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愛你你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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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坐上高腳椅,他淺淺品啜著潤喉的烈酒,就著杯子裡琥珀色的美麗汁液,看著屋子裡的簡單裝潢。

  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選擇那個平凡得可以的女人,他應該要和身份與地位都能與自己匹配的名門千金結婚,卻蠢得不想把她拱手讓人……

  裴苡荷是個完美無瑕的女人,但是面對自己的未婚妻,他沒有心動的感覺,也不會為了她而失控。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響起,他卻依然坐在高腳椅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任何動作。

  這麼晚了,無論在門外按鈴的人是誰,他都沒有起身去應門的打算。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再度響起,這回外頭的人似乎少了點耐性,把門鈴按得又長又密集。

  任應瑒挑了挑眉,置若岡聞地拿起酒杯往臥室走去。

  叮咚、叮--咚--門鈴又陸陸續續被摧殘了幾次,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逕自品嚐著美酒。

  驀地,這次輪到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任應瑒總算有了反應。他從臥室踱步過去,拾起手機隨意瞄了一眼……

  只看了那麼一眼,下一瞬間,他立刻合起手機蓋、掛斷電話,並且衝到門口,拉開厚重的防盜大門--

  一抹嬌小纖瘦的背影隨著門縫逐漸打開,而顯現在他眼前,那人不曉得身後有個男人正以難以置信的目光凝視著她,還在那兒喃喃自語。

  「喂、喂?喂!可惡,他掛我電話,他竟然掛我電話?!」蘇碧曼又冷又餓,毫不放棄地發揮死纏爛打的精神,用力按下重撥鍵。

  先前尉暻載她在街上繞來繞去,熱心地要為她買些吃的,她就是怎麼樣也沒有食慾。尉暻最後只好在便利商店買了一些飯團和麵包,臨走前還苦口婆心地勸她一定要吃點東西。

  她一個人待在小套房裡,越想越覺得委屈。明明一開始暗示她快快放棄暗戀的人是他,等到自己認真思考他的話,試著接受別人的感情了,他卻又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責怪她水性楊花……

  他們兩個,究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以前的他雖然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但是至少她能像個妻子似的默默付出,享受這份能夠獨享他的快樂。

  而現在,他既不許她像過去那樣親近他,卻也不願見到她轉向尉暻尋求溫柔的慰藉,她動輒得咎,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

  今天,她想了又想,終於決定主動來找他,跟他做個了斷。

  他到底想要拿她怎麼樣,都只是一句話。如果他要自己從此遠離他的生活,那麼,她發誓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

  蘇碧曼等了幾秒鐘,對方的線路訊息便開始接通,然而同一時間,她身後也響起了再熟悉不過的手機鈴聲--

  她霎時怔忡,還來不及轉身便被他接住,納入寬實溫暖的懷抱中。

  「妳好冰……」他伸出雙臂環住她,下巴頂著她的頭。「快點進來。」

  剛剛她還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現在卻像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她淚盈於睫,這一刻,她願意相信他對自己還是有憐惜的。

  任應瑒輕輕拉著她的手,領著她走進家門。發現她眼角閃爍著的淚光,他托著她的下巴強勢地要她抬起頭。

  「為什麼哭?不要哭了。」第三次看見她哭泣,他的胸口還是一樣揪緊漲痛。他用手指為她抹去淚跡,口氣雖然有些兇惡,動作卻極其溫柔。

  他還敢問她為什麼哭?她忿忿地瞪著眼前這個一會兒冷酷,一會兒又充滿柔情的惡魔,簡直不知道該怎麼罵他才好。

  「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問你一件事。」她要自己振作起來,停止哭泣,推開他掙脫他的懷抱。

  失去了懷裡的溫玉暖香,任應瑒驟然感覺到一股空虛襲上心頭。他挑眉,接著轉身走至吧檯後,調了一杯雞尾酒給她。

  「過來,喝點雞尾酒暖暖身子。」他將酒杯放在台上,揚聲招呼還站在門口的她。

  蘇碧曼的酒量差勁腎要命,但是她迫切地需要一點酒精來壯壯膽,才能鼓起勇氣要他做出決定。

  她邁出腳步走向吧檯,拿起酒杯試探地喝了一小口,發現這雞尾酒甜甜的,也沒有什麼酒味,便放心地一口氣將那杯份量不少的酒喝完。

  任應瑒默不作聲,看著她像喝果汁似的幹完後勁頗強的調酒,嘴角微微扯起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

  他正為了她的事情心煩意亂,這無辜的小羔羊卻自己送上門來,既然如此,他當然不可能輕易地放她回去……

  蘇碧曼發現了他別有用意的眼神,她緊握著酒杯,怯怯地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她的雙頰因為酒精和他的注視羞紅成一片,看起來很像鮮嫩欲滴的水蜜桃。

  「因為……」她實在好可愛!任應瑒再也忍不住,話才說到一半,便情不自禁地隔著吧檯,玩笑似的覆住她的手,傾身咬了她的臉頰一口。

  「啊--你、你幹嘛?你喝醉了嗎?」她羞得幾乎想挖個大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到底在幹嘛?為什麼突然對她這樣?!

  「我想對妳做的事情,恐怕還不只這些。」她慌張失措的反應逗樂了他。他絲毫不理會她的退縮扭捏,繼續說著調情似的話。

  蘇碧曼愣住,他從來不會對她這樣說話的!為什麼今天突然神經接錯線一樣,對她說出如此親暱曖昧的話?

  「我不是那種女人,你不要把我當成那種女人--」然後她忽地哭了起來,用自由的右手拍開他的大掌。「你對我好壞,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根本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麻雀變鳳凰』!」

  調酒鬆開了她近來緊繃的神經和淚腺,讓她情緒激動,行為變得不可理喻,連剛剛不太敢說的話都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任應瑒自知理虧,卻說不出補償的話。他用暖厚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享受著手掌下細膩如絲絹的觸感,像是正在無聲地說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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