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老身這就告退、這就告退……」冷汗陡然從額頭滑下,嬤嬤不敢直視眼神銳利無情的戰驍,快快地退出房間。
「哎呀呀!」果真是惡馬要有惡人騎啊!李昕不得不佩服地道:「她可從來沒有這麼『尊敬』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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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李公子,我已經見過了。」
「芷姑娘,您就行行好。這回,那位李爺一出手就是一萬兩……一萬兩耶!」
「黃金白銀乃是身外之物。」
芷姑娘接客可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是自有打算的。
「芷姑娘……」
「我累了,想休息了。」
「您就……您就賞李爺一個面子吧!他還帶了朋夜來,總不好讓人家失望而歸吧!」
面對嬤嬤的低聲下氣,芷姑娘不耐煩地輕揮水袖,一抹淡淡的蘭芷馨香便直竄鼻息。
嬤嬤歎了口氣,陡然又想起戰驍那張冷臉。「我看那位戰爺……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你說什麼?嬤嬤。」意欲遠去的芷姑娘倏地折了回來。
「嗄?誰?」嬤嬤被反問得一頭霧水。「你是指李爺,還是那位戰爺啊?」
戰?會是他嗎?
芷姑娘倏然勾起一抹嫵艷的媚笑。
「嬤嬤,我願意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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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姑娘像一株蘭花,娉婷芳潔,燦明的眸子、朱紅的嫣唇,一襲剪裁簡單的藍紗襯托出她白晰的香膚,一朵淡藍色的花兒斜插在鬢邊,姣好的五官線條引人遐思。
「兩位大爺。」嗓音清脆如出谷乳鶯,她盈盈地福了福身子。「你們好,我是芷兒。」
「芷姑娘,好久不見啦!」李聽很快樂地朝她招了招手。
芷兒淺淺一笑,一雙討喜的小酒窩若隱若現。「李爺,您前日才來過的。」
「隔日如隔年嘛!」李聽笑道:「芷姑娘,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姓戰。」
「戰爺。」芷兒跟著喚道,她的纖指執起一隻酒杯。「初次見面,請讓奴家敬您一杯水酒。」
喲!不公平喔!芷姑娘招呼他的時候,可沒有這般主動喔!李聽挑了挑眉。
美人醇酒,月下花前,就算冷勇如戰驍,也不禁心蕩神馳了。
他幾乎要醉溺在她的剪水秋眸裡了。
像是注意到戰驍的灼灼注目,芷兒一邊和李聽談笑著,一邊卻不住地將注意力分散過來。
她巧笑嫣然,卻有些許熟悉的稚氣,素手纖纖地撫整著鬢髮,將一綹滑出耳後的青絲重新順了回去。
見狀,戰驍頓感恍惚。好奇怪!這麼簡單的動作,為什麼能引人想入非非呢?像是注意到戰驍的思緒,芷兒狀極自然地伸出丁香小舌,微抿著乾澀的下唇,最細小的動作卻是最微妙的風情、最誘惑的邀請,足以讓男人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他要她!
原本不停運轉的思緒突然定了位,決定了戰驍的信念,也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根深抵固了。
他慢慢地露出渴望的笑容,自信且從容,開始放肆目光與她糾纏著。
「所以說……芷姑娘?」突然發現芷兒心不在焉,李昕驀地停止講到一半的話,他仔細端詳著芷兒已然魂不守舍的神情,再猛然轉過身去看戰驍的神情。
啊?
他們兩個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一觸即發了吧!
不、不!這種情況比較像是、比較像是……
一、見、鍾、情!
李昕才揚起頓悟的笑容倏然轉為錯愕了。
他在想什麼啊?
高大沉默的戰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芷兒。
四目交接的一刻,似乎已經不需要多餘的言語了,在眼波流轉間,他們的眼裡已經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了。
戰驍用力眨著眼,收斂起太過驚詫的眸光。
這張理應陌生的嬌顏,卻突兀得讓他覺得分外熟悉。
熟悉?是的!就是熟悉!她盈盈的眸光如此熟悉、她婉約的笑容如此熟悉,令他情不自禁、一遍又一遍地梭巡她的秀顏,鼻息則是不斷嗅人一抹涼淨的香氣。
這是蘭芷的馥郁香氣嗎?
蘭?
對了!她就像一株生長在空谷清澗旁的幽蘭……
「你的唇邊有一點兒髒。」芷兒先啟唇打破一室的沉默,她無視於已經呆愣掉的李昕,起身走向戰驍,柔荑執起繡絹拭向他堅毅的唇角。
「啊!」眨眼間,她已經被拉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丹唇被男性的嘴狂野熾烈地覆上……
剎那間,房內靜謐了下來。
哇塞!李昕瞠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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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火戀焰,綿綿不絕地從纏綿的唇齒、舌尖間燃燒著。
濡沫相親的親暱感讓戰驍與芷兒吮吻得渾然忘我。
他鎖著她,她偎著他;丹唇輕啄豐唇,鐵臂箝制皓腕。
「咳!」李昕很煞風景地咳了聲。
該死!他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傢伙存在!戰驍心一凜,轉頭瞪向李聽。
「嗯……」芷兒低垂螓首,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你還立在這裡做什麼?」戰驍恨不得將眼前壞事的傢伙轟出去。
「喂!」李昕要抗議了。
拜託!他也不想想是誰帶他來尋花閣散心的?而且,漂亮姑娘也是他叫來的耶!李昕很不滿地回以一記不滿的眼神。
戰驍則是將佳人樓得密實,恨不得揉入身體似的。
還不快滾!戰驍撂下警告的眼神,嘴巴一努。
不要!李昕不怕死地回以看好戲的眼神。
而戰驍則是刻意環住佳人的纖肩,一臂往前打直,緊握拳頭的指關節發出聲響。
恐怖喔!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李聽立即舉手投降。
好啦!他這就出去了咩!
「嘿嘿嘿……」乾笑數聲,李聽學螃蟹橫行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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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滿意地樓著她,落坐在案前,戰驍對懷中的可人兒愛不釋手,直想撫遍她全身的凝脂香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