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姿潔喊出「朋友」時,馬裕博的心往下一沉,隨即發現許母的注視,立刻挺起胸膛。「呃……伯母請儘管問。」
許母笑了笑,「我看馬先生還很年輕,長得又不錯,為什麼會到我女兒的店裡來當廚師呢?我想……你不可能一開始就從事廚房的工作吧?那不知道你先前在哪兒高就呢?」
單刀直人、一針見血,許母的問題令馬裕博與許姿潔同時怔住。
馬裕博臉色霎時刷白,許姿潔則緊張得手心冒汗,許母與許父意識到他們的異樣,面面相覷起來。
「怎麼下?有口難言嗎?」許母笑著問道,心中更加確定他們會相識絕非偶然。
許姿潔咬了咬下唇,心慌意亂起來。她不能說,如果父母知道裕博曾坐過牢一定會嚇到,可是憑母親的聰明,一定會想辦法問出來,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馬裕博依舊保持沉默,直到雙肩略微顫動。
許姿潔感受到,心中不忍,當下決定將事實隱瞞下來,她面對雙親.「爸、媽,其實裕博以前在一家公司擔任……」
「姿潔,別這樣!」馬裕博迅速打斷她的話。瞭解許姿潔的想法,他十分感動。
他不希望她為了他再度欺騙關心她的雙親。「讓我來跟你父母說吧!」他恢復冷靜,決定道出自己的過去。
許姿潔吃驚地望著他,「不會吧!裕博,難道你要——」說出真相?!
馬裕博毫不畏懼,面對許父與許母坦然說道「伯父、伯母,不瞞你們,我坐了三年牢,半年前剛出獄。」
無法責信馬裕博的過去竟是如此驚人,許父與許母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許父幾乎跳起來,指著他喊道:「什麼引你是殺人犯!」
馬裕博被許父的話嚇到,陡然憶起和許姿潔第二次見面時的景象,內心忍不住輕笑起來。果然是父女,反應居然一模一樣。
「他沒有殺人,他是冤枉的,這點我可以證明!」許姿潔激動起身,望著父親為他辯解。
許母與馬裕博同時被她的舉動嚇一大跳。
許父從不曾見女兒如此大聲地反駁他,「你拿什麼證明?」
「因為我當時跟他在一起,所以他絕對不是兇手。」她繼續為他辯護。
「既然有證據說他是冤枉的,那為什麼還會坐牢?』』許父抓住重點迫問。
「因為……因為……」她停頓,一時失去立場。
見許姿潔拚命為自己辯護的模樣,馬裕博心頭充滿無限喜悅,胸口被一股暖意纏繞著。
他掛上溫柔笑意,將許姿潔拉回位子,緊握住她的手。「好啦!姿潔,其他的由我來說吧!」
馬裕博深吸口氣,開始將自己的遭遇毫不保留的全部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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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親相依為命,大學畢業就進到一家證券公司上班,當時我已經有未婚妻,雖然我母親希望我們能盡早成家,但我未婚妻一直猶豫不決。直到我和姿潔相遇的那一天凌晨,我未婚妻帶著歉意來找我,並且告訴我她無法嫁給我,因為……」
說到這裡,馬裕博感受到桌下的手被許姿潔緊緊握著,他明白地笑了笑,另一手輕輕覆上。
「因為我未婚妻早就不愛我了,她將訂婚戒指還給我。我一氣之下逃到海邊,湊巧碰上姿潔,當時我們因為一揚誤會而吵起來。」他看了看許姿潔。
許姿潔笑了笑,兩人的視線裡充滿情意,這些許母全注意到了。
「後來我回到住處,就被警察抓了起來,原來……在我離開的那段期間,我未婚妻不知道被誰推下樓,成了植物人。」
許父與許母怔了一下。
「檢查官和法官都不願意相信我的說辭,因為我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姿潔人也不知去向。最後我被法官判刑,坐了三年牢才假釋出獄。」馬裕博輕歎口氣做為結束。
氣氛僵凝了好一會兒,許母開口道:「原來如此,那……你未婚妻清醒了嗎?」瞭解一切之後,許母更加欣賞馬裕博。
馬裕博搖頭。
許母惋惜,「看來……一切真相只有你未婚妻才知道。」
「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打算從頭開始。」馬裕博微笑。
「從頭開始?」許母不太明白。
馬裕博望著許姿潔,「自從遇見姿潔,當了這家餐廳的大廚後,我終於找到自己的目標,我想當名廚師。」他將自己的未來清楚道出。
許姿潔用力點頭,開心地附和, 「是呀!媽,你知道嗎?裕博的手藝真的好棒,多虧他,我這餐廳才能做得有聲有色。」
「這都是姿潔的功勞,如果她沒給我這份工作,我也不可能發現自己的目標。姿潔,謝謝你!」馬裕博笑了笑。
許姿潔有點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你別這麼說嘛!其實要不是因為遇到你,我想我餐廳的生意也不會變得那麼好,我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的人呢!」
望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許母會心一笑。
許父在一旁卻愈聽愈不爽快, 「喂!臭小子,你說夠了沒?一個大男人當什麼廚師,沒出息!」
許姿潔一驚,不滿地起身反駁道:「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職業不分貴賤,只要是正當職業、不偷不搶、循規蹈矩,我相信行行出狀元,裕博一定可以成為了不起的廚師。」
眼見女兒為了袒護外人對他大吼大叫,許父更加對馬裕博看不順眼,「臭小於,你休想我會成全你們,我不許你再跟我女兒住在一塊,你馬上給我搬出去。」
「不行!裕博是我店裡的廚師,沒有他我生意做不成,所以他不能搬。」許姿潔抗議道。
「什麼?!小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居然說這種話,你想氣死我嗎?」許父面紅耳赤地斥責。
她任性地面對父親,堅持己見,「我才不管,我只關心餐廳,如果我倒店了,就是爸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