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實際上楊慕天有沒有花天酒地,除掉他家中那位叫楊盧凱淑的夫人之外,還有沒有紅顏知己呢?
如果說沒有的話,未免太神聖化楊慕天了。
他在事業.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幾個回合就可化腐朽為神奇。在私生活裡,畢竟還是個有血有肉,正常健康的男人,有齊一般男人的情慾需要與反應。
在於今時今日的世界裡,添一件錦衣,加一餐玉食,跟玩一個美人,都不過是生活上的情趣而已。
然,楊慕天的女人決不是那些利用他的名字,在傳媒大事宣揚的明星藝員。
在楊慕天數之不盡的女人之中,或會有吃娛樂圈飯的姐兒,但,一定是三緘其口的一族。楊慕天並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做事方式,他看中的女人,多數只跟她來往半年,就分道揚鑣。事前,他會得審慎地研究過對方的品性。對於那些崇尚高調的歡場女子,再美貌至不可方物,他也無興趣!
女人之於楊慕天,正如永盛集團那支行政勁旅,都是營造楊氏王國的臣民而已。這些變相滿朝文武與後官佳麗,前者最主要是輔助他治理生意,富國強兵,後者則用以粉飾太平,提供消遣,平衡緊張情緒。二者一如牡丹綠葉,點綴得他的王國滿園明麗,搖曳生姿。
楊慕天當然不打算虧待他們,然,每個人在他心目中都有一個合理的價目,超出那個銀碼,他決不支付。
因而,如果實斧實鑿地利用他的名聲信譽以祈得到額外的利益,就等於要他承擔可能超出控制的支出,他決不肯輕易買帳。
錢是最容易計算得失的單位,名望則不可掉以輕心,同日而語。
相信不單是楊慕天有如此審慎的思想,絕大多數名成利就的人,都必有這種心態,
之所以說富貴中人,難免勢利,不可親近,就是因為他們害怕人們一旦沾光,就拖住了自己的名字,成了個生招牌似的,重則招搖撞騙,輕則沽名釣譽,到頭來要自己不知就裡,不明所以地承擔難以估計的無窮責任,怎麼得了!
那些胡亂把名人名字掛在嘴邊,以顯聲勢,以示威風,以佔便宜,以行方便的人,實在應該分擔社會不得不變成勢利的責任!
於是,楊慕天的粉黛,不易為人知曉。
不論在楊氏的朝中抑或後宮任事的人,又全都曉得主子的個性。除非是楊慕天自己要事情洩露給公眾知道,否則,吃著楊家茶飯的,才不會輕舉妄動,犯他的大忌。
這幾年間,市場上的確有人看見在楊慕天身邊,不時出現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士,芳名叫袁素文。
江湖上的人都說這袁小姐是楊慕天肯公開承認的偏房。她原是考進永盛集團在主席室當秘書的,才不過幾個月功夫,就銷聲匿跡。
再下來,以另一個新身份出現,永盛的舊同事誰都不敢相認!
真不知如何形容這袁素文好?她是美得含蓄,眉是眉,眼是眼,嘴是嘴,樣樣恰到好處,先是教人看得舒服,然後漸次變為養眼,越看越發覺得有味道。連她那一舉手一投足,都有分寸,完全尋不出半分過態與作狀。
在人前亮相,她總是微笑,溫盲柔語,似有還無地存在著。大概當楊慕天需要她時,覺得她原來已站在身邊,當楊慕天專注於其他的人與事之際,袁素文又絕對不成障礙。
難怪她集三千寵愛在一身!難得楊慕天肯久不久就帶她出席某些好友邀請的應酬場合。
至於楊氏正室,那位比丈夫小幾歲的盧凱淑,大概在只限開、隻眼閉。
盧凱淑是有家底的名門淑女。
父親盧建桐,是本埠著名的工業家。假髮在六十至七十年代流行一時,盧家的假髮廠差不多壟斷市場。
此外,經營的塑膠用具,至今仍有相當不俗的外銷生意。
楊慕天是盧建桐的股票經紀。盧氏實業是上市公司,正如有些上市公司的運作一般,為了維持股票在市場上的活躍,都暗地裡請一間經紀行代表做莊家,有莊有閒,那才有機會把股價炒上炒落。
唯其不時有買有賣,就易為股民注意甚至青睞,長遠而言,一旦有需要再行籌集資金發展,發行新股時,就會得事半功倍!
楊慕天當年,在股市的表現上異常出眾,認真是年少有為,他的口才又相當了得,很多實業家都被他哄得言聽計從,讓他全權打理,成為相當多家上市公司的楂盤經紀。
盧氏實業與盧建桐本人的投資,都是永盛手上的兩張王牌。
其實,盧建桐的獨生女盧凱淑,自從海外學成歸來,不知如何,竟然在父親撮合之下,跟楊慕天成婚。那年頭,楊慕天在商場上還是起步,很仗著他的這位實業家岳丈的關係,取得更多的大股票客戶。
而太座盧凱淑,也真是個能幹人,一直在永盛幫忙著,成為丈夫的一名非常有用的行政助理。
只因盧凱淑是正途學院出身的,很能補助楊慕天這方面的不足。
其後永盛集團用人唯才,雲集商界精英,全賴當年盧凱淑率領之功。
直至近年,楊氏王國兵強馬壯,盧凱淑才退居幕後,只做楊氏夫人去。
楊盧凱淑並不如袁素文般漂亮,這是事實。
她的五官端正,輪廓分明,線條稍嫌硬一點點,誠是美中不足。否則,也算相當高分數的一名美人兒了。
然,髮妻的身份、相貌與對丈夫的種種功績,通常不能有效地保障男人永不變心,只能相當權威地維持自己的法律地位,不生變動而已。
奇怪自小嬌生慣養、滿腹經綸的盧凱淑,竟能接受這現實,明明楊慕天不忠於自己,仍然相安無事!
當然,楊慕天也並不過態,除了這位袁小姐,稍微算有點認可的地位之外,其餘的女人,全都是過眼雲煙。
盧凱淑大抵把丈夫的所有女人,都看成高爾夫球。楊慕天工作過勞,他愛上這運動,以鬆弛緊張情緒,就隨他去好了。球並未打入洞時,楊慕天會窮追不捨,球一旦入洞,就不再矜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