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深吸了一下。「兩年多前我們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子,鬧得很不愉快。」
申婕不知道該大笑還是大哭。
這種事怎麼可能又再發生?!全世界那麼多的男人,她居然會和一對兄弟同時認識、交往?!
「後來呢?」
「後來那女孩到國外去了,我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我弟弟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來沒有問過他!」
原來有這麼一回事。
和申婕原本推想的不差。
「婕!這件事早都過去了,和現在的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坦然的看著她。
「你和你弟弟呢?」
「沒什麼特別的!」他顧左右而言他。
「白憲民!你根本沒有回答我的誠意!」她抱怨。
「婕!如果我說我們兄弟之間一點也不受那件事的影響的話,那是騙你的。但是也就是基於兄弟之情,我們互相退讓,結果呢?你看到的。」他自嘲的一笑。
「我知道你想問的,我們之間有心病,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恢復以前的那種感情,但終歸一句,我們是兄弟!」
她瞭解的點點頭。
她決定不再見他是正確的抉擇。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如此一問的真正理由!」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想再見到你就是!」她把頭轉開,不想看他的反應。
「這個理由不能滿足我!」
「如果我繼續見你,只會使事情更糟而已!」她期期艾艾的說。
「婕!你上次也是這麼說,你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人,你就乾脆說出來好不好?!」
「不行!」
「你是不願意!」
她生氣的看著他。難道他看不出她是為他好的嗎?
白憲民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理。
一開始真的好好的,他和申婕穩定的發展,也許沒有什麼激烈的火花,浪漫的過程,但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是溫馨的,細水長流的。
現在卻突然一下子風雲變色,而他連原因都找不出一個,叫他怎麼甘心?!
「白憲民!忘了我吧!比我好,比我適合你的女孩多的是!」她試著對他動之以情。
那個女孩做得對,可惜她不能遠走他鄉,她也不願意遠走他鄉。
所以她只能不再見他們兄弟。
今天是跟白憲民說再見。
明天就輪到白憲忠。
這是她非做不可也無可奈何的事。
「婕!我知道你有事沒有說出來。」白憲民不傻,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我們沒有辦法再交往下去了。」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他顯得急躁而不耐煩。「我也聽到了,但是我拒絕接受。」
她不再辯解,因為他也不可能聽進去。
「你是不是碰到什麼阻力了?!」
她不說話。
「你父母反對?!」
她面無表情。
「婕!你這樣是沒有辦法叫我死心的!」
「上次那女孩給你的感覺怎麼樣?!」她突然話題一轉。「我是說在她出國之後。」
「覺得心痛。」他深清又專注的凝視她。「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再見我的話,那就不只是心痛,而是心碎,心死了。」
她就是怕這樣。
她就是怕他已經愛上了她。
「婕!你無法擺脫我的!」
她歎口氣,想了下。
「白憲民!答應我!」她用眼神懇求他。「起碼我們暫時不要見面,給你自己一點時間,也給我一點時間。」
他考慮著。
「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她言明在先。
他沉默良久,勉為其難的答應。
「我會再和你聯絡。」
「你會嗎?」他正色道。
她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申婕微微的一笑,暫時只能如此。
今晚應該算是順利、圓滿的過關。
白憲忠呢?
明天再操心吧!
申天琳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又再答應和鄧宇超的會面。
他來了一通電話,告訴她有部恐怖片很好看,保證一定可以把她嚇昏過去。
她不信,她告訴他沒有什麼可以嚇昏她。
兩人僵持不下之餘——
她答應出來和他看電影、吃飯,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原諒自己的藉口。
和鄧宇超耗下去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畢竟他結婚了,但是她又有點飛蛾撲火般的壯烈心情,想看看自己可以被毀滅到什麼程度。
意外的是和鄧宇超在一起快樂極了。
他們雖然針鋒相對,但也時時洋溢著歡欣。
年紀差的不多,在事業上又都獨當一面,成熟的人生觀和態度,他們可以有睿智的內容交談,可以給對方事業上的建議,不會有年輕人的莽撞和輕狂。
他們變成交心的朋友,心靈相知的伴。
這也是申天琳擔憂的原因之一。
她怕自己曾愛上他,愛上一個有婦之夫可以毀掉她的事業、她的生活,代價太大了。
她禁不起醜聞。
她禁不起一個上門興師問罪的悍婦。
但是她又拒絕不了鄧宇超,漸漸的拒絕不了了。
鄧宇超細心的發現今晚將結束前,申天琳一顆紛亂的心。
在經歷過施佳芬這樣的女人之後,他一直無法相信有申天琳這樣的女人存在。
申天琳獨立、成熟、有見識、有水準,在各方面都足以和他匹配,足以和他相輔相成。
申天琳是他一直在追尋卻以為自己永遠也無法找到的女人。
施佳芬不是問題。
他那個如同一灘死水的婚姻也不是問題。
他有點考驗申天琳的意思存在。他想看看她可以為他犧牲多少,想看看她有多少承受外界壓力的勇氣和力量,她肯為他和整個世界對抗嗎?
或許他這種想法有些過分,但是他無法再承受一次錯誤的婚姻。只要申天琳可以證明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犧牲她都在所不惜,那他可以馬上和施佳芬離婚,可以馬上把她娶回家。
他的婚姻是申天琳一直忌諱和他談的。
她可以天南地北的和他聊個沒完,就是不肯問到一丁點有關他太太和他的婚姻生活。
「申天琳!幹嘛苦著一張臉?」他逗著她。「捨不得和我說再見啊?!」
坐在前座的她只是淡淡的一笑。
她有種曲終人散,歡樂之後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