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都二十一世紀了,我是處女沒錯,但這不代表我保守、傳統,而是我碰不到一個值得我托付貞節的男人。」
「紐約這麼大、這麼多傑出的男人,而你居然碰不到一個值得你托付的人?」雷豹點出矛盾的地方。「其實更正挑剔、真正要求完美的人是你!」
「你胡說,我根本……」
「沙小蓮,你排斥我的挑剔、嘲弄我的高標準,但你的標準卻比我更高。」
她啞口無言了。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懶得說了!」她任性的道。
「沙小蓮,我們兩家的父母……」他很怏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他們的企圖吧?」
「他們是電影看多了。」
「你不覺得很有可能?」
「算了,我承認我配不上你。」沙小蓮立刻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而且一想到要和你上床,我就……」
「怎樣?」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有些泛白,她的答案對他很重要。
「我就『興奮』不起來!」她直言的說。
「這是什麼意思?」雷豹的雙眉交纏在一塊兒。
「一想到你事事挑剔的個性,我就想,你一定會嫌我沒有經驗、沒有反應、不知道該怎麼叫床、怎麼表現,所以……」她搖搖頭。「你絕對在我的名單之外!」
「Shit!」這是雷豹的回答。
第七章
幾乎不曾上過PUB、小酒館這些地方的鄺瑩,這次因沙小蓮的邀約,只好欣然赴約,雖然她不知道沙小蓮的用意何在,可是她毫不考慮一口就答應。
沙小蓮送了一個印有自由女神像的馬克杯給鄺瑩,並點了一杯啤酒,當她發現鄺瑩也點啤酒時,她好奇的看著她,表情有些訝異。
「你喝啤酒?」沙小蓮問。
「你也喝啊!」鄺瑩直言。
「但我們的個性……」
「人都會變的!」她下結論。
沙小蓮的確可以看到鄺瑩的轉變,這個優雅的女人變得有稜有角了。
「雷豹說你們暫時分手了?」她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說話,那太耗費精神和時間了。「而且是你主動提出的,真的嗎?」
「真的!」
「為什麼?」
「他沒說為什麼嗎?」
「你也知道他那人,你希望他說什麼?」沙小蓮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的想法,你看起來是很愛他的,他對你亦有很高的評價,照說這種俊男美女的組合……」
「他不愛我!」鄺瑩打斷她的話。
「不會吧?!」
「他真的不愛我。」她現在比較能心平氣和的面對事實了。「或許他認尢我是完美的,他挑剔不出什麼缺點或毛病,但他不愛我!」
這樣沉悶的氣氛,沙小蓮很想說句俏皮或能叫人會心一笑的話,但是她一時也想不到。
「不記得我在哪裡看到的……」鄺瑩回憶道:「那人寫著:特別慎重收藏起來的物品,到頭來卻想不起它的藏處;特別審慎處理的情感,到頭來卻是一片惘然。沙小蓮,你有這經驗嗎?」
「鄺瑩,你說得好悲涼!」
鄺瑩喝了口啤酒,其實她覺得味道一點也不好,但是不自己親口嘗一嘗,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啤酒的滋味。
「雷豹根本從來沒有愛過我!」她再說。
「你一定是想太多了。」沙小蓮安慰她。
「暫時分手也好,如果事情沒有任何轉機,那就是『永遠』的分手了。」她想開了。
「你們之間沒有第三者吧?」
「沒有!」
「你確定?」沙小蓮真的很想助她一臂之力。「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幫你擊退那個第三者,對雷豹,我保證我瞭解的比你多,他其實是面惡心善的人,只要對他動之以情……」
「我不在乎。」鄺瑩微微一笑。
「不要假裝堅強了!」
「『戀』和『變』的上半部相同,我想所有人都要懂得『戀』這個字隱藏的玄機,明知不需挽回的事或人,又何必多費工夫呢?」鄺瑩是真的看透了,好似她和雷豹已經沒藥可救。
「我還是不信!」她對鄺瑩的話仍是半信半疑的。
「他根本沒有用心對我!」
「那他又為什麼要帶你去見他的家人?據我所知,你是他惟一帶回家的女人。」沙小蓮真的很想為鄺瑩和雷豹做些什麼,雖然她和他一向如同水火,可是她是有良心的,雷家待她一向不薄。
「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有地位又如何?他並不愛我!」
「是不是你太矯枉過正了?」
「不!我並不是天天在談愛,天天要他給我什麼保證,而是我瞭解他內心的想法,對他而言……我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鄺瑩心碎的體會到這點。
「我不相信!」沙小蓮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方法。「我們來做個實驗。」
「你要做什麼實驗?」
「我有個醫生好友,我找她幫個忙,就假裝你和我出來碰面,結果出了車禍,然後你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沙小蓮,這太惡劣了!」鄺瑩不同意她的方法。
「但你不是說,他根本不愛你嗎?我們借此來驗證一下啊!」一想到可以捉弄雷豹,沙小蓮就像是吃了什麼興奮劑一樣。
「他會殺了我們!」
「只是玩笑。」
「這種玩笑很低俗。」
「又不是什麼整人,哪裡低俗了?」沙小蓮理直氣壯的說,「考驗一下他啊!」
「如果他翻臉呢?」
「找我就是。」
「但是……」鄺瑩心中仍是忐忑不已。
「我記得一位名人高信譚說過,『更正的愛就是為情人流一點眼淚,愚蠢的愛則是為情人流一生的眼淚』,與其在這揣摩雷豹的心態,想他到底愛不愛你,乾脆直接去證實嘛,」沙小蓮是那種毫不拖泥帶水的人,她要乾淨、利落。
「真的可以?」
「電話我打!」
「如果雷豹氣瘋了……」鄺瑩難免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他瞭解這只是鬧劇一場,都是我和你在搞鬼,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我從來不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