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陽,我知道你在裡面,還不開門嗎?!」
就在他準備踢門的時候,門的後方傳來一聲喀啦輕響,門扉打了開來,一張冷漠的小臉蛋自開啟的門縫露了出來。
那雙炯亮如炬的眼瞳緊緊盯著她,「開門,我要進去。」
「不要。」
「開門。」
他的嗓音明顯地低沉了幾分,充滿威脅的意味,曾向陽當然聽出來了,卻惹得她更生氣!「我說不要!」
季玄禎懶得再跟她用文明的方式溝通,「不開門,你就站遠一點。」這女人對他的認識實在太淺了,她應該要知道他的耐心其實不會比一隻蟑螂多。
「你想要幹麼?!」
踹門。這是她不肯開門,而他又能最快踏進房裡的唯一辦法。
猜出他的意圖,曾向陽爆出驚喊,「你別亂來!我開門就是了。」
喀喳一聲,房裡的她將門鏈取下讓房門大開,迎接怒氣難消的季大爺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我叫你在車上等。」他也不看她一眼,逕自走到窗前拉開布簾,凝視外頭的台中夜景。
「我不想在車上等!」
天知道她要等多久?她離開之後只剩夏卉芹和他獨處,誰曉得他們孤男寡女的會幹些什麼事?那個女人根本無心跟他討論室內設計的事情,人家有興趣的是他的床上功夫吧?這個花心蘿蔔又怎麼會不知道!
「我打你手機你也不接。」
季玄禎又將窗簾扯回原位,轉身背靠著牆,雙手環胸銳眼緊緊盯視她。
那視線好銳利、好灼人,不知怎地竟瞧得她一陣心慌意亂,直覺地避開了他的眼神,她低垂臻首咬著下唇。
再開口,有如蚊蚋。「我不知道那是你打來的。」
他默然不語,走到床頭邊逕自拿起她的手機按鍵察看。
「你要幹麼?」
曾向陽直覺地走上前伸手想搶奪,兩人之間身高的差距卻讓她根本構不到他的手,「還給我,那是我的手機……季玄禎,你到底要幹麼?把手機還給我!」
她又氣又惱地攀扯他的手,季玄禎的左手立刻勾住她的頸脖,毫無預警地將她整個人拖向自己。
猛然撞進那寬闊的胸膛裡,他炙熱的體溫和男性的氣息,在剎那間整個包圍住她,她沒來由地紅了俏臉,更加拚命掙扎!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放開我,討厭……放手啦!」
老天,她的心跳好急促,她幾乎能夠聽見自己怦然的心跳聲了──哦,我的老天爺,他該不會也察覺到她的怪異了吧?!
「放手,別勾著我的脖子啦……」
「你別動、別亂動,當心別撞到我的右手。」
「你的右手?這一招已經沒用了,天知道你的右手到底痊癒了沒有?」
「妳真的想看它流血?」
不想,當然不想!光是想像那畫面……她在心底懊惱呻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他而心疼。
曾向陽稍稍靜了下來,小手依舊抓著他的左手手肘,「那你放手啊──」討厭,自己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可憐兮兮的……一點也不威風。
他低頭瞅看她的頭頂。
看著被扣在自己懷裡的曾向陽緊攀著他的手肘,嬌小纖細的身軀棲靠在他的胸膛上的模樣……季玄禎的眸子閃了閃,伸手搔了搔她的頭,任性地撥亂她美麗及肩長髮,大掌始終沒有移開就這麼放肆地將她囚困在懷抱裡。
「你還不放手?」她反手攀握他的肘,低頭輕吶。
「你為什麼說謊騙我?」
「我哪有!」
「你的手機裡面分明有顯示我的名字和我的電話號碼,還說你不知道那是我打給你的?」
曾向陽倔強地將頭轉向別處。
「你知道我找你找多久了嗎?」
「不知道!」
一聲按捺怒火似的吸氣聲從她的頭頂響起,「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你又何嘗不是。」
季玄禎懷裡的曾向陽又開始掙扎,小手使勁地想推開他箝制的大手,毫不遮掩地讓他看清楚她的煩躁與不悅。他的男性氣息、自她頭頂上呼出的炙熱呼吸,這一切全都在在提醒她兩人親暱的貼近,也讓她無法再逃避!
她此刻的心跳、強烈的悸動,全都是因為他──季玄禎──這個有如冤家債主一般的男人。
不要,絕不讓他再靠近她。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有預感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為了他嘗盡酸甜苦辣的滋味。
她當然不要!
為什麼要?
一個人的生活自由自在多麼得好,喜怒哀樂全靠自己掌握,一旦談了情、碰了愛,世界全都變了。感情上過著受制於人的生活,不,她不要!
一思及此,曾向陽更加奮力想推開他。「你可不可以別再來招惹我?季玄禎,你真的很討人厭你知不知道!」討厭他,好討厭他!為什麼他是那個能夠扯亂她心扉、搗亂她生活的男人?他難道不懂嗎?她不歡迎他的出現,更不歡迎他的魅力和影響力。
季玄禎曲線剛毅的下顎抽了抽,眼神倏地冷騖。「給我收回這句話。」
「我不要,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不想再待在你身邊了,回台北之後,我跟你從此毫不相干!我管你的右手到底好了沒有?我也不怕你找律師來告我,你想怎麼樣我都奉陪,就是別叫我留在你身旁!」
「可是我偏要!」
「你……」
他猛一出手,大掌強勢地扣住她頑固的後腦勺,冷抿的薄唇不由分說猛然攫覆她的唇。
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誰說這個女人可以離開他的生命的?誰允許的?!他才不放手,絕對不放!
季玄禎的吻就像他悍然的個性,狂肆撩挑的舌尖帶著他的盛怒攫掃曾向陽的唇。吮住了她退卻的丁香舌,他以一記銷魂熱吻驅逐她僅存的意識──
在他的懷裡,他不要她留著那顆頑固叉惹人生氣的腦袋瓜,只要她熱情響應他的吻。
置身在他狂放的氣質中,她幾乎站不住腳……小手輕輕繞過他的頸脖攀附他精實的臂膀,曾向陽已經無暇再想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