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碎心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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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氣了?」

  他搖搖頭。「小事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只是希望你多為自己打算,不要老是想著工作,女人的青春有限,這麼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她不完全明白。

  她是不是沒有希望了?他這麼說是在拒絕她嗎?他要她為自己打算是不是意味著他發現了她對他的傾慕?

  「我、我有為自己打算啊!」

  他點點頭,「有就好,我可不希望沈譯紀念醫院誤了你的幸福。」

  第1章(2)

  「天鐸……」

  「呃?」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她叫住了他。

  「你之所以留在義大利是不是為了討回伯母留給你的遺物?」

  他微愣,「你怎麼知道遺物的事?是不是北城告訴你的?」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

  這個孟北城,忘了交代他守口如瓶,他老兄竟然到處嚷嚷。

  「前天北城來找你,我和他聊了幾句,他說溜了嘴。」

  沈天鐸只道:「這是我的私事,外人莫管。」

  她的心被紮了一下,原來不論她多麼努力的在工作上力求表現,他還是把她當作外人看待。

  台北

  艷陽高照。

  「好熱,真不是人過的。」走在敦化南路上的白嬌蘭忍不住抱怨著。

  「一會兒就有冷氣可吹了,忍著點。」

  看了一眼手裡一樣大包小包的段研菲,白嬌蘭佩服道:「是不是因為你是夏天出生的所以才不怕熱?」

  她莞爾一笑。「什麼怪理論,我也是人,你的感覺也是我的感覺,太陽公公沒少照我一分。」

  「可沒聽你喊熱啊!」她的汗水早已濕透衣服。

  「喊也沒用啊!太陽不會因此大發慈悲。」不如省點力氣。

  「要不是那輛爛朋馳,咱們也不用在烈日下行走。說也奇怪,好好的一輛名車怎會這麼容易拋錨?」

  「它想拋錨就拋錨羅,還有啥理由?」如果連車子拋錨的事也要煩惱,她段研菲早被煩惱給淹沒。

  「八成有人動了手腳。」

  「誰會這麼無聊?」猜測總得有憑有據。

  「孟北城啊!」

  「孟北城?」段研菲失笑。「他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她寧願相信他是個君子。

  「我倒覺得這次車子拋錨的事警告意味濃厚,是孟北城試圖逼你交出經營權的手段。」

  「他不會這麼低級。」她始終不願把人想得太惡毒。

  「人不可貌相,他的外貌是不低級,可是人格低級,低級得不像話。」白嬌蘭有仇似的破口大罵。

  走著走著,終於走回誼闊集團的辦公大樓,玻璃帷幕在陽光下展現出逼人目光的磅礡氣勢。

  總機接待處兩位甜美的小姐見她倆走進一樓大廳立即站起身,臉上漾著笑。

  「大小姐。」

  她們趨向前,準備接過段研菲手上的提袋。

  「不用麻煩了,你們忙你們的,東西不重。」貴為段誼闊的獨生女,她並沒有一絲富家小姐的驕氣,這在上流社會是個異數。

  走進電梯,直達三十樓。

  「孟北城下午會來,你要見他嗎?」白嬌蘭問道。

  「見啊!為什麼不見?」

  「都什麼時代了,為什麼男人看我們女人還是這麼沙豬?」表現得再完美還是會受到質疑的目光。

  「人性吧!誰知道?男人總是這樣,縱使現在女強人滿街跑,還是有人會不服氣。」

  「你準備如何同他談?需不需要我扮黑臉?」基本上白嬌蘭萬分希望能在現場,破口大罵幾句她也高興。

  「談什麼內容我現在還沒個底,他想談什麼就談什麼,我是生冷不忌的。」

  「那我呢?要不要在場?」

  段研菲看了一眼白嬌蘭期待的眼神。「想在場就在場吧!我明白不給你機會罵罵孟北城,你心裡不會痛快的。」

  「是想狠狠罵他幾句,不過我會見機行事。」

  到了三十樓,電梯門一開,秘書楊素芬匆匆跑來。

  「大小姐,孟先生在會議室等你一會兒了。」

  「不是說好下午才來的嗎?高興提早來就提早來,他以為這裡是他的地盤啊!」

  白嬌蘭放下手中提袋,雙手叉腰吼道。

  「他大概認為這裡遲早會是他的吧!」無所謂,現在談和下午談沒什麼差別。

  「那也不能這麼欺侮人啊,他以為你閒閒沒事可做,隨時等著迎接他啊?」

  段研菲正要說什麼,電梯門正巧打開,來者喚了聲:「研菲。」

  她回眸,微愣。「先覺?」

  一旁的白嬌蘭更是吃驚的張大了嘴。

  不會吧!在此生死存亡之際,一顆浪漫多情的心足以擾亂任何談判專家的理智。

  果然。

  「嬌蘭,孟北城交給你全權處理,你想踢、想罵、想扁,都由你決定。」

  「嗄?我最不擅長談判了,你把誼闊的前途交給我有沒有搞錯啊?」白嬌蘭慌亂地看向素來整潔乾淨又十分出色的王先覺。

  王先覺露出大男孩般的笑容,客氣地道:「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對研菲說。」

  「你們可好了,忙著談情說愛去,偏要我一個人屠龍,天理何在?」可憐的苦命人。

  「不是準備好好的和孟北城較量口才嗎?現在是你發揮的大好機會。」段研菲勾著王先覺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去。

  推開辦公室的小套房。

  「想喝什麼?」

  「拿鐵,有嗎?」王先覺站在大片落地窗前,聽不出情緒地道。

  「當然有,這裡什麼都有,你忘了我有個十分懂得品味人生的父親。」段研菲邊說話邊著手準備。

  兩人短暫沉默,直到她遞上杯子。

  「怎麼要回來台灣也沒說一聲?」她偏著頭心情愉快地望著他。

  他低頭喝了一大口拿鐵,然後定定的審視她,突地放下杯子將她一把扯入懷中,狠狠地壓在牆上狂吻。

  許久後才罷休。

  她微喘地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敏感的她隱約從他的反應裡嗅出不尋常的味道。

  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他一向溫和持重、開朗明亮,現下看他的神色,分明心裡有事。

  忽地,他抱著頭,悲哀地哭了起來。

  「我愛你!」話中竟有深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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