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絕美容顏使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祝聶芸怔愕的呆站在原地,沒有料到事情如此轉變。
"果然是個大美人,"胤佑先回過神,驚呼出聲,"早知道我也該上宿遷去,不一定你這個大美人就是我的了。"
他的話令祝聶芸嚇得退了好幾步。
"胤佑,你在做什麼?"胤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們身旁,平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思緒。
胤佑對他笑道:"欣賞你的美人啊!"他說得理直氣壯,"這麼美麗的小東西,你怎麼能把她給藏起來呢?"
"她是我的,我想怎麼對她是我的自由。"他的話語依然沒什麼起伏,"你該走了。"
胤佑聳了聳肩,只有他明白,一向笑臉迎人的五阿哥生氣了,正確點來說,應該是說他快氣炸了。
他再看了祝聶芸一眼,這般柔美的佳人,真不知道胤祺是走什麼狗屎運,雖說尚佳格格刁蠻了些,但也是美人一個,而現在這個美人與羅尚佳一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讓他羨慕死了。
全天下都知道,他皇阿瑪指給他的福晉是個"鬼格格",不是已經死了成了鬼,而是長得跟鬼一樣嚇人,不過因為是名門之後,又是皇阿瑪親自指婚,縱使他心中有微詞,也得照單全收。
胤祺克制自己實踐想要擋在祝聶芸面前的衝動,只是冷眼旁觀的看著胤佑不是很情願的離去。
他一離去,四周陷入一片寧靜。
"戴上!"胤祺拿起斗笠遞給祝聶芸,"這裡不比端凝殿,沒事別亂走。"
簡單的交代數句,他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祝聶芸覺得心頭像被石頭壓住般難受,她默默站著讓秀兒將斗笠給戴好。
"芸主子,你可別多想。"小順子在一旁替胤祺說話。
她低頭看著地面,"難不成,我真那麼見不得人嗎?"久久,她幽幽的聲音從白紗內傳出。
小順子聞言一僵,"芸主子,你想太多了!"他覺得頭皮發麻,"五阿哥、五阿哥只是不想別的男人見到你──"
"是嗎?"她的笑有些苦澀,然後跟著來帶路的太監,走向自己被安排的寢房。
待秀兒將帶來的東西放妥後,已是華燈初上。
遠處傳來悅耳的笙樂聲,那是康熙宴請王公貴族所備的晚宴,以祝聶芸的身份當然不能出席,只能獨自在摘星小樓裡用膳。
"你不能進去!"
聽見門外的秀兒不知在跟誰爭辯,祝聶芸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忘先戴上斗笠,拉開了門。
"伊伊?!"看到門外的章綺伊,她雙眼發出光亮。
章綺伊聽倒聲晉,轉向她,"祝大妹子?"
她不是很確定這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是她的手帕交。
祝聶芸點點頭,將頭上的斗笠給摘去,露出自己的臉龐。
"真是你!"章綺伊顧不得自己挺了個大肚子,硬是衝上前,"我聽到宮中的傳聞,一直想去端凝殿看看裡頭的美人到底是不是你,卻每每被那個該死的胤祺給擋住,現在可好,真讓我看到你了。"
他鄉遇故知,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開心的呢!祝聶芸臉龐出現近來難見的光彩,她仔細的打量著她──
"你……"她遲疑的指了指章綺伊的肚子。
"我可是個福晉了喔!我嫁給了三阿哥。"她拍了拍凸起的肚子,話中有著甜蜜。
三阿哥──胤祉的妻子,祝聶芸想起那個總是對她不怎麼友善的三阿哥。
"是嗎?"她握住她的手,誠心的道賀,"恭喜你了。"
章綺伊笑著點點頭,她就不信胤祺真那麼有能耐,能把人藏得密不透風!現在王公大臣們都在耳語,胤祺之所以把端凝殿的美人兒藏起來,是因為她有段不光彩的過去,所以見不得人,這樣的閒言閒言一傳進她耳裡,想當然耳,是氣煞她了,所以,她便趁此機會前來一探究竟。
"我們進去聊!"拉著祝聶芸,她反客為主。
祝聶芸對欲上前阻止的秀兒示意無妨,跟著她入房。
"你怎麼會跟著胤祺回京的?"一坐定,章綺伊就迫不及待的問。
祝聶芸簡短的告訴她,包括是胤祺救了她一命,又花了十萬兩銀子替她向祝家討休書的事。
"這些我在宿遷都聽過了。"看著她的斷指,章綺伊眼底閃過狂怒,"那個該死的祝大嬸跟祝進三,我下道命令派官差去把他們給砍了!"
"別──"祝聶芸輕聲安撫她,"那些都過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聽到她溫柔的口氣,章綺伊真是歎為觀止,不管誰對她不好,她總是逆來順受。
"哼,不過祝家自有老天懲罰他們,"章綺伊的口氣有著幸災樂禍,"那祝進三娶了個窯姊兒,氣得祝大嬸病倒在床,而祝進三還是鎮日賭錢,不過多久就把那筆銀子給輸光了,那窯姊兒看沒福可享,跟人跑了。"
聽到祝家人的情況,祝聶芸不由得一臉擔憂,"那她怎麼辦呢?可有銀子請大夫?"
"我怎麼知道!"章綺伊可一點都不想同情那對可惡的母子,"他們受苦受難也是他們的報應,你擔心什麼。"
"可是……"看到她一臉的氣憤,祝聶芸只好閉上了嘴。
雖已與祝家再無瓜葛,但畢竟相識一場,她也不希望他們過得不好,只不過她人遠在熱河,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對了,我見過那個尚佳格格!"章綺伊突然道。
聽到羅尚佳的名字,祝聶芸著實一楞。
"看來,你們打過照面了。"她一點都不意外,見過羅尚佳數面,她明白那刁蠻女人不是個會容人的女子,若她真嫁給胤祺,這代表著祝大妹子的苦日子來了。
"何止打過照面了,她還欺負我們主子,拿馬鞭打主子和我。"
"秀兒!"祝聶芸對一臉氣憤的秀兒輕搖了下頭。
"真的?!"拉著她的手,章綺伊眼底閃過怒火。"她真動手打你?"
"都過去了。"只想息事寧人的祝聶雲依然一言以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