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為自己的不夠堅決歎氣。
今晚要怎麼過?!
申婕虛弱的靠在廁所的牆上。她不敢照鏡子,她怕看到鏡中的自己。
她根本記不起自己上一次吐是什麼時候,而今天晚上她吐了!
還是大吐特吐一番。
也許是空腹的關係,也許是她應付不了一點含有酒精成分的東西,總之,她吐了。
她知道自己沒醉,她只覺得頭有點暈。
但是這種感覺糟透了!
步履有點不穩的走出女廁。
迎面撞上一個人,她抬起頭。
白憲忠本能的扶著迎面撞上女人的肩,幫她穩住了自己。
「你沒事吧?!」他善意的問。
她搖搖頭,想說謝謝,但是卻有點力不從心。
白憲忠略略皺眉。
他最看不慣逞強的女人,明明沒有酒量或不能喝,卻偏一杯一杯的往肚裡灌。話匣一開,酒也跟著入肚,之後才一次又一次的吐。
「你和朋友一起來的吧?!」
她點點頭。
「我扶你過去。」他抓著她的肩。
「不!」她撐起自己,感覺像個人了。「我要回家了。」
她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性感,令白憲忠的心一動。
他向來抗拒不了有著沙啞嗓子的女人。
不過他打賭她現在的聲音是酒造成的。
「有人送你嗎?」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自信的說。
「好!那你自己小心。」
她朝他一笑,然後扶著梯子的把手下樓。
她並不打算通知李芷淇,讓李芷淇去操心一下好了,誰叫李芷淇硬拖著她來。
白憲忠回到座位上,愈想愈不能放心,他雖然沒有什麼騎士精神,紳士風度,但是讓一個女孩那樣子回家,他實在不放心。
想到這裡,他猛的起身。
「你又要去哪?!」小胖問道。「才打從廁所回來!」
「不要等我了!」
白憲忠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下了樓。
一眼他就看到了叫他放不下心的女孩。
申婕靠在柱子邊上,微閉著眼。
「嗨!」他站在她的面前招呼道。
她緩緩的睜開眼。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些證件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她沒有接。
「看了你就知道。」
她接了過來,低頭細視。
原來是身份證、駕照,還有一些俱樂部的會員證。
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都看清楚了沒有?」
「我看這些幹嘛?!」邊說她邊將證件交還給他。
「我不是壞人。」
「是不是壞人並不是這些證件可以論斷的。」她淡淡的一笑。「不過我可以相信你不是壞人。」
「真叫人安慰!」白憲忠自我解嘲。
「有事嗎?」
「我想送你回去。」
「為什麼?」她馬上起了戒心。
「就算是我吃飽了沒事,或許是我不喜歡讓漂亮的女孩一個人醉酒回家。」他半認真半開著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犯罪動機。」
她把背挺得更直,站得更穩了。
「第一點——」她冷靜的看著他。「我沒有醉,我只是有點不舒服。第二點:說不定我已經引起了你的犯罪動機,讓你送我回家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自找死路,自掘墳墓。」
白憲忠關懷一笑。
眼前的女人夠聰明、夠刁鑽、夠勁。
他有多久沒有碰到過這麼充滿活力的對手。
他喜歡!
「你成語懂得不少嘛!」他稱讚道:「溜口得很。」
「謝謝!」她莊重的說。
「反正我有車不麻煩,送你一程。」
「我家在天母。」
「在新竹我都送。」他豪爽的說。
她在研究他。
她在考核他。
她在下決心該不該信任他。
他耐心的等著。
他媽的!他心中忍不住的罵道。
今天如果是他那個老實、穩重的哥哥,她連想都不會想的鐵讓他老哥送了。
起碼有十分鐘的沉默。
「你想清楚了沒有?!」他有點火大。「我對販賣人口或強暴女性都不在行,我只是想送你回家,就這麼簡單、單純的一件事。」
她點點頭。
他倒是有些意外。
「你不怕了?!」
「你並不可怕!」她毫不畏懼的說。。「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好!」他豎起大拇指。「我的車在前面。」
她走在他的身邊。
「對了!」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我知道我送的人是誰。」
「申婕!」
「白憲忠。」他自我介紹。
婕怔了下。
可能嗎?
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他。
個性不像,外貌不像,風度、感覺全都不一樣。
不!他們不可能是兄弟。
她也不想問。
申天琳匆匆的趕到了會議的現場。
要不是因為車禍事件造成交通癱瘓,她也不會遲到一個小時。
遲到實在有損她的專業形象。
迅速的找了個位子坐下。
只見身邊的男人連瞧都沒有瞧她一眼,連禮貌的點頭致意都沒有。
她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但她這會卻有點火冒三丈。
他愈是不搭理她,她愈是要煩他。
「請問會議進行到哪裡了?」
鄧宇超轉過頭,看著說話的女人。
「如果你能早點光臨大駕的話,也不需要問別人了。」他傲慢的說道。
「塞車。」她解釋。
「那就提早出門!」他像是訓話般。「遲到就是遲到,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的。」
她為之氣結,不再和他說話,將全副精神放到會議上頭。
而鄧宇超比她更先的回過頭,沒有理會她。
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
一場突如其來台北的午後大雨將大家困在飯店門口。
申天琳和鄧宇超都自歎倒霉的又碰到一塊。
兩人刻意的保持距離,迴避著對方。
雨淅瀝嘩啦的下個沒完,雖然帶來了些許的涼意,但也令人頓時的煩躁不已。
鄧宇超偷偷的瞧了下他不遠處看來清爽、落落大方又明顯是女強人型的女人。
她和施佳芬就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人。
施佳芬陰柔,女人味重,十足的靠男人長期飯票生活的女人。
而她看起來充滿自信、自豪,女中丈夫的氣概。顯然在這個都市叢林裡,她適應的很好。
他看了下表也看了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