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愛你你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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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看見她的眼淚,任應瑒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她哭泣的模樣對自己仍舊這麼有影響力!

  「妳……」他本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蘇碧曼很快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地低下頭,這之間,又有許多眼淚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不管你怎麼說,今天晚上我還是會陪尉暻出席這場宴會,因為早在一個星期之前,我就已經答應他了。

  至於你,請你好好珍惜你的未婚妻。她是即將和你共組一個家庭的女人,你應該更重視她才對。」

  語畢,她不顧滿臉的淚水,就這麼衝出總裁辦公室--而他怔忡在原地,來不及抓住她。

  跟那天一樣,他又讓她傷心落淚了……任應瑒挫敗地靠在牆上,怎麼樣也無法將她哭泣的模樣趕出腦中。

  她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應該問,他到底在想什麼?她要選擇陪伴誰出席今晚的宴會,那都是她的自由不是嗎?他何必要為此勃然大怒,甚至對她口出惡言?!

  為什麼只要一遇上與她有關的事情,他就會失去控制,莽撞得像是十幾歲的年輕小子?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自己唯一的弱點。

  這種寧願彼此傷害,也不願輕易放過她的情感,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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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矗立著一株巨大且金碧輝煌的聖誕樹,那上頭璀璨的燈泡和裝飾刺痛著蘇碧曼的雙眼。

  坐在尉暻的車裡,她艱難地瞇起眼、湊在車窗邊看著那株美麗的聖誕樹,故作開心地道:「哇,好漂亮的聖誕樹,我好想下車抱抱它喔!」

  尉暻揚起他一貫溫暖寬容的笑臉。「我說過了,妳不要太勉強,慢慢來就可以了。」

  「我沒有、不是我……」他突如其來的安慰害她的偽裝全部崩潰,隱忍已久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你別惹我哭!我好不容易才讓眼睛消腫的。」她一邊喃喃抱怨著,一邊抽了張面紙小心地擦拭眼角。

  「如果待會兒妳覺得撐不下去了,一定要跟我說。」他真摯地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妳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大,我還是覺得妳最美麗。」

  她破涕為笑,滿懷感激,但那笑容卻越來越苦澀--

  「尉暻,你對我真好。可是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他那樣傷人,我還是非他不可?」她凝望著漸漸遠去的巨大聖誕樹,像在問他,又像在自言自語。

  那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利刀用力刺向她的真心,簡直以此為樂!她為什麼還不肯死心,還不肯放棄這份愛戀?

  「也許,是上天要我們經歷頭破血流、狼狽痛哭之後,才能真正體會幸福的味道吧?」尉暻的心中也有苦澀。

  她笑了。「你說得真好!那麼也許我們的幸福都不遠了?」

  「下車吧!一滴酒都還沒喝就已經瘋言瘋語起來。」他調侃她。

  他們手牽著手,一起踏進寬敞華麗的宴會場地。他們先去向宴會主人打了聲招呼,又到處寒暄問好。然而不管走到哪裡,尉暻始終緊緊握住她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勇氣與溫暖--

  幾乎是他們出現在宴會廳的那一瞬間,那道有如獅子盯上獵物的危險視線便如影隨形地跟著她,無論走到哪裡,都不肯放過她……

  蘇碧曼承受著莫大的精神壓力,一開始還能強顏歡笑地面對眾人;但後來,她再也忍不住,拉著尉暻跑到陽台去透透氣。

  「妳還好嗎?我送妳回去吧!」尉暻擔憂地問道,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心疼。

  「可是……我們不到半小時之前才到會場的。」她有些猶豫。才來一會兒就落荒而逃,對主人實在太失禮。

  更何況,她沒有錯,為什麼要因為一點點威脅就低頭?

  「再讓我休息一下就好,我會沒事的……」她斜靠在雕花鐵椅上閉目養神,儲備更多迎戰的體力。

  對,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太莫名其妙,她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受害者,為什麼她要畏罪潛逃,讓他稱心如意?

  「妳不要太倔強,我很擔心妳的身體。」尉暻仍不放棄說服她離開。「我帶妳去吃點東西怎麼樣?」

  她睜開眼,對上他關懷的視線,終於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尉暻鬆了一口氣,將她一個人留在陽台,自己先去向宴會主人道歉告別,再回來攙扶著她走到外頭--

  任應瑒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這一幕,驀地,他放下酒杯,就要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卻突然有人擋下他。

  「應瑒,你和苡荷姑娘什麼時候要請我喝喜酒啊?」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胖太太攔住他,笑得花枝亂顫。「到時候我一定包個特大的紅包給你們,呵呵……」

  他撩著性子隨便敷衍那位胖太太,不顧未婚妻懷疑的目光,逕自往門口奔去,但他們早已失去蹤影。

  「你怎麼了?在找誰嗎?」裴苡荷優雅地步向他,嗓音輕柔悅耳。

  「沒什麼,一個朋友罷了。」他簡言帶過,不想跟她深入討論這個話題。

  剎那問,她哭著要他好好珍惜未婚妻的畫面,又浮上他的心頭--

  她是即將和你共組一個家庭的女人,你應該更重視她才對……

  一直以來,他對這場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意見。只要對自己有利,不管對方究竟是怎麼樣的女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跟她結婚。

  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麼,看見今天蘇碧曼那副像要放棄一切的悲淒表情,還有剛才尉暻扶著她離開的時候,他竟然遽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像是害怕她從此放棄了他一樣。

  這種瘋狂地不想失去她,甚至不在意眾人眼光的心情,難道就是愛?

  第七章

  凌晨一點,任應瑒終於擺脫所有的人的糾纏開車回家,他滿身酒味,卻還不夠醉,不足以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空蕩蕩的屋子裡漆黑一片,只有電話答錄機的訊息燈光不停閃爍。他拉開東縛自己一整夜的領結,解開襯衫上幾顆鈕扣,到吧檯倒了一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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