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來不久吧!一臉凶樣,好像是我不該走出來讓他的狗咬似的。」想到就有氣。
「這麼過分!」這年頭變了,淨是些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你明天出門可要小心,免得成了狗食。」
「呵!」聞言,白嬌蘭不禁莞爾一笑。
「等你傷好了可要好好謝謝魯醫生。」
「我當然會把握住機會羅,我已經約好他了,改天他休假,我請他到這兒吃頓便飯。」
段研菲看穿了白嬌蘭的心思。「你喜歡人家?」
「很欣賞。」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女朋友嗎?」
「我早打聽清楚了,孟北城告訴過我一些關於他的事。知道愈多我愈欣賞他。」
找一份好工作不如嫁個好老公。
「你真積極。」這一點她就做不到。
可白嬌蘭另有見解。
「反正我又沒損失,我不像你,身家條件無懈可擊,不努力替自己創造機會,這輩子是很難出頭的。」
「我能幫你。」
「真的?你當真願意幫我?」聽了這句話她的傷可好了一大半。
「這幾天你到醫院換藥時盡可能裝可憐些。」
「裝可憐?我不會啊!」不如教她吞劍還容易些。
「男人喜歡楚楚可憐的女人。」她想起了王先覺曾對她說的。
「那裡多得是楚楚可憐的病號,我再怎麼裝也可憐不過他們,有沒有別的辦法?」
「先試試看嘛,你還沒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翌日一早,段研菲走出門準備上班,特別注意對門的動靜,狗沒出來,主人倒是提著鳥籠推門而出。
眼尖的她立刻認出對方。
「古漢堂哥!?」
男人冷漠地瞪著她。
「好久不見。」她謹慎的走近他。
「是你不想見我吧!」充滿嘲諷的語氣。
段古漢的父親是段研菲的叔叔,十年前死於飛機失事。
「嬸嬸說你一直待在加拿大。」
突地,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段家就要毀在你手上了,我不回來行嗎?」
好熟悉的聲音,對了,那些威脅電話——
「我的能力……不如父親。」段研菲冒著冷汗。
「你是不如,甚至還差得遠呢!」他取笑她。
她力持鎮定。「我會想辦法拿回經營權的,請古漢堂哥放心。」
「我等不及了。」
「你想幹什麼?」
「殺了孟北城,重新選董事長。」他目露凶光的道。
「你……股東大會的槍擊案是你幹的?」
「哼,我們段家不能全出些無能的混蛋,那傢伙命大,活了下來,以後他不會再有這種好運了。」
「古漢堂哥,別做傻事,嬸嬸就剩你一個依靠,她不能失去你。」段研菲慌亂地道。
十年不見,她這個脾氣火爆的堂哥口音變了,性格卻是一樣。
「我要做誼闊的董事長。」他說。
「我並沒有要同你爭啊!」她答腔。
別過頭,段古漢冷冷一笑。
「你根本爭不過我,我現在就要誼闊的經營權,要不是我爸死了,這個位置會是他的。」
「可目前……有困難。」她怯懦地道。
「所以我要殺了孟北城,唯有這樣才是最有效的解決之道。」他惡狠狠地道。
她咬了咬下唇,他執意以暴力解決問題的心態,讓她不寒而慄。
「讓我試試別的法子好嗎?殺人不是唯一的方式。」
他不屑地看向她,「用美人計嗎?」
她顫抖了一下,「不管用什麼方法,總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也不想殺人,但現在的情況,我別無他法。」
「能不能……等我的消息。」她正思忖著該怎麼做。
保鏢兄弟這時出現。
「段小姐,有麻煩嗎?」
「哦……沒有,他是我堂哥,我們只是閒話家常罷了!」
段研菲顯得有點驚慌失措。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整天的課。
她的問題似乎只有沈天鐸能解決。
該去求他、去拜託他嗎?
她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可理喻了?古漢堂哥的能力她聽父親分析過,如果他真有本事,誼闊早有他的位置。
眼前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眼睜睜的看著誼闊一點一滴的毀在古漢堂哥的手裡;另外就是見死不救,讓孟北城成為槍下冤魂。
不知不覺沈譯紀念醫院就在眼前了,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算了,面子沒有人命重要。
他要是取笑她,她轉身就走。
「院長不在醫院哦,十分鐘前剛離開。」護士小姐道。
「要怎樣才能找到他?」
她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沒有,現在可好了,想找他時卻不知從何找起,不該將他的手機號碼丟了的。
保鏢兄弟走向前,「段小姐,我們有大老闆的行動電話號碼。」
「呃——能不能告訴我?」她有點靦腆地道。
「其實大小姐不用找大老闆,一會兒大老闆會打電話來。」看了看手錶,兩兄弟中的哥哥道:「再等十分鐘。大老闆很關心段小姐的安全。」
十分鐘後,電話聲果然響起。
「段小姐想和大老闆說話。」
電話那端說了些什麼,保鏢才將手機交給段研菲。
求人沒法用高姿態,太溫柔的語調又不適合她,硬著頭皮,她說:「我……想見你一面。」
「你原諒我啦?」很克制的聲音。
「見面再告訴你。」這是她的籌碼之一,電話中不便多說。
「可以,時間、地點由你決定。」他說。
他們約在上回不歡而散的歐式餐廳,她到時,他已在裡頭等候了。
「就從這裡重新開始吧!」他看著她,神情複雜。
他一直猜想她要跟他說些什麼,所以坐在餐館的椅子上亦如坐針氈。
第9章(2)
她拿起杯子喝水,一口接著一口。
「你很渴嗎?」沈天鐸失笑。
「不是……是很緊張。」她不敢看他,直盯著桌面。
「該緊張的人應該是我,我們的未來主控權在你手上。」
他不想矯情。
「現在……主控權在你手上了。」段研菲吞吞吐吐地說。
他愣了下。「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交出誼闊的經營權?」她快受不了了。
「你想要?」
「不行嗎?」求他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