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勉強,但是尚佳格格──"康熙思索了一會兒,"太醫說,她的腿傷至少要三個月才能痊癒,你們的大婚之日只好延至三個月後再議,這樣可好?"
"好!"胤祺巴不得如此。
"至於你那在端凝殿的美人兒──"他搖了搖頭,"朕答應了尚佳格格,在她入主王府之前,你不能冊封她,如何?"
胤祺一楞,這個討人厭的羅尚佳!他不是很情願的點點頭。
"下個月朕要上熱河,你也一同來吧。"原本他是不打算要胤祺一同前往,但他現在可好奇他的那個美人兒是長得如何傾國傾城,若胤祺真的寵愛她,相信他也會將她帶在身旁,到時,他便能見到了。
"遵旨!"胤祺一福。
"朕得去看看你額娘了。"康熙站起了身,經過胤祺身旁時不由得搖了搖頭,"你要有多少女人為父管不著,但可千萬別跟三阿哥一般,最後才跟朕說不娶人家,我可沒那麼多皇子願意隨時接受人家不要的福晉。"
"兒臣明白。"
"明白最好。"他帶著太監緩緩走遠。"你記得到內大臣府裡看看尚佳格格啊!"
"是!"胤祺無奈的回答。
"這麼晚了,怎麼五阿哥還沒有回殿呢?"秀兒看著滿桌已經冷了的菜餚,由得心生疑竇。
"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祝聶芸低下頭,沒什麼精神的回答。
下午不歡而散的那一幕,至今還在她腦海裡重複。
"芸主子,不如你先用膳吧?"
"不,我還不餓。"
秀兒見了,擔心的勸道:"芸主子,你可別被那個刁蠻格格的話給影響了,她十成十是妒忌五阿哥獨寵你一個,才會說出那些話,你像天仙一樣漂亮,五阿哥才不會覺得你見不得人,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亂講,說你是什麼有夫之婦,秀兒才不信。"
祝聶芸聞言,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是真的。"
"啥?!"她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她不隱瞞的表示,"在宿遷,我確實已經嫁了人!"
她這麼一說,倒讓秀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一旁的小順子聽了,不由得暗罵秀兒是個蠢丫頭。
"而且,我還是他用銀子跟我婆家要來的。"
秀兒沉默的立在一旁,暗罵自己惹起了主子的傷心事。
"芸主子!"才踏進端凝殿,科多便察覺到不尋常的平靜,但他沒有多想,只是盡責的帶回口信。
"是五阿哥派你回來的嗎?"祝聶芸看著他。
"是的。"他盡責的道:"五阿哥上內大臣科爾揚大人府裡探望尚佳格格,因為大人盛情難卻,所以五阿哥打算在那住幾天。"
祝聶芸聞言臉色微白,但她沒有多話。"我明白了,謝謝你,科多大人。"
"不敢!"科多忙不迭的說。
她站起身,對秀兒說:"把這些收下吧!我累了,想去休息一會兒。"
"可是──"秀兒還想說什麼,但被小順子一把給捉住。
祝聶芸沒有理會身後的細小聲音,躲回了房裡,她失神的望向窗外皎潔的月,從認識胤祺以來從未感受到的孤寂,竟在此刻俏俏再次進駐她的心。
第八章
雖說坐在馬車裡比坐在馬上舒服,但一路上的顛簸還是令一向體弱的祝聶芸有些受不住。
"芸主子,喝口水吧。"
祝聶芸微笑的搖頭,謝過了秀兒遞上的水,"你喝吧,我不渴。"她微微拉開了門廉,看著馬車外的景色。
這一陣子,她與胤祺碰面的機會不多,因為他忙著準備皇上前往避暑山莊之。若有空閒,就被內大臣要求前去陪伴受傷的尚佳格格,而在數日前,他下令要她拾行李,與他一同前往熱河避暑山莊。
不過這一路上,他除了陪伴在他皇阿瑪身旁之外,其餘時間還是跟尚佳格格在一塊,而她自然而然就被冷落在一旁。
"五阿哥也真是奇怪,"秀兒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得咕噥,"既然要芸主子來,又為何讓那格格也來?"
祝聶芸的嘴角硬是扯出個弧度,沒有多語。此刻她美麗的眼眸不再有光彩,只有麻木跟空洞。
"那格格也是,腳傷了還硬要來!"秀兒繼續發著牢騷。
"秀兒,別再說了!"她無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宮裙,"小心讓人給聽見。"
秀兒聞言,不太情願的閉上了嘴。
馬車進入承德,浩浩蕩蕩的人馬在避暑山莊前停下。
祝聶芸在秀兒的示意下,乖乖的待在馬車裡,因為得等到王公貴族安頓好後,才輪得到她們這幫女眷。
"芸主子!"
聽到馬車外傳來小順子的聲音,祝聶芸掀起門廉,正打算下馬車,卻被秀兒給擋住。
"芸主子,別忘了!"她遞上了一頂斗笠。
祝聶芸微微一笑,接過了手,自己動手戴上,笠上的白紗遮住了她的容貌。這是胤祺的交代,不管她去到哪裡,都得戴著斗笠。
或許是在馬車裡坐久了,腳一觸地,她竟然有股不切實的感覺,雙腳不由得一軟。
小順子一遲疑,手還來不及伸出,她就被站在身後的男子給撈起。
"芸主子!"秀兒驚呼了聲,忙不迭的下了馬車,從他手中將主子給接回。
"沒事吧?"胤佑的目光打量著祝聶芸。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容貌,她便被她的隨身婢女搶了去,他不由得覺得惋惜,還真想看看這個被胤祺從宿遷帶來的大美人,是長得何等的國色天香,讓胤祺硬是把她從她的婆家給搶了來。
不過縱使看不清她的容貌,她那纖美有致的身段,他相信只要是男人看了都會為之神迷。
"七阿哥,"小順子忙不迭的將自己擋在胤佑和祝聶芸之間,"這……您不是該去安排明日狩獵之事嗎?"
胤佑帶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突然──
不過一眨眼的光景,他繞過了小順子,長手輕輕一挑,將祝聶芸頭上的斗笠給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