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這幾乎是所有女性的共識,何況鍾其弘對她所做的,已經令她心寒到底,這樣的男人留著沒有用,跟著沈堅可能要吃苦,但是只要有情有愛,苦也不算是苦了。鍾其弘才提著行李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異於平常的氣氛,一種很冷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見韋莉站在落地窗前,她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知道他回來了,但是沒有反應。以往她會來接過行李,會泡茶,至少會寒暄兩句,但這次什麼都沒有。
「我回來了。」他放下行李。
「我知道。」她很冷漠的口氣。
「可以泡杯茶嗎?」
「冰箱裡有罐裝的冰烏龍茶,如果你想喝,你可以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拿出來,拉開拉環,然後往嘴裡倒。」她告訴他步驟。
鍾其弘雖然皺了皺眉,但是他卻照著她的指示做,真的到冰箱拿了罐烏龍茶來喝。』「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她故意很客氣、很生疏的問,一副陌生人般的表情。「還好。」
「你想更好一些嗎?」
愛情神話「你直說吧!」他受不了這種氣氛,這樣的她,他寧願她有話就說。
「我願意離婚。」
鍾其弘真的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下定決心,徵信社的報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其他男人出現,她為什麼突然要離婚呢?她明知道她什麼都得不到,她不在乎嗎?韋莉知道鍾其弘臉上表情不似平日,平日他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但這會他的瞼上明顯的寫著驚訝,他好像怎麼都沒有算到她會有這種決定似的,總算也有,q他吃驚的一天了。「你什麼都得不到。」』他提醒她,如果她想和他分什麼財產,那她是在作夢。「我什麼都不想要!』她回答他。
「有骨氣!』「不是每個人都會要心眼、工於心計、暗中的調查別人。」她淡淡的說。「你知道了?」
「是的!」
鍾其弘沒有打算讓她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進行,是徵信社洩的密嗎?如果是,他可要好好的和他們算帳。「其實——」他想解釋。
「什麼都不必說。」她看著他,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一丁點都沒有。「鍾其弘,我不知道是你比較可悲,還是我比較可悲,我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卻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千方百計的想逼我主動提出離婚,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花一文錢。」自覺理虧,鍾其弘不想當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其實你也不必說得這麼委屈,我不會真的一毛錢都不給你,你也當了我幾年的妻子,沒功勞也有苦勞,五十萬吧!我會開一張支票給你。」「省省吧!我不缺這個錢!」她清高的笑笑。「我娘家也不窮,就算我回去投靠,他們也養得起我。」「是你自己不要的。」
「不過你也不要為我擔心,我還不必回娘家去,我已經找到真正的幸福了。」他沒有聽懂。
她指的是什麼呢?有另一個男人嗎?「是的。」彷彿能看穿鍾其弘的心思般。她踱向他,一點也沒有愧疚或是不安的感覺,只有一股坦然。「你請徵信社調查我,不就是想查查我有沒有外遇?為了不讓你的錢白花,所以我就真的外遇了,好滿足你的『期望』。」雖然他要和她離婚,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是一聽到她另外有男人,他還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燒,他們還沒
有離婚啊!「你生氣嗎?」她故意問。
「你不知廉恥!」
「我是該有罪惡感,我是該覺得羞愧,如果是發生在古時候,我應該被亂石砸死,但是鍾其弘……」她冷眼看他。「你義比我好到哪裡?你有忠於你的婚姻、你的太太嗎?你在大陸沒有女人嗎?」「我—一」他啞口無言。
「如果我不要臉,那你呢?」她的態度高傲,自覺並不比他來得爛。
「男人——」
「鍾其弘,省省吧!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她冷哼。
「男女早平等了。」
「你還是該等到你真的離了婚以後。」他大男人主義的說。 。
「為什麼?為了你的面子嗎?」她質問他。
「這是遊戲規則。」他理直氣壯。
「你遵守了嗎?」
「不要講我,我們談的是……」鍾其弘知道自己根本就講不過她,他只是男人的自大心理在作祟而已,他憑什麼要求她守規則!「反正都不重要,你請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寫好,我簽了就是。」她爽快得很。「如果我不離婚呢?」他故意說。
「你不離婚?」她有些意外。
「我為什麼要便宜你和那個男的?」鍾其弘有些惡毒的表情。「是呀〕當你還是鍾太太的時候,你就紅杏出牆的和男人亂搞,而我還該像個縮頭烏龜的簽下離婚協議書?你當我是什麼?」韋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她不能亂了方寸。
「你的意思是你不離婚了?你確定你想要維持目前的這種情形?」
「有何不可?」他冷笑。
「鍾其弘,我是無所謂,我不急著再嫁,不急著自由,倒是你。」她一副很輕鬆的態度。「那個女人能等嗎?你最好不要把我給惹毛了,否則等你想離婚時,我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簽的喲。」鍾其弘終於接受韋莉已經不是平日那個韋莉的事實,她不再是沒有聲音、沒有想法、什麼事都不積極的女人,她完全的改變了。「我要考慮一下。」他說,給自己留一條路,也不:把事情弄僵。
「你最好別考慮太久,當心我改變心意。」她完全掌握整個狀況地說。
「韋莉,目前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什麼,否則我可以叫你
和你的情郎去坐牢。」他警告她。
「我也可以。」她微笑以對。「彼此彼此!」
「你為什麼遞辭呈?」謝奇光跟在馬欣妮的後面說著,一路由辦公室跟到員工休息室。「辭就辭,有什麼好為什麼的!」馬欣妮心情不是很好地說。老闆要她做到月底,沒有什麼刁難,她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只是明天就是韋軍給她一星期的期限,而她卻還是徵信社的人。 ·「你做得好好的,沒理由嘛!」他好像非問出個所以然不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