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星期後再來。」他給她時間。
一個星期……
一天之內就可以發生很多事。
「一個星期,我希望見到的是我一直熟悉的那個小馬。」
他不容她反對或是抗拒似的。「如果一星期後你還是沒有好理由的又把分手掛在嘴邊,那恕我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不受威脅!」她怒吼。
「這不是威脅。」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這是『講理』,我給你時間的,不是嗎?小馬,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別
浪費了。」
「結果還是一樣廣她強硬的說,「別這麼肯定!」他打開門,「沒有用的!」
韋莉知道有人跟著她,她不確定是從哪裡開始,但她注意到了。
要不是沈堅到南部去看一個展覽,而她正準備和剛從大陸回來的鍾其弘攤牌,她不會自己一個人。幸好現在是白天,而且附近都很熱鬧,所以她並不是很怕,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那個跟著她的人的目的。於是她非但沒有逃避,反而決定正視他,一個轉身,她主動的出擊。
對她的反應,王世傑有些意外,他還一直在想要怎麼去「搭訕」。根據他的經驗,他的一些心得,有些女人是很容易「上」的,有些則不。而這個叫韋莉的是屬於後者,氣質是裝不出來的。她是哪裡得罪了鍾其敏,鍾其敏為什麼要這麼的對付她?找他來勾引她,他只怕自己很難達成目的,用強的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得逞。有些女人就是寧死不屈。
韋莉看著這個流里流氣、油頭粉面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他對她可能有什麼企圖,他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莫非她弄錯了?正想轉身時,她聽到他開口了。
「小姐。」王世傑有些謅媚的口氣。
「你在跟我說話?」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他調情的口吻製造了機會,她瞪著他,想看看他有什麼花樣。
很高興她給他「小姐,我想認識你,剛才跟了你好一會了,希望你能……」他朝她擠眉弄眼的。韋莉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她或許可以稱得上漂亮、順眼,但不可能會在路上引來這麼多的注意。沈堅可說和她是同類人,而且沈堅曾在一些應酬、社交場合見過她,那這個男人呢?她不得不存疑。
她不得不小心。
「你願意嗎?」他色瞇瞇的望著她,好像她是葉子楣還是葉玉卿似的。
她沒有被嚇到,反而異常的冷靜,異常的沉穩,她用一種充滿了智慧的目光去看他。「先生,你沒有弄錯吧?」
「弄錯?」他訝異,他很仔細的看過照片,而且端詳了她一會,是她沒有錯。「你弄錯對象了。」她笑道。
「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是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對其他男人都沒有興趣。」她沒有半句的廢話。
「何必這麼正經八百?」他油條的說,有些中下階層的那種不入流氣息。「我不會在乎你結過婚沒有,反正只是玩玩嘛,『辦事』而已,不需要講什麼感情的啦!你也不必給你先生知道啊!」「我可以叫警察。」她平穩的說。
「憑什麼叫警察?」他也沒被嚇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對你毛手毛腳了嗎?」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警察能抓我嗎?」他更加的氣焰囂張,「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能走,我也能走,法律也沒有明文的制止不能和已婚的女人說話,所以你說說看嘛,警察到底有什麼理由可以管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且這男人不是斯文人。「想和你交朋友啊!」他的目光猥褻。
「我丈夫不會同意的!」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啊!」他朝她眨眼。
韋莉知道自己碰到了麻煩,君子好躲,小人難防,這個人、這種情形和沈堅一點都不同,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壓迫感,叫她不安。
「看外表是不准的!」他邪惡的笑,「我是一個很棒的情人哦,用過的女人都——」「下流!」她忍不住的罵。
「那種事不講上流、下流的!」他愈說愈黃,愈說愈沒有分寸。「我知道你看起來像個聖女,但是…。」女人在床上的表現可以和平日的形象判若兩人。根據我的經驗,愈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女人,在床上愈是——」「住口!」她大怒的阻止他再說。
「我說中了?」他狂笑。
「我希望你看清楚了,也希望你能瞭解到你找錯了對象,也許真的會有女人去『欣賞』你這種男人,但夾不是我,希望你別浪費你的時間!」她斬釘截鐵的拒絕他,表情非常得堅決。「我時間多的是。」他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邊。
「你——」她四處的張望,想給自己找一條退路,此刻她真希望沈堅可以憑空的出現。「試試看嘛!」他就走在她身邊。
「滾!」
「我就喜歡來勁的女人。」
韋莉站定,她知道自己愈躲,他愈是會吃定她,而且會更加的得寸進尺,她更不能讓他知道她住哪裡,否則只怕麻煩沒完沒了。
「你打算一直跟著我?」她鎮定的問。
「沒錯!」他邪門的看著她。「天涯海角,你到哪兒,我就跟著到哪兒。」「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如果我現在要上警察局呢?」
王世傑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做,還是嚇他,但他是有案底的,他可不能開玩笑,冒這種險,鍾其敏的錢是很好用,但是也不能叫他「不顧一切」,而且還有下一次嘛,不急於一時。「算你厲害!」他豎起大拇指,低頭傾身向她。「不過你知道還沒有完的,對不對?」她不說話,不想去激怒他。
「我隨時會出現在你四周的!」
她心裡發顫,但沒有表現出來。
「你等著哦!」
雖然發生了那個無聊男子的事,韋莉還是告訴自己不要慌,只要沈堅一回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她和鍾其弘的事,這個婚姻比一斤豬肉都還不值,再拖下去,真正浪費的是她的生命,她的青春。她沒有什麼好惋惜的,沈堅比鍾其弘好上了千萬倍,即使沈堅沒有錢,但他能給她的,比金錢還有意義,還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