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龍飛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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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你不怕嗎?」龍若詩眨眨眼,打量著向水藍的表情。

  「我只想問你大哥知道後會不會瘋了?」大概沒一個哥哥能忍受自己妹子做這種研究吧?

  「他們都不知道。」龍若詩的眼中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平常沒人敢踏進這間屋子,龍家的傭人之中,也只有從小看她長大的元怕不怕她。

  向水藍輕咳道:「我以前有個朋友的嗜好是把解剖完的骨頭再拼起來,大概勉強跟你有的比。」

  龍若詩沒答話,不過神情顯的頗為愉悅,回過頭繼續替她那壺藥扇風。

  向水藍再走回那櫃子醫書前面,問道:「可以借我幾本嗎?我就住在滄浪閣裡。」話說回來,她好像還沒問過自己到底是誰。

  「請便。」她道,反正裡頭的書她全看過了。

  「龍姑娘,你不問問我是誰嗎?」難道龍若詩對她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就這麼放她進來也不怕?

  「你是大哥的師妹。」龍若詩回道,想來是一早就知道了。

  「是你大哥告訴你的嗎?」向水藍詫異道,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自己還替她自擔心一場。

  「昨晚傭人們每個都在說你,想不知道都難。」龍若詩唇邊露出突出息,似乎在打量著這女子魅力何在。

  向水藍想起昨天晚餐時幾十個傭人穿梭的奇景,只好無可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那麼緊張。」她乾脆拉張凳子坐在龍若詩旁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從昨晚的元伯、還有一堆傭人,每個都對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直到今天早上,她都清楚地感覺到。

  「因為你是大哥第一個邀請的女客,連他的未婚妻都沒踏進過龍府。」龍若詩收起笑意,若無其事地道。

  未婚妻?向水藍楞在那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也是向姑娘,是向言的表妹。」龍若詩像是說了件極為平常的事,不過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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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如曦居然有未婚妻了?

  向水藍坐在自己的房間,盯著桌上的醫書動也不動。從龍若詩那兒回來以後,她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近一個時辰了,腦子昏沉得連書都看不下去,只能盯著書皮發呆,而心裡莫名的難受。

  原來他有未婚妻了,那為什麼還不避嫌的把她請回來作客?是師伯的交代讓他不能違抗,還是基於道義原則,不忍心將她這個師妹丟在街頭自生自滅?或者兩者都是?

  唉,向水藍不由自主的歎氣。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憑空冒出來的師妹,既不是青梅竹馬,也不是一見鍾情,更不是天雷勾動地火。她只是恰巧在千飛林救了他的好友,然後恰巧在天祥客棧被他找到,又恰巧是他師叔的徒弟,其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真的什麼都不是嗎?至少對她而言並不。

  咚一聲,她忍不住將額頭抵在冰涼的桌上,讓自己清醒點,然而腦子裡轉的居然是那個人的身影。現在是怎樣,向來八風吹不動的她居然為了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心煩意亂,要是說給以前的她聽,恐怕自己就先笑掉大牙。

  而且像他這樣的王公貴族,和其他世家大族聯姻本來就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何況龍向兩家又是世交,說不定都還沒出生父母就已經幫兒女定親了。此時不比現代,哪來的自由戀愛結婚。

  想到這裡,向水藍猛然睜大眼抬起頭來。難道自己真的像店小二說的那樣,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喜歡上這王爺不成?想當初自己還在心中暗笑那些無知女子癡心妄想,沒想到自己馬上也成為其中之一,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

  龍如曦從來都沒對她說他有未婚妻,想來他是覺得這件事跟她完全沒關係是吧?虧她還對他推心置腹,當他是師兄兼好友,沒想到……

  沒想到一聽到人家有未婚妻,居然心裡就莫名其妙的難受,不只是怪他沒告訴她,而是……而是……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只是他的師妹而已啊!

  再次把額頭抵上冰涼的桌面,她知道她這次完了。

  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第七章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而那個人有女朋友,自己又不想當第三者時,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什麼呢?

  那當然就是躲得遠遠的,看看能忘就忘,不能忘就暗自垂淚到天亮,靜靜哀悼自己還沒開始就先結束的愛情。

  而此時的向水藍,正在做這一類的事。

  睡了頓不太安穩的覺,她一早起來,便收拾行李,撇下房裡那堆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搬到離龍若詩最近的凌波閣,美其名是方便請教醫學問題,其實根本就是想離龍如曦的臨曦樓遠一點,免得睹物思人。

  接下來就是整天和龍若詩混在一起,看是搗藥也好,種花也罷,反正就是不讓自己的腦袋閒下來去想些有的沒有的。

  這算是逃避現實嗎?向水藍有點哀怨的想。她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喜歡上龍如曦,但是當初聽到他有未婚妻的時候,感覺就像是一盆冷水照頭淋下來,心都涼了大半,而且到現在部還熱不起來。

  她手下無意識的搗著臼裡已經碎得不能再碎的藥粉,彷彿那撞擊的咚咚聲能稍微安撫一下她受創的心靈。

  「夠碎了。」龍若詩提醒道。見向水藍依舊魂遊出竅,而且暫時沒有回神的可能,乾脆身手例落的抓過石臼。害她一個不留神,手上的杵一把搗在木台上,陷出一個大洞。

  向水藍吶吶地盯著自己造成的凹洞,道:「我好像太大力了 二

  龍若詩聞言也探頭過來,道:「你跟大哥是同一個師父嗎?」

  「不是,他師父是我師伯。」她無力的道。看來自己是把幾天來積壓的怨氣全出在這杵臼身上。

  龍若詩摸摸受創甚重的木台,也不以為立息,轉過頭繼續抄她自己的筆記,向水藍則是將旁邊裝滿暗綠色籐蔓的籃子提到木台上,又開始機械性的不停摘下籐上的葉子放到另一邊的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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