來,卻手心一滑,跌得更慘。
「你在幹什麼?」他勃然大怒,不知是因為她弄得地板全是泡沫,還是搞得自己那麼狼狽。
「吼什麼吼?是你家的洗衣精有問題,冒出那麼多泡沫。」荒木堇不服氣吼回去,一個重心不穩又滑倒。
「喂!」耿玦反射性的出手扶她。
在扶住她的瞬間,他心上躍起一聲不妥——糟糕,破綻太多!
想收回手,但已經來不及,局勢對他極為不利。
好機會!荒木堇不理會身上的泡沫,把隨手捉到的東西都當成武器,朝耿玦的要害攻擊。
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花貓,動作實在太慢了!耿玦在心中輕啐一句,在她的花拳繡腿欺近之前,採取最有效的攻擊,她直接落入他手中。
「你只有在『那種時候』,才會忘了攻擊。」他的手下意識地在她的裸露大腿上流連,強烈的原始慾望叫囂著:抱她、抱她、抱她!
「呃……」荒木堇全身敏感地竄過一陣令人心窒的暖流,她繃起身子抗拒。
這顯然是另一個殺他的機會!雖然她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但她還有一雙手。
她的手火速朝他的咽喉攻去——
可是,她的身子突然襲來一陣令人暈眩的衝擊,把她的攻擊力驅得半點不剩。「嗚……」
「怎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他露出惡質的嘲笑,惡意侵人她體內的長指,恣意擺弄,逼得她驚喘連連。
「你……」荒木堇又羞又愧。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麼惡質?
她伸手推拒他。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直接扭斷他的頭,只可惜她現在的力氣,連耿玦的單手都甩不掉。
「要不要把你綁在床上,讓你永遠沒空殺我?」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輕笑,讓人摸不清他話中的真假。
「你……」荒木堇驚喘著。
「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既然選擇留下來,就別動歪腦筋,嗯?」冷酷的警告後是輕柔的規勸,那絲微笑令人背脊生寒。
「我是來殺你的。」她咬牙,捉住一絲理智大吼。
這樣玩弄她的身體很好玩嗎?生死一句話,他到底要怎樣?
「到目前為止,應該已經足夠證明你殺不了我了,不是嗎?」他無情地揭露事實,同時也讓自己壓抑多時的慾望,進入她火熱的身子。
「嗚……」她發出一聲嗚咽,身子不適的扭擺著,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性感風情。
「既然殺不了我,又不肯離開,何不當我的女人?」長指侵略性的伸人她性感的唇中,探索口腔內壁的敏感帶,而她忘情的吸吮著。
「唔……」身子的感覺凌駕了一切,她沒有說話和思考的機會。
「你沒路可退了。」他啃咬她的脖頸。
「嗚嗚……」荒木堇無法思考更多,疲憊的身子在耿玦一連串的猛攻中,失去知覺。
「你已經是我的了。」輕啄她的臉,將她緊擁在懷中,這些年來因想望而產生的些微苦悶與焦慮,此時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