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福嫂不禁皺眉。
「蕭姑娘,您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不僅替我們蓋這些房舍、為我們找工作,更不時送些糧食、衣物過來,甚至還為孩子們立了學堂,這麼麻煩您,真是過意不去……」
「是啊,多虧您的幫助,我們這些孤兒寡母才能有個安身之所!」
一旁的眾人也連聲稱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蕭常笑搖搖頭。「別這麼說,這沒什麼,人嘛,難免都會遇上需要幫助的時候,能為大家盡一份心力,我真的很高興。」
她笑著摸了摸孩童們的頭,神色極其溫和,柔聲叮囑:「要用心讀書哦。」
孩童們瞼上浮現天真靦腆的笑,異口同聲回答:「好。」
楚飛雲靜靜站在一旁,專注地凝視她,不願錯過她表情上的每一分變化,幽邃的眼中滿是深思。
蕭常笑與眾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秀眉微蹙,心中竟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慌亂與不安。
今日,他又接近了她一步,這是一直極力避免卻徒勞無功的……
半晌,她起身告辭:「福嫂,我還有事得處理,就不久待了。」
福嫂點頭。「是嗎?好的,我們也知道您平日非常忙碌,就不多留你了。」
她笑應著:「嗯,我得空再來。」
向采人道別後,他們兩人再次坐上馬車。
車伕一扯韁繩,馬車便緩緩駛進滿天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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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楚飛雲看著她忍不住開口問:「那些是什麼人?」
「苦命人。」蕭常笑眉目低斂,神色平和,幾近冷漠。
他又問:「你一直在幫助他們?」
「怎麼?你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她斜睨著他,口吻十分冷淡。
「有一些。」他老實承認。
蕭常笑也不生氣,淡淡一笑。
「沒錯。記住,別說出去。」
楚飛雲打量著起她漠然的神情,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為善不欲人知,施恩不求人報。原來天下真有這種事:」
楚家是江南豪富,當然也會救濟貧民,像是派糧、發衣,但全是公開舉行。而在行善之時,也會乘機累積楚家的聲譽。
商人本就該懂得利用時機,過去,他從不以為自己這麼做有何不對,但是今日在見識到她的義行之後,卻不禁為自己之前的功利想法感到些許慚愧。
她不僅人長得美、頭腦聰慧,更有一副仁慈的好心腸。
像她這樣的女子,世間能有幾個?而位,又能遇上幾回?
蕭常笑輕輕地笑了,笑容中儘是一種說不出的譏誚之色。
「為善?你錯了,我不是在為善,絕不是。」
他皺起眉頭,心中猛然一緊。
「不是?那你為他們做那麼多事,又是為了什麼?」
她為什麼那麼笑?
她平日並不曾那麼笑過,總是笑得溫和有禮,而非今日這種冷淡的詭譎笑容。
他不喜歡看到她那樣笑。
她的笑應該是自然、開心的,美得像朵盛開的嫵媚牡丹,而不是那般落寞與自嘲。
她媚眼一轉,冷哼了聲。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堅持,「因為我想知道。」
「你這人真的好煩。」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打算不理他。
可他卻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嫌我煩?你要打發我走,也容易得很。」
「別這樣。」她試著掙扎。
「怎樣?」
他故意湊近她的耳畔、頸項,溫熱呼息緩緩吹拂,帶來一陣奇異的酥癢快感。
蕭常笑蹙起眉,沉聲道:「放開我!」
「不放。」
楚飛雲摟緊了她的細腰,輕啄她柔嫩的粉頰,大肆偷香,完全不把她眼中愈燃愈烈的兩簇怒火放在眼中。
未料,「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短短的一剎那,蕭常笑已自楚飛雲懷中掙脫,而他俊美的面容上也己多了個明顯的掌印──蕭常笑留下的。
楚飛雲挑起眉,伸手摸了摸刺痛的臉,不以為意地輕笑。
「你武功不錯,打起人來還真兇。」
「你怎麼不閃開?」見他毫不動怒,乖乖地受了她一巴掌,蕭常笑有些訝異。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好,但他的武功也不差,若真有心閃躲,應是閃得開的。
「打是情,罵是愛。你要是打我打得歡喜,再多讓你打上幾巴掌也無妨。」他蓄意將臉湊近,笑得極其無賴。「要不要再打幾下?」
她伸手推他。「打你一點用都沒有,我不打了。」
楚飛雲的笑容瞬間變得輕邪。「那麼,現在可換我了。」
「換什麼……」
蕭常笑的話尚未問完,手腕突地一緊,一股強大拉力襲來,她整個人就被扯進他懷中。
這回,她還來不及出聲阻止,他灼熱的唇已印上她的,激烈而狂野。
肅常笑驚喘一聲,用力地推開他,瞪視的眸光似要殺人,臉色也因極度羞惱而嫣紅,她怒斥:「你說過要給我時間考慮的。」
「我正在『努力』地讓你『適應』我啊。」他說得極其自然,毫無半分悔意。
蕭常笑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叨齒地說:「哦?那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啊?」
楚飛雲點點頭,大方笑道:「別客氣。」
他是故意逗她生氣的,為的就是不想再瞧見她那冷嘲的笑。
而事實證明──
他做得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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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寒冬,漫天飛雪,天地間一片白茫,地下積雪也約有三尺深,足見風雪之大。
這種寒冷的天氣,讓街上的行人變得極其稀少,可常笑賭坊卻是人滿為患,賭性堅強的賭客們一心只想贏錢,哪還管得了其他事。
蕭常笑住賭坊中來回穿梭,一邊同相識的客人門笑著打招呼,一邊留意賭場的種種動靜,卻不見林全蹤影?!
她走到賭場一角詢問夥計們:「二老闆呢?」
「小的不清楚,這些日子裡,二老闆常常不在賭坊。」他面面相覷,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