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修維!我就是這麼賤的女人,你不必替我找任何的借口。」她已經不對他抱任何的希望了。
「如果我說我並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嗎?」她立刻問。
他無法現在就說他不在乎,他沒有這麼好的雅量和風度。也許要過一陣子,也許要一點時間,但是他就是無法現在說他不在乎。
她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尖銳的笑了兩聲。
「堂堂『戴氏企業』的獨子戴修維去娶一個當過應召女郎的女人,是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女人又不是死光了只剩我一個!」
「綺霞!不要這種口氣!」他制止她。
「我一句都沒有說錯!」她要他死心。「不是處女已經夠讓你委屈了,現在居然還曾經是個應召女郎!不過在我來說,一個男人和一百個男人並沒有不同,都是一樣的,戴修維!你現在知道我是怎麼樣的女人了吧?」
他靜靜的看著她,不置一言。
「你可以對我死心了!」她堅強的說。
「如果我不呢?」他反問她。
「那你就是全天下最白癡的白癡。」
他沒有和她舌戰下去。「我立刻去給你安排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的事。」
「我不需要!」她強烈的反對。
「我說你需要!」
「戴修維!我不要你管我的事,我——」
他揮揮手,沒有聽她再說下去,自顧自的走出她的房間。他需要時間,慢慢地去消化這件事。一個和一百個對她而言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嗎?
他真的需要時間來好好的想一想。
汪品群開到一半的會議又被打斷了!但是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打擾。
葉曼蓮開門見山就是一句。「你說過有需要時,我可以來找你。」
「我很高興你並沒有讓我等太久。」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無法承受這麼多的喜悅;他一直以為自己可能要等到頭髮都白了,但是她卻這麼快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上帝一定是聽到了他的祈禱。
「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件事。」她的表情看不出此刻心中的恐懼。
「什麼事?」只要她來打他,他不在乎是什麼事。
「我有生命危險。」
「你什麼?」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說我有生命危險。」她再重複了一次。「如果你不希望惹上麻煩的話,你可以明白的告訴我,我會另想其他的辦法。只是你說過,如果我需要你的話,我可以來向你求援。」
「我才不怕什麼鬼麻煩,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有生命危險。」
「我只需要你的保護,我並不想告訴你原因!」她還是有所保留。「我願意搬去和你一塊住,不過我要有我自己的房間。」
她根本沒有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他卻一定要知道她為什麼有生命的危險。將她按進一張椅子裡,他彎下腰的看著她。「曼蓮!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事情的始末,你為什麼會有生命的危險?」
「我不能——」
「你必須說!」
「你知道那麼多也無濟於事!」她嚷道。
即使她再頑強,他也要問出名堂。「曼蓮!這不是住不住在一起的問題,我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的綁在一塊,我要知道原因。既然你知道你的生命有危險,那你一定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的生命受到威脅。」
她無辜的看看他,好像在求他不要逼她;她只希望從池這裡得到安全感,並不需要他瞭解整個狀況。
「說吧!」
「如果你逼我說,那我就不到你那裡住,而且永遠不會再找你幫任何忙!」她想起身。
他將她按了回去。「如果你不說的話,你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你不能把我強留在這裡!」
「你要不要試試看呢?」他有恃無恐。
看來這下是非說不行了,她無法和他對抗太久的。
於是她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從綺霞由紐約回來,她和戴修維相戀而論及婚嫁,到鍾冠達的勒索、恐嚇,佩珍和玉嬌的相繼死亡,她們「四人幫」的友誼和感情,直到現在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挺複雜的嘛!」他聽了之後的感想。
「我希望你聽過就算了。」
「那戴修維現在還娶不娶你的朋友?」汪品群也知道「戴氏企業」,只是沒有見過戴修維本人。
「他還不知道。」
「你的朋友瞞著他?」
「綺霞根本不打算嫁他了。」曼蓮站在自己朋友這邊。
「其實這樣也好,與其嫁了不快樂,心裡有個結在,不如大家都留著一個好印象。」
「那她的安全……」
「我想我才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曼蓮有這個預感。
「老實說,我怕死,否則我就不會來找你。」
「你來找我是對的!」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嘴唇。
「我不相信你現在還有這種心情!」她撥開他的手。
他站直身。「我相信你的生命有危險,所以我們必須好好的計劃一下,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無慮。除非我死了,否則兇手是不可能碰到你的一根汗毛,我要你記住這點,跟著我你是安全的。」
「你要怎麼做?」
「你會配合我?」
「在合理的範圍內。」她才不願被他主宰。
「第一,你要請長假。」
「為什麼?」請了假叫她成天做什麼?
「你要待在我的身邊,你和你朋友都可能是兇手的目標,他很可能就是你每天見到的人之一。沒有我在你身邊,我無法放心,你必須跟著我。如果我到公司,你就到公司來。」他已經想好了。
「我以什麼名義和你一起去公司?」她玩味的問,挑起一邊的眉毛。
「什麼名義有關係嗎?你的生命……」
「如果這次我能僥倖不死的話,我還要活下去,還要做人。我不希望人家在我的背後說我是汪品群的情婦,汪品群的新床伴!」她厲聲的控訴道:「你花名在外,我可沒有!」
他苦笑,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花名」了。最近大家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了?還是打算出家去當和尚,以致沒有任何他和任何女人交往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