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懷疑他昨天到底是中了化功散還是舂藥,怎麼完全沒有昏昏欲睡的感覺,反而而精神奕奕的…呃,和她這樣躺在床上。
她自動跳過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開始思考起昨晚到底是怎麼開始天雷勾動地火的。
龍如曦溫暖的鼻息規律地吐在她臉上,吹得她幾乎忘了今夕是何夕,渾沌的腦裡儘是昨晚的畫面,理智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連帶也無法思考,只能楞楞地盯著房頂還有他的臉發呆。
仔細瞧瞧,其實他也算的上是個美男子呢,光是一張臉就可以迷倒眾多女孩子,更何況是身份權勢等等附加條件,難怪會被人譽為夢中情人,自已也正是拜倒在他褲下的眾家女子之一。
他們倆還認識不到一個月啊,在她原本的觀念裡,愛情應該是細水長流,細火慢燉才熬得出好滋味的,沒想到昨天被莫曉湘這麼一攪和,居然把她藏在心裡、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激發出來,然後就這麼被他拐上床了。
相心到自己的手臂差點沒了,向水藍不禁冷汗涔涔,真不知昨天是哪兒來的勇氣敢跟莫曉湘同歸於盡。當時只是看到他倒在桌上,她的無名火就隨之而起,心裡想的就是報仇洩恨,所以才這麼殺過去。
應該是這樣吧?
她悄悄在心裡歎口氣。果然,愛情真是難捉摸的東西,不知龍如曦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正當她想的入神時,壓住她半邊身子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呢喃。向水藍頓時緊張到僵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吵醒了他,畢竟沒遇過這種情況,即使以前看小說、看電影、又想像過無數次,還是比不上第一次親身經歷來的不知所措。
她睜大眼睛瞧著他的側臉。這男人好不容易挪開他的重量,安份的躺回自己的半邊床,可是她的心臟卻忍不住愈跳愈快,快到似乎要從喉嚨迸出來,跳離主人的胸口。
他要醒了嗎?向水藍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死盯著他。武俠小說裡不是說高手都有感應別人目光的能力,說不定她剛才就是看的他太厲害!所以他才會又出聲又翻身的。
「早安,我的夫人。」龍如曦的聲音從喉頭低吟而出,腰間的大手撫過她的腰身,惹得她一陣戰慄,然後整顆頭埋進她散亂的長髮和頸項之間。
「夫人?」向水藍從晃神中恢復,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難道你喜歡我叫你師妹?」龍如曦凝視著她的紅頰,一雙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向水藍很想叫他不要再摸了,她原本清醒的腦袋都叫他的一雙手又弄得混混濁濁的,不能思考,只能睜著迷濛的眼看著他。
「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不想再在這樣的小床上再來一次。」龍如曦低笑著,停下游移的手,望著她。
「你...」一大清早起來就說這麼曖昧的話,以前的正兒八百不知被他丟到哪兒去了。居然一起床就開始調戲她。
龍如曦低下頭,任自己的頭髮和她的交纏在一起,低語說「你不是說我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露出老乞丐的樣子來,我們現在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還不如你所願?」
向水藍想了想,自己好像直的說過這句話。沒想到他居然記到現在,居然還挑在這種時候跟她說。
「昨晚還好吧?」他關心地問道,畢竟這張床本來就不是拿來睡覺用的,昨晚還真委屈了她。
「我沒事。」她簡短的道,急著用被子遮住自己若隱若現的春光。拜他剛才動來動去所致,她的半邊胸部已經暴露在空氣中了。
他好笑地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扯緊被子,那模樣活像被欺凌的小媳婦一般。
「別遮了。」哪兒該看的他沒看過?龍如曦自己先穿上衣服,然後跳過昨晚她在打鬥後既殘破又染了血跡的衣裙,從地上拾起自己的長袍給她穿上,綁好腰帶,然後順便用手替她梳理了頭髮。
向水藍望著自己白袍下若隱若現的曲線,心想這比沒穿還糟糕,正想縮回被窩時,便聽龍如曦道:「我待會兒叫人送換洗的衣服來。」
叫人去還得了?那豈不是等於向全天下公佈昨晚幹了什麼好事?
向水藍連忙從床上起身拉住他,又羞又急的道:「不…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去拿好了。」
龍如曦感覺到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到他身上,不禁低頭啄了她的唇」下,促狹道:「你現在這模樣,我可能讓你出去嗎?」
向水藍臉一紅,這人非得逼她把原因說出來不可嗎?
「你穿我的衣服還挺好看的,就別換了。」龍如曦笑道,寵愛地從背後環住她,拿起昨天拆下的簪子替她挽了個鬆鬆的髻,道:「你知道嗎?在這裡,只有丈夫才有資格替自己的妻子梳發。」
向水藍故意輕笑著搖頭,沒說話,靠進他懷裡,享受著她一直眷戀不捨的溫暖。昨晚雖然床小到讓她不能翻身,但因為有他的關係,那一覺是她到這裡以來睡的最好的。
感覺到她的依賴,他也摟緊了她,低聲道:「好好休息一下,傍晚我們就去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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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合星明
急馳過後,棕紅色的駿馬在青石板上驟然立定,停在朱漆大門旁的石獅子前,馬首昂揚發出一聲長嘶。
龍如曦一下馬先摸摸馬頸,然後才接向水藍下來。後者一路顛來,七葷八素不說,沒吐出來已經算是萬幸。
「你的馬好像脾氣不太好。」向水藍撐著他,虛弱地說。在蘇花公路的九彎十八拐坐車都沒這麼辛苦。剛才要不是龍如曦在後頭扶著她,說不定老早就一頭栽下去了。
「它可能不太習慣負兩個人。」龍如曦再摸摸馬鬃。以往他獨乘的時候,它可是穩得很。
她沒答話。古代的交通工具真令人不敢恭維,馬匹顛昏人,轎子悶死人,還是靠自己的兩條腿最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