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她到底還有多少漢女?是不是每個被送來此處的女孩都像她一樣,要蒙著眼任他蹂躪?
無恥的金國人!
「姑娘。」銀銀在門外壓低聲音叫喚。
成珞開了門讓銀銀進來。
姑在這裡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除了銀銀。
銀銀關心的盯著她瞧。「姑娘可好?」
成珞不如該怎麼回答,銀銀未必懂得她心裡的苦。
「我很好,不礙事。」
銀銀狐疑的看看成珞蒼白的臉,「姑娘是不是生病了?你臉上幾無血色耶!」
成珞抬手撫了撫面頰,「可能是天冷凍的。」
銀銀喔了一聲,算是接受成珞的說法。
「姑娘若是怕冷明天我向主人說去,也許我可以替你同帳房請些銀錢,這樣就能多添購些保暖的衣裳了。」
「不用,我的衣裳夠暖了。」
成珞急著婉拒銀銀的好意,她不願他以為她出賣自已只為買些漂亮的衣裳她一身傲骨,不能毀於一旦。
「主人肯定會同意的,我聽說其他姑娘早已要求了一屋子的東西,就獨漏你這裡,姑娘太客氣了。」
銀銀一改先前不屑的態度,如今她倒替成珞不平起來。
「其他的姑娘?」
成珞想知道這裡除了她,還有多少宋國少女提供身子替他生孩子。
銀銀點點頭,「是啊,除了姑娘外尚有姑娘讓主人留下,不過主人只見了你。」
「為什麼只見了我?」她有一絲激動。
銀銀聳聳肩,「我也不清楚,我是聽廚娘阿珍姐說的,阿珍姐也是漢人,很在意你們在這裡的一切,所以我們這些伺候姑娘們的丫鬟成了她打聽的對象,我也就順理成章的和阿珍姐交換些內幕消息。」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成珞問。
銀銀面有難色,「按規矩我是不能透露的。」
「請你告訴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陌生的地方。」
成珞做過最壞的打算。
銀銀駭住。
「姑娘答應過奴婢不會尋短的,現下怎又說起這樣不吉利的話?」
「我不會主動求死,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忘記,我知道我的命雖然不值錢,可若因此牽連你們,我在黃泉之下也會不安。」成珞保證道。
銀銀鬆了一口氣,「謝謝姑娘。」
成珞繼續往下說:「不尋死並不表示不會被你的主人賜死,我在這裡只有一種用途,就是生孩子,當我順利生下孩子後,便失去了留下來的必要,這裡的主人自然會選擇另一種永除後患的方法讓我消失,以確保孩子將來不會因為追尋他的生母而離開金國。」
銀銀當然明白會有這種可能性,但她仍是安慰她道:「主人不會這麼心狠手辣的。」其實她也不確定。
「有些事或許不是出於人的本意,可在外在環境逼迫之下,許是無可奈何,不得不為之。」
銀銀心裡很矛盾,她不想被砍腦袋,卻一樣同情可憐的成珞,畢竟人家為了她和寶哥他們一家人放棄了一死了之的決定。
「姑娘,請容我考慮考慮,我怕讓主人知道了我一樣得死。」
成珞感激的謝了又謝。
「姑娘別這麼多禮,該道謝的人是我,受苦的人是你,你這樣我反而會不好意思。」
天微亮,命運之神不知會如何安排,被宿命擺佈的成珞,不敢妄想好運會降臨。
第四章
昨夜得到莫大滿足的路爵非離開墨雲軒後稍憩了一會兒,立刻訓練新兵去。
為了南下攻宋,海陵帝完顏亮不顧眾臣反對,一意孤行,先是撕毀了和宋簽定的合約,後集結兵馬、糧秣,隨時準備逐鹿中原,完成他一統天下的美夢。
路爵非為完顏亮取天下的左右手,替完顏亮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他很清楚自己在金國的位置,一心希望金國富強康樂的他,並不完全認同完顏亮的攻宋南進政策。如今,民亦滿心不平,所以路爵非決定協助完顏亮的族弟完顏雍取代海陵帝之大位。
在軍變之前,他必須取得完顏亮的信任,對他全無戒心後,他才有機會擒王。
完顏亮要他讓漢女生下他的子嗣,他很清楚這是試探他忠心的一著棋子,若他極力反對、違抗命令則代表他心中仍有自我,不懂得服從。
所以,他同意了。
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紀,與他同年紀的人用綠蔭滿枝來形容是誇張了點,不過沒有一個膝下猶虛的倒是真的。
這些年,他都是在戰場上生活的,蓋在燕京的都統府前前後後他住的次數不會超過五次。
弄個女人替他生下子嗣也好,像他這樣的人,命是薄紙命,兩軍對峙廝殺,世事難料,一個歹運遭敵人暗算,死得慘烈也不無可能。
昨夜,躺在他身下的女體竟然勾起他蟄伏多年的激烈情慾。
通常,當他有需求時,他會找個多年獨宿的淒婦紓解,過程不必完全投入,更不曾在任何女體裡宣洩出他的慾望,因為她們都不是他理想中生養孩子的母親人選。
成珞是完顏亮替他挑選的漢女之一,張通天花亂墜的一張嘴將她形容成天仙似的。
據說,完顏亮本欲將她古為已有,因皇后反彈才作罷。
為了這個原因,他起了好奇心,能讓完顏亮企圖染指的女人是何模樣?
她沒讓他失望,確是誘人的絕色,純真而不淫蕩,引誘他沉溺其中。
他一向把自己壓抑得很好,要他在合歡時失控是絕無僅有的,她是唯一的女人。
她成了他的弱點,他得更小心、更節制些,萬不能讓完顏亮發現。
「在想什麼?看你想得出神。」完顏獲站在高台往下看。
「沒什麼。」路爵非回過神。
「這次的新兵素質很不錯,你挑人的眼光真不賴,難怪我父王這麼欣賞你。」完顏獲說這話沒有嫉妒之意,他沒什麼野心,更不是軍事奇才,路爵非#樣精通反而讓他落得輕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吃喝玩樂,父王越少管他,他越快活。
「打仗首重精銳的部隊,重質不重量。」路爵非淡然道。他太瞭解完顏獲了,沒什麼心機是他交這個朋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