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她整個沒入他胸膛,只聽得她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渴望得太久,她恨不能融入他身體裡,與他同心跳共仰息。
「怎麼知道來這?」
「戴平幫我指點迷津的。」他摟著它,相偕走向橫跨兩座宮殿間的護城河。
「我好想你。」顧不得大小姐的面子了,她如小女孩般賴著他撒嬌。
「跑這麼遠的地方來想我?」托起她益發瘦削的臉龐,漫天的霞光中,他冷郁俊美的容顏寫滿思念的痕跡。「如果我不來尋,你是不是打算躲我—輩子?」
「不,我已經要回去了,不信?到我房裡看看,我行李都打包好了,今天下午就——」
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夏元赫含住她的朱唇,獻上一抹震天動地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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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像剛從水裡被撈起,濕淋淋的胴體散發著纏綿恩愛過後的熱度。
生理的飢餓化成心理的焦渴,心理的饜足又因體力過度消耗,轉變成一種驚人的慾望。
喬羽書半個身子掛在夏元赫胸膛,嬌喘吁吁地索求另一次的銷魂。
壁爐內的火燒得劈劈叭叭,空氣裡飄著松木的香味,絲綢的壁布和帷簾,掩映著熊熊火光,現出兩人糾纏繾綣的美麗身影。
「我們到巴黎找個牧師。」喬羽書提議:「選一間最漂亮的教堂,結婚去。」
「你是基督徒?」夏元赫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一路尋往鎖骨下粉嫩柔美的雙峰。
「不是,但耶穌有那麼計較嗎?」她咯咯一笑,面無表情地。「只要能讓我們成為夫妻的地方就可以了,我,喬羽書,現在、立刻,馬上要當你的妻子。」
她的天真讓夏元赫笑開了。
「想清楚了?下次再不告而別,我可要登報警告逃妻嘍。」
「我才沒有逃,我只是找個地方,仔細思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只是一夜激情,或維持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露水姻緣。」
「我懂,所以我才不遠千里而來。」
「不,你不懂,你不會瞭解我的憂心。」喬羽書光裸著上身,緩緩走向梳妝台,淒惶地立在鏡子前面。
「如果,我的臉一輩子都好不了的話……」
夏元赫盯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你還會這樣愛我嗎?」
「不會。」他冷靜回答。
喬羽書駭然一愕,他才接著說:「除了愛。我會加倍疼惜你。」
「原來你也會貧嘴。」她想開懷大笑,努力了半天卻是徒勞無功。
「喬小姐,夏先生!」門外服務生選在最不適當的時間來打擾。「樓下大廳有位客人請兩位一道用餐。」
「誰呢?」喬羽書問。
「一名很美的女士。」
夏元赫和喬羽書互望一眼,腦中浮現的都是同一個名字。龍依旬,一定是她,她來做什麼?
第九章
咖啡廳裡飄著濃厚的食物香味,正值用餐時間,座上的賓客們喝著羅瓦河谷特產的紅酒,品嚐星級廚師自林子裡採摘的新鮮自然野味,倚在路易十四時期的古董沙發上,聽著美麗的琴師彈奏阿瑪迪斯。
外面寒風野大,庭院裡數百年的古松發出一陣陣如洶湧波濤般的聲響,而廳內卻溫煦寧祥,酣然愜意。
沒看到人的夏元赫和喬羽書撿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向服務生各點了一份牛排。
「我餓得可以吃下一整頭牛。」喬羽書胃口大開,另外又點了一份魚排和一盤烤明蝦。
女琴師一曲完畢,博得如雷的掌聲,連喬羽書都忍不住用力拍手叫好。
「這個琴師長得好嬌小,八成是東方人。」
「而且是T省人,」夏元赫話才說完,那琴師便轉過身來,衝著他倆一笑。
「龍依旬!」喬羽書低呼。「她真是多才多藝,和她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隻醜小鴨。」
「你不是,我確定你絕對不是醜小鴨,忘了你是驕縱跋扈,目中無人的千金大小姐?」夏元赫調侃說完,將她的小手包人掌心,安慰地說:「你不必跟誰比,只要做你自己就已經足夠讓人神魂顛倒了,看看我跟阿亞有多麼為你癡迷。」
「說得也是。」天真無邪的人,隨便幾句話,就能讓她眉飛色舞。
龍依旬笑盈盈地走過來,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兩人中間。
喬羽書用餘光偷偷瞄向夏元赫,見他生硬的面孔上,還有一絲無言的怒焰。
「很意外在這裡見到我?」她自顧自地說:「我來,只是為了道歉和祝福,絕沒有別的意思。」
向服務生要了一杯紅酒,她噙著滿眶的淚水,舉起酒杯,說:「我知道因為我執著無悔的愛,造成了…
…」
「夠了!」夏元赫沉聲打斷她的話,霍地起身。「我累了,想先回房,羽書你來不來?」
「別這樣,元赫,」龍依旬口裡叫著夏元赫的名字,伸手卻抓住喬羽書。「人非聖賢啊,你怎麼能這樣殘忍對待一份曾經真摯相守的情感?」
她這一吼,咖啡廳裡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往這邊望過來了。
夏元赫的好情緒被她搞得一團亂,方才在樓上,他就沒打算下來見龍依旬,這會兒更想絕然離去。
喬羽書脾氣雖然火爆,心卻很軟。見龍依句傷心欲絕的樣子,躊躇了一下下,決定留下來安慰她幾句。
「小龍。」
「不要叫我!」龍依旬像刺蝟般陡地揮開她好意拍向背脊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橫刀奪愛,我跟元赫早已是一對恩愛夫妻。」
「是這樣嗎?」喬羽書也打掉她抓著她臂膀的手,緩慢地靠回椅背上,「在你和阿亞無所不用其極出中傷羞辱,並離間我們兩人卻徒勞無功之後,你還敢認為夏元赫會娶你?」
「如果沒有你,如果你不仗勢要挾,如果你不以錢財相誘,我們會結婚的。」
「他在你眼裡原來是如此不堪?貪權怕勢,見利忘義?這樣的男人你會要嗎?」喬羽書感慨地搖搖頭,「愛者欲其生,恨者欲其死,這是最不入流的心態。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