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保護你。」
「我很安全,不需要受人保護。」她反駁。
「這由我決定。」他有固執的一面。
「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會有人傷害我。」她不明白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我習慣了,從你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把你當作我的責任;現在你長大了,前程似錦,我還是習慣照顧你,不過你不喜歡,我會調整。」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沒來由的轉化,這個男人到底是在什麼心情之下開始介入她的生活的?
照顧她、默默的幫助她,捐出自己的骨髓救了她一命……是這些點點滴滴才匯聚成今日的無可救藥吧?
這個時候,下人走進餐室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惹來他一臉的不快。
「有人想挑戰我,看來非我去處理不可,在我房裡等我。」
***
蒙晉言飛車趕到「喜神酒店」。
場內風平浪靜。
他找來酒店經理問話:「砸場子放火鬧事的客人呢?」
「沒有啊!今晚生意很好,什麼事也沒有。」經理一頭霧水。
「你再說一遍。」蒙晉言的眸光深沉起來若有所思。
經理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猜不透大老闆的用意。
「白小姐今天有來店裡嗎?」他又問。
經理點了點頭。「白小姐在三樓紫翠廳第三間房。」
蒙晉言衝上三樓,狂敲紫翠廳第三間房。
沒人應門,門由裡頭反鎖,他正想拿鎖開門時,門登時打開,白如雲披了條大浴巾站在房門口,曲線畢露。
「你來啦!」嬌嗲的聲音。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媽的,你耍我!」
白如雲驚呼:「好痛,晉言,我好痛。」
「你敢喊痛!」門被他一腳踢上。
浴巾敞開,露出一片春光。
「你告訴我酒店有人縱火,從七樓往下燒到三樓了,火呢?」他不高興地問。
「火在我心裡。」她嚷道。
他甩開她的手,她踉蹌了下。「把衣服穿上。」
「怎麼!家裡那個你恨不得立刻剝掉她身上的衣服;而我就要把衣服穿上!」她不甘心。
「你說什麼鬼話?」他火大了。
「外科醫師,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有如棄婦般叫囂著。
他瞇上危險的眼睛。「晶嗓的哪隻老鼠咬破布袋,我會查清楚。」
她向前兩步。「晉言,我說過她不是我們的同類,她不可能看上你的。」
他壓抑自己的情緒道:「我叫你少管。」
「我怕你會痛苦。」她摸上他的面頰,多麼好看的一張臉。
他抓下她的手。「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
「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白如雲張著心傷的眼。
「你呢?你為什麼又要自討苦吃?」他懶得回答,乾脆要她自己找答案。
「我愛你,所以我心甘情願。」她柔聲道。
「那麼,我愛她,而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很容易分析的答案。
她無法承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但願惡夢醒來一切如昔,可這不是夢。
「她就是那個你照顧、保護、付出了二十五年的女孩是嗎?」她恍然大悟。
蒙晉言點點頭,很輕很輕的那一種承認。
她苦笑。「原來她的身上背著那麼偉大的情愫,難怪你會捨我就她。」
「這是我的願望,請你成全。」他放軟語氣。
「成全?我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呢?我的願望你可會滿足我?」她反問。
他看了白如雲一眼,悶不吭聲的離去,他情願在她心裡成為絕情的浪子。
白如雲呼天喊地的哭了許久,為什麼?默默愛他的心,他全沒放在心上,一碰到那個外科醫師,卻就像掉了魂……
她沒那麼大方把晉言白白讓給那個叫楊璐雪的女人。
***
楊璐雪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懦弱膽小,雨持續地打在屋頂上,一道閃電凌空劈下來,距離近在咫尺的感受還是讓她嚇得跳起來。
「你怕閃電?」蒙晉言問道。
她不知道他回來了,轉身抬起圓睜的眼瞅著他,她告訴自己要保持鎮定,不希望露出畏縮恐懼的表情。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充滿某種侵略性的微笑,令楊璐雪往沙發後瑟縮。
蒙晉言輕易的將她一把捉起,扣住她的身子將她拉進懷裡。「不要緊張。」
「我沒有緊張。」她築起自己偽裝的心牆,手掌抵著他敞露的胸膛,顯然他剛洗過澡,空氣裡有淡淡的香皂味。
「我感覺你全身下上的每個細胞都在發抖。」他莞爾一笑。
「非要這樣……不可嗎?」她仍在做最後的掙扎。
一陣沉默後他說:「讓我甘心、讓我甘心。」他連說了兩次,粗嗄的聲音透露出他這幾年來的迷醉。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心,然後,她點點頭。如果她必須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償還他的情,她別無選擇。
只是——她該如何面對紹唐質疑她的非處子之身?
他用手爬了爬頭髮,發上仍有薄薄的水珠,吸了口氣說:「我希望你永遠記住我。」
他欺向她,托起她的纖腰低下頭吻住她,她霎時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彷彿既期待又像暈眩似的。
***
第4章(2)
他望著氣若游絲的她,像個布娃娃。
「我喜歡你的身子,你的味道。」他說。
她閉上雙眼。
「你哭了?」他將她抱起,走向四柱床,放下她,拉過被單覆上她,他有些慌,因為她很少哭,今晚卻因為他惡劣的行為惹她掉了淚。
他撫著她蒼白的頰,低聲的說:「你和我想像得一樣美好,如果你能離開馮紹唐,我可以……」
「不!求你不要說了。」她打斷他的話,迷惘脆弱的眸子只想要自由。
他站起身,不以己身的赤裸為意,好像他們是一對尋常夫妻,在彼此身前裸裎再自然不過了。
她越過他的赤身裸體,將目光投往門扉。
「馮紹唐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你;我能給你的,馮紹唐未必能給你。」他全心全意地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離開,我想穿回我的衣服。」低弱的嗓音清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