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連心,許姿潔當然明白母親的想法,她慌張地猛搖頭, 「不是的,媽,役有那回事,我……只是不願意你們再為我煩惱了。」明亮雙眸染上了迷霧。「你們疼我、愛我、為我著想、希望我幸福快樂,這我都知道啊!但是選擇與陳義名結婚是我自己的決定,如今遭到背叛,就表示我當初選擇錯誤,面對這錯誤是我的責任,我怎麼還能讓你們為我煩惱呢?」
聽到這裡,許父與許母心都酸了!
馬裕博沒想到許姿潔竟如此懂事、孝順,聽她句句真心,內心感動不已,一股勇氣逐漸成形,他在心中下了一項決定。
許母忍著淚,「傻孩子,你這麼說不就是把我跟你父親當成外人了嗎?所謂『親人』就是在你遭遇挫折、碰上困難時能幫助你的人啊!你這麼做不就——」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許姿潔打斷母親的話,「我當時沒告訴你們真相就離家出走是我不對,但是我會這麼做其實還有其他因素,就是——」
「為了要成全陳義名跟王娟是吧?」許母接下她的話。唉!她這女兒從小就只會替別人著想,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害他人,尤其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另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
許姿潔移開視線默認。馬裕博望著她,不知為何內心還存著一抹擔憂。
許母並沒有遺漏馬裕博的存在,她一直觀察著、思索著,將他的情緒變化全看在眼裡,此時見他擔憂的神情,心裡多少有些明瞭。
許母輕歎口氣,「真沒想到陳義名愛的會是王娟,怪不得你離開不到一個月,他們就結婚了!」
許姿潔怔了怔,最後輕輕點頭。真不可思議,原以為自己無法接受他們的婚姻;想不到她的心竟超乎意外的平靜。
「自你不告而別之後,王娟就經常去找陳義名,所以當他們兩人結婚時,我們也不覺得那不對;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早就非比尋常了!」許母無奈地搖頭。
許姿潔望著父母苦笑道:「媽、爸,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果你們真的為我著想,就別再去找他們也別跟任何人說,好嗎?」她依然堅持當初的想法,想想陳義名與王娟算是情投意合吧!現在說不定幸福美滿的生活著,那何苦再去破壞人家的家庭呢?
「那怎麼行?我女兒被人冤枉地1這口氣我哪忍得住?」許父不甘心地拍桌反對。
「爸,別這樣,別人要說就隨他們去說,反正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忘了,你別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啊!」許姿潔阻止父親。
「小潔,都這時候了,你還幫他們,難道你都不會不甘心嗎?」許父喊道。有時候他真不瞭解這傻女兒的想法。
許姿潔翻了個白眼,她最受不了父親的愛面子。「有什麼好不甘心的?都已經過了三年,我對他們的事早就沒感覺了,現在還翻舊帳有什麼意義呢?」她將自己的真心話坦然道出。
「小潔,你是說你已經忘記陳義名了嗎?」許母抓住機會探問她的想法。
她搖頭,令馬裕博緊張起來,屏息以待她的回答。
「要我忘了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畢竟他曾經是我的未婚夫,不過我卻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我對陳義名的感情早就沒了,有的也許只是平淡的友情吧!」許姿潔充滿自信地說道。想想每當憶起和陳義名的那段感情,她總覺得似有若無,甚至無法瞭解當初為何與陳義名相愛,或者她真愛過他嗎?
聞言,馬裕博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那是一抹放心的笑。
許父與許母望著女兒片刻,直到見著女兒眼眸裡閃爍堅強的光芒,才明白地點頭。
「姿潔,你真的肯定對陳義名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了嗎?」馬裕博忍不住想再確定。
許姿潔望著他,毫無保留地回道:「嗯!以前的我可能還不確定,但現在的我卻十分肯定。」
「真的,那你——」已經不愛陳義名羅?
「喂!臭小子,你幹嘛那麼關心我女兒?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還跟她住在一起?說,你有沒有對我女兒怎麼樣?」許父轉移目標,將矛頭指向馬裕博。對於馬裕博的存在他早感到懷疑,尤其見他如此關心女兒,更引起他的不滿。
許姿潔被父親一喊,才驚覺自己的大意,連忙解釋:
「爸,你別生氣!媽,我差點忘了跟你們介紹,他是馬裕博,是我餐廳裡的大廚,因為他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我才將二樓的其中一間房租給他。你們千萬別誤會,我們真的沒什麼的。」就算有,也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罷了!
「沒什麼?那為什麼他知道那麼多你的事情?你連爸媽都不願意說的事,為什麼他全知道?」許父一想到眼前這男人居然比自己還瞭解女兒,心中充滿了不甘心與不舒服,因此愈瞧他愈感到不順眼。
「是呀!小潔,媽也覺得挺奇怪的,馬先生似乎對你的事情瞭解得滿多的呢!」許母以著疑惑的眼神望住他們。
許姿潔啞口無言,整顆心七上八下。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心中的所有秘密向他傾訴。
她只知道,每當與馬裕博相處談天時,總是忍不住想將內心的一切全告訴他,因為直覺告訴自己,他不會笑她,反而會溫柔地、默默地陪著她、安慰她。
「伯父、伯母,你們千萬別亂想,其實我會瞭解那麼多姿潔的事情,是因為平時我們在一塊聊天時,總會聊到一些自己的事情,所以——」馬裕博為她解圍。
「喔?那馬先生的意思是說小潔對於你的事情也十分瞭解羅!」許母心思一轉,將目光停留在女兒身上。
為了不引起雙親誤會,許姿潔連忙點頭,「呃…知道,知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嘛!」她有些心虛地道出
「朋友」兩字。
「朋友?那……我可以請問馬先生一些事情嗎?」許母將視線移到馬裕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