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他的職業不好,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你的女朋友有什麼意見?」
他搖搖頭一笑。「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女朋友?」她故作驚訝。
他頭一斜的看著她,望進了她的眼裡。
「你這麼看我幹嘛?」
「我要看看你自己會不會不好意思。」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強詞奪理。「我的問題很理性啊!」
「如果我有女朋友,今晚我還會和你看電影,逛公園?」
「任中威!」她逮到機會糗他道:「你未免落伍得可以了!」
「路欣!我不知道別的男人怎麼樣,但是我有我的原則。」他坦蕩蕩地看著她。「我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你在罵人?」她盯著他。
「你是指你、齊修治和我三個人之間?」
「我們三個人什麼都沒有!」
「可是難道你不該表明態度嗎?」他疑惑道:「齊修治很不錯,我也不弱,你應該趁早下決心!」
路欣這會真的生氣了。「你以為我會和你們一樣神經啊!」
「我們哪裡不好?」他不以為然。
「第一點,除了你們兩個之外,還有其他的好男人。」她停了一會。「第二點,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對結婚更是興趣缺缺。」
「路欣!別告訴我你是同性戀!」他打趣道。
路欣笑笑。「你們都不瞭解我的背景。」
「那就告訴我啊!」
她看了他一眼。「算了!聊你好了。」
「我有什麼好說的?」他心知肚明。「何況你不會對我的家裡感興趣。」
「任中威!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冷漠好不好?」
「你和你母親相依為命?」
「是啊!」
「那你父親呢?」
「我不知道!」她平靜地一笑。「也許好奇過一陣子,但現在我根本不想去知道。」
「你母親沒告訴你嗎?」
「我很少問,我和我母親之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在。」
「明天晚上你有什麼打算?」
「看店啊!我總要放店裡的小姐假,自己看一晚。」
「齊修治那邊呢?」
「我怎麼知道!」她好笑地揚揚眉,瞪著他。「哦!你們兩個輪流是不是?」
「知己知彼嘛!」
「你還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安危。」
「那你嫁我好了!」他似真似假地建議。「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好好地抓歹徒,為民服務。」
「你想得美!」
「難道你不結婚?!」
「就算結也未必是你!」她絲毫不留情。
「你真是沒感情!」他喪氣地搖搖頭。
「送我回去吧!」
「夜色這麼美!」他不願這麼美好的一晚就此結束。
「每晚都有夜色!」她沒什麼情調地反駁。
「我認了!」
丁伊柔昏沉沉地靠在沙發上,渾身不對勁,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只有一個燙的感覺,喉嚨幹得可以,四肢酸痛,視線有點模糊。
她病懨懨地起身,走到浴室裡去,用清水潑自己的臉,擰乾了毛巾,擦著脖子和耳後,一陣清涼滑過,冷卻了不少熾熱的感覺。
她知道現在已經將近十一點,但裘傑人早上既沒交代,也沒打電話說要晚歸,她實在不想這麼晚又一個人自己去看病。打電話回家只會讓母親操心,路欣的影像閃過她的腦海,但現在已經晚了,路欣又上了一天的班,她實在不想再麻煩她。
拖著沉重的腳步,她慢慢地踱回房裡,連睡衣都懶得換,和衣上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裘傑人提著公事包,用一隻手將鑰匙插進鎖洞裡,輕輕地將門打開。
客廳裡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和牆邊的一盞小燈。他鬆開領帶,脫掉西裝的外套,心想伊柔一定已經睡了,於是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上看經濟雜誌。
好一會工夫過去,裘傑人起身走到房裡,看到被子已經被踢到一邊的丁伊柔。
他不自覺地露出微笑,替她將被子拉上,不經意地碰到她的手,他的臉色不禁一變,本能地摸了下她的額頭,天!他失去了以往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鎮定。
「伊柔!」他溫柔地搖了搖她。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我送你到醫院去,你除了發高燒之外還有哪裡不舒服?」他著急地問道。
「我不想去!」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你不能不去!」他彎下身,手伸到她的背部,打算抱起她。
「不要碰我!」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伊柔!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
「我不想動,我只想躺在床上不要動!」
「你不看醫生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提高音量,著急的情形比他自己所能想像的還嚴重。
「你不要管我!」她用手拍著床鋪,臉痛苦得皺成一團。
「伊柔!」
她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裘傑人無可奈何地拿起床邊的屯話,一接通,他的語氣堅定而不容拒絕,一會就掛上了電話。
「醫生馬上趕過來。」
「我不想看醫生。」她呻吟道。
「丁伊柔!你不要這樣不可理喻好不好!」
「我不喜歡看醫生!」
「沒有人喜歡看醫生。」他知道她人不舒服,所以試著和她講理。「所以平時你更應該好好地把自己給照顧好!」
「總之我不要看醫生!」
他搖搖頭,不想和她強辯。「要不要喝一杯水?」
「不要!」
「想吃點東西嗎?」
「我說了不要!」她一臉的難受樣。
第一次!裘傑人第一次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打電話叫醫生不要來好不好?」她微睜開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你到底在怕什麼?」
她不語,將臉轉開。
兩人就這麼沉默下來,他只是操心地注視她。
一會,門鈴響。
裘傑人飛快地趕去開門。
只見醫生提了個醫藥箱,滿臉的睡容。
「麻煩你了,王醫生!」他一臉歉意道。
「哪兒的話。」
「請跟我來。」他帶著王醫生走進他的房裡。
丁伊柔臉上一副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認命的表情。
王醫生坐在床沿邊,摸了下她的額頭。「好燙!這種情形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