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經——」
戴修維來到了她的身邊,他的手警告似的抓著她的手腕。「爸,媽!我和綺霞到房裡談好了,她正在和我鬧點小脾氣。」
「你們去吧!」
於是戴修維拉著不情願的她來到她的房間,門一關上,他劈頭就問。「陳玉嬌是怎麼回事?」
「你沒看報紙嗎?」
「我就是看了報紙才來的!」他有些不修邊幅,不像往日那麼光鮮,看來他也是為情所苦。「先是馬佩珍,再來是陳玉嬌,下一個是誰?你還是曼蓮?你們『四人幫』到底做了什麼?」
她坐在床上,不去看他。
「你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他對她的無動於衷大表不解。
她還是那麼坐著,好像並不準備回答池的問題。只要開了頭,她就必須說完整件事;而她不希望破壞她在他心日中的最後印象,何況如果真有人要她死的話,她也只有認命了。
「頂多是一死。」她滿不在乎的說。
他可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怒意,他將她由床上拉了起來。
推到了牆壁了,他們面對面的看著彼此,他的眼睛已經冒出了火花。
「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我不知道!」她不看他。
「你不會不知道!」他才不會被她一句「不知道」就給打發了。「你一定知道是什麼原因,兇手不會罷休的。他既然已經殺了兩個,他不會在乎再殺兩個,難道你是在等死嗎?」
她倔強的不語。
「綺霞!我知道那天你說的是氣話,你只是要把我逼走。」他的聲音輕了,同時表情也柔了。「你知道會發生這些事,你只是不想把我牽扯進去對不對?你不要我為你擔心,你想自己去面對一切?」
她知道戴修維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罷休的,看來她的秘密真的要公開了。
輕輕的撥開了他的手,她走到房間的另一隅。「你真的想知道?」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你不後悔?」她記得他也問過她這句話。
「我後悔什麼?」
「好吧!」事到如今,綺霞也不打算再瞞下去,說開了,她也少一樣心理負擔。「玉嬌和佩珍會死是因為她們知道了我的過去,是我的過去害死她們的。如果我不和她們聯絡,地們今天還活得好好的!」
「你的過去?」他的心一沉。
「我當過應召女郎。」她衝口而出。
戟修維目瞪口呆。
想十輩子他也不會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綺霞曾經當過應召女郎?她是這麼的高貴、清雅、脫俗、出塵。她居然曾經是應召女郎?可能嗎?他不敢相信她所說的。他不相信!
她就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再下來可能有就是輕視、受騙、不值的種種感覺產生。然後他會恨她,他會恨自己,恨自己愛上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綺霞!這種事不能亂講。」現在是他不敢看她。
「我的確是當過應召女郎。在紐約!」她冷靜的說:「有一年的時間。」
他緩緩的讓自己面對她,好吧!就算她真的當過應召女郎,和命案又有什麼關係?
她看出了他的疑問。「我在紐約的皮條客知道我要嫁給你的事,特別由紐約來勒索我。」
「他殺了佩珍和玉嬌?」
「不!他也死了。」
「他也死了?」戴修維就不懂了。
「是的!」綺霞從事件的一開始說起。「第一次我給了他三百萬,他食髓知味,第二次又再恐嚇我,但是沒有多久他就意外的酒醉失足跌下樓梯。在他死了之後,接著就是佩珍。」
「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本來是沒有,但是在玉嬌死了之後,就很有關係了!」
她淡淡的說。
「那到底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是誰,如果我知道是誰的話,在鍾冠達死時我就會把嫌疑犯的名字告訴警方。」
「『四人幫』的其他三個都知道你的……」
「她們知道我當過應召女郎。」她替他說出。
「而玉嬌和佩珍因為這樣才被殺?」
「有可能。」
「那下一個是曼蓮了?」他低呼。
「也有可能是我。」她舔了舔唇。「我不知道兇手是要殺掉我們四個,還是只想殺掉知道的人?我已經向警方坦白了,他們答應替我守住這個秘密,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
「你怕我也被殺?」他知道她對他仍有情。
「我不希望你被殺。」她把濃濃的感情隱藏了起來。「我不要再有任何人因為我而死。」
「那曼蓮現在安全嗎?」他以朋友的心情去關心曼蓮。
「我可以出錢幫她請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鏢,直到兇手抓到為止,我不希望她是下一個。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不能再加一個。」
「曼蓮已經有她的辦法。」
「她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聽她的口氣是可以!」
「那你呢?」她注視著她。「你是打算等死?等兇手直接找上你?」
「戴修維!不管我怎麼做,那都是我的事。你忘了我們已經解除婚約,各走各的嗎?」她一副淘金女郎的口吻。
「至少我撈到了兩百萬和一些珠寶,又沒有賠上自己,我算是大賺了!」
他沒有被它的話氣騙倒,他知道她只是在武裝自己、保護自己,她已經有心理準備承受任何的羞辱,任何的人身攻擊。
「綺霞!你為什麼要當應召女郎?你有那麼高的學歷和那麼好的外在條件。」
「貪圖享受啊!」她吊兒啷當,沒有為自己說一句好話。
「錢好賺啊!我只要把男人伺候得服服貼貼,錢就會源源而來。我不必朝九晚五,不必看人的臉色,而且錦衣華服,吃的是一般人吃不到的,哪裡不好?」
「你不是這種人。」他平淡的說。
「我是!」她急欲定自己的罪。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解除婚約?」他問她。「只要你嫁給我,你甚至不必張開腿就可以擁有一切。」
「我說過,自由可貴啊!」她一笑。
「不!綺霞!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他非常堅持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