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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他終於暫時吻夠她了,離開了她的唇有點下流地說:「你的唇嘗起來好得令人回味,只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嘗起來味道如何?在我的車上應該會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不等他說完,她摑了他一巴掌、搶了他的白。

  「你可以讓蔣暮槐碰你,為什麼不能忍受我碰你?因為他付費的關係嗎?」他又戳了她一刀。

  「沒錯,他在我身上標了價,你忘了嗎?我是個拜金又敗德的女人,誰的價錢高,我就是誰的。」她實在氣極了,只好還以顏色。

  「他開出多少價碼?我出雙倍的價錢買你——我想起來了,你向地下錢莊借的兩千萬是他給你錢還的是嗎?兩千萬就是買下你的價碼噦?」他鼻息翕動粗嘎地說。

  「我的行情比你想像的更好,借我那兩千萬的人不是蔣暮槐。」她現在儼然是一個說謊高手了。

  「看來我是棋逢敵手了,以前我以為你是個清高的女人,沒想到卻和我一樣是嗜欲而活的人。」他開始輕視她起來。

  「我從來不曾假裝自己是清高的女人,是你自己充滿不切實際的浪漫情懷。」她把這個拜金敗德的女郎角色扮演得好極了。

  「很好,非常好。」說完這句話後,范拓蕪發動引擎,一路沉默,不發一言,往北部疾駛去。

  * * *

  那日,由金瓜石下山後,范拓蕪正確無誤地送她回到蔣暮槐的別墅,看來他也曾來過這個地方,放下她後連再見也沒說,掉轉車頭就走。

  她不知道事情怎會弄成這等慘烈的地步,這不是她要的重逢,她也不是什麼拜金或敗德的女子,她只是一個追尋真愛的平凡女子。

  進了畫室,才放下背包,戀戀哭啞的聲音突地響起。

  「怎麼了?別嚇我啊,戀戀。」平日樂天派的戀戀居然哭了,一定有驚天動地的催淚事件發生了。她今天已經脆弱得經不起任何打擊——尤其是同樣會催淚的故事。

  「禹詩知道是我和秦先生『共謀』破壞了又詩和范拓蕪的好事,唐又詩遷怒於我,告訴禹詩我八成是收了秦先生好處,不然為何請得動你替秦先生誘惑范拓蕪;現在可好了,禹詩說我不可靠,將來結婚後不知會在背後捅他幾刀呢!他要退婚。哇——」不甘心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戀戀,跑來找薛佛哭訴,看她能否想出妙計。

  「唐又詩怎會知道這事的?」

  「本來秦先生和又詩早解除婚約了,可是唐又詩突然不知哪根筋不對,又想吃回頭草,把秦先生弄煩了,他除了說出愛上你的事之外,還抖出了你們認識的過程。唐又詩女人的自信被你破了功兩次,心有不甘,想報復,看來這些話遲早會傳人范拓蕪的耳裡。」這是戀戀所擔心的。

  「也許早已傳人他的耳裡了,不過不要緊,反正我的罪行不怕再加上這一條。」薛佛苦苦地一笑,但是又能如何呢?早已一團亂是事實,她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會顯得欲蓋彌彰。

  唉!蒼天不仁,莫甚於此。

  戀戀歎了口長氣,很少聽到她這麼沮喪的。「有的時候真是不能不認命,本以為和禹詩的婚事不會有變數,我已經做了結婚的準備,也開始找婚紗禮服公司,誰知道到頭來為了這麼一件小事——也許我自己太有把握了,自以為是地設想禹詩愛我有多深。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不過這樣也好,結婚前早點真相大白,唐禹詩愛我不夠深,我不會自討苦吃巴著他不放。」

  戀戀一直想找一個愛她至深的男子結婚,總認為這樣比較不費事,既然唐禹詩不合她的標準,她也不想硬撐,怕結婚後苦的是自己,明智的女人不做這等不合邊際效益的投資。

  「你能這麼想也好,看得開的人比較幸福。」薛佛在某一種角度裡還是很羨慕戀戀的,就像這回的禹詩事件,她受傷的頂多是面子,不是心靈,而面子問題好解決。

  「剛剛幫我開門的先生就是畫廊的老闆蔣暮槐嗎?看他的氣質應該是,下人不會穿那種品味的服飾。」戀戀擦乾了眼淚不再提唐禹詩的事了。

  「他在家?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到畫廊去了。」薛佛有絲詫異。

  「你住在他這裡安心啊?他未婚,你單身,兩人都沒家眷在身邊,你不怕他色慾熏心對你上下其手。」戀戀的危機意識有時候是憑直覺。

  「不會有事的,年前我住在范拓蕪家,也沒發生什麼事呀,你也不擔心這麼多。」薛佛不解戀戀的白操心。

  「范拓蕪不同。」

  「有何不同?同是男人,同樣有危險性。」

  「基本上我認為你會愛上范拓蕪不會愛上蔣暮槐,就憑這點不同,這就差很多了,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她故意賣關子。

  「什麼原因?」她企圖掩飾自己對范拓蕪的內心起伏。

  「范拓蕪不同於一般男人,這個世界上很多男人都不願讓女人依靠,說白一點就是需要女人照顧,像還沒長大的男孩,不論那人的皮相有多老。而方凱就是這種典型的箇中之最,原諒我這麼說,你和珠兒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之間的三角關係我看著它開始到落幕。我不是說方凱一無是處,我不否認他在學術上的才華,只是,在一個男人,我所指的是真正的男人的標準上,他根本配不上你或珠兒,令人慶幸的是,你及時發現這點。」

  薛佛專注地聽戀戀的分析,戀戀平日嘻嘻哈哈,爽朗率直的個性只是她的其中一面,有那麼一點時候,戀戀願意正經八百陳述己見時,往往都有一番不同於平常的清晰智慧,就像此時。

  戀戀清清喉嚨,又說:「范拓蕪是一個不畏艱辛的人,白手起家,成就非凡,不然你以為秦先生為何那麼擔心唐又詩重投入他的懷抱,在現今社會這種血性男子已不多見。」

  薛佛陷入沉思,「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未必會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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