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來的,但是卻又不能不來,不是因為總經理的威脅,而是他一聽見她醉倒在這裡,兩隻腳就不聽使喚了。
真沒想到她竟是於曙凡的妹妹,難怪當初她拿得到總經理的通行證。
「你管我!」於曦又噘起嘴,別過臉去,躲在沙發椅背啜泣。
「妳……」她一哭,他反倒是慌了。
高克勤連忙走近她,坐在她身旁,輕拍著她的背。
「你走開啦,你不是不理我?嗚嗚,我不要跟你好了。」她手腳並用地推著他。「既然不想看到我就不要來啊!」
高克勤不禁失笑。「我要是不來,我會被開除的,妳未來的姐夫肯定會狠狠地惡整我一頓的。」她怎麼會醉成這樣?好像退化成一個小娃兒了。
聽見笑聲,於曦又驀地抬眼瞪他。「你笑我?我哭得這麼傷心,你居然還敢笑我。」她惱火地抬腿欲踹他,卻被他輕易攔住,修長的身形更順勢切進她的雙腿之間。「你幹嘛啦?你不要以為我會那麼容易便宜你,我跟你說……你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我……你走開啦,你要是敢再對我亂來,我就……我就……」
嗚嗚,他居然是被展持翼威脅才來的,而且就算真的被威脅,他也可以不用這麼老實啊,難道騙她說其實他也很想見她,這樣會很為難他嗎?
「別哭了。」
高克勤的體溫將於曦又包圍,化為暖流不斷地滲透到她的心底深處,奇異地撫平她的恐慌和不安,慢慢將她的心神安定下來。
「誰哭了!」她埋進他的懷裡,硬是將一臉鼻涕眼淚往他身上抹。「我才沒有為你哭,反正你不理我就算了,我也不希罕,可是我一定要討回一口氣,把你罵我的全部罵還給你!」
他沒將她的氣話放在心上,淡淡地歎了一口氣。「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這不是要教他心疼死嗎?
「我沒有哭!」於曦又抬眼瞪他。
「好好好。」感覺她不再掙扎,高克勤才稍稍放鬆了力道,沒想到她反倒反應超快地緊揪住他的手。
「你要走了?」說著,淚水隨即溢滿眼眶,跟看著就要滑落下來。
「沒有。」他何時讓她這般禮遇了?「喂,我怎麼不知道妳喝了酒會變得這麼可愛?」她向來不是張牙舞爪得很?怎麼現在卻變得這麼惹人憐愛,教他怎麼也硬不了心腸?
「我才不知道你會這麼溫柔哩!」她一直都很可愛的,只是他一直拿有色眼鏡看她。「反正,我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還是怎樣的,我只是純粹地認為你人還滿好的,可以交個朋友嘛;是你莫名其妙,趁著我酒醉話說不清楚時找我麻煩,說得教我愈聽愈火大……你真的很奇怪耶,你根本就有被害妄想症吧?」
「是嗎?」他淡聲道。
其實,他反省過了,他很清楚自己不過是教妒火給蒙蔽理智罷了。
正因為妒火來得既猛且烈,才教他更加驚覺事態不妙。他很怕被牽著鼻子走的人是他,只因她不是一個男人易於掌握的女人,他沒有自信能夠馴服她。
「廢話,不然我這種人一聽到理財就想吐,你以為我有辦法靜下心來,聽你說一個鐘頭的理財經嗎?」她已經很給面子了,因為是他,她才願意忍受的,不要以為每個人對她講經她都會聽。
「給足我面子了?」他啞聲低笑。
「因為是你。」她惱道,很想再狠狠地痛罵他一頓,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宿醉還是時間真的太晚,她覺得有點倦了……
「因為是我?」他一愣,回神又問:「什麼意思?」
睡意纏身的於曦又不滿地噘嘴罵道:「就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豬啊?」他很怪耶,每當她想睡時他就特愛提出問題,他是想整她吧?
「意思是說……我是特別的?」他大膽的臆測,手心在發熱。
「廢話!」他的存在當然非比尋常,要不然他以為她的薪水被扣住,她的反應會只有這樣子而已嗎?
「有多特別?」他顫聲問。
他不是在作夢、不是在胡思亂想吧?她是真真切切說他是特別的,所以她……
「很特別啦,你還想怎樣……」她努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瞇眼瞪著他。
別逗了,難道他看不出來她已經快要陣亡了嗎?就讓她睡嘛,等她睡醒,他想要怎麼問就怎麼問,別在這當頭打擾她啦!
「我在問有多特別啊,妳好歹先說一下嘛。」他有點心急地拍著她的臉頰,希冀她可以清醒一點。
真正受盡折磨的人是他不是她,她自然不會明白他有多著急。
「囉唆!」她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地放進嘴裡一咬──
「於曦又!」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不准吵!」她惱火地踹他一腳,雙手一推,一陣天旋地轉,高克勤便慘遭她壓在身下,而她則舒服地趴在他的身上。
高克勤尚在震愕之中,來不及回神,卻已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該死!她穿著貼身小禮服趴在他身上,不是要他的命嗎?
下回有空,他非要替她添購一些比較休閒的衣服不可,順便再幫她上幾堂財經課程,再找機會問她,她口中的特別到底是什麼意思。
特別?他到底有多特別?答案得要以後才會揭曉了,他……可以等。
只是現在要教他怎麼睡?
唉,這磨人的小妖精。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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