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驚,狼狽地滾了開去,這時,一道花牆突然出現眼前,為他擋去金光,只聽「轟」地一聲,金光被擊了回去。
魔王訝異地揚手揮開朝自己射來的光氣,目光移向地上的花團。「桃花?」難道她就是前些日子他感受到的不尋常波動,沒想到竟是桃花:
「桃花?」判官撫著胸口,起身望向站在他身後幾尺之遙的女子。「你……」
決瀾退後一步,手心冒出了汗,剛剛一時心急幫了忙,現在……大夥兒都在瞧她,怎麼辦?
才想著,南宮無尚忽然出現在她面前。「走。」他抓住她的手。
「想去哪兒?」魔王出現在他身後。
決瀾瞧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他跟南宮無尚同樣穿著黑色袍子,臉上戴著金色面具,散發著一股令她難受的氣,像針一樣紮在她的皮膚上。
「她與這些事完全沒有關係,請讓她走。」南宮無尚將她擋在身後,語氣雖客氣,可卻帶著剛硬之氣。
「她就是魑鬼說的凡人女子?」他輕哼一聲。「這倒有趣了。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判官,別逼我殺你。」他的聲音驀地轉冷。
原想在他背後偷襲的判官頓時將在原地。「哼!」
「難怪這兩日一三找不到你。」魔王看著南宮無尚。「原來是她搞的鬼。」
「她只是會施些小法術——」
「小法術?」魔王突然低沉的笑了起來。「能擋下我的攻擊,這叫小法術?」
南宮無尚沉默地皺下眉頭,雖然他嘴上沒說,但他也很驚訝她的法術愈來愈強。
「你也很好奇吧!判官。」魔王說道。
判官依舊只是冷哼,沒有答話。
「聽說桃花仙子五百年前失去下落,沒人知道她是生是死——」
「她不是桃花仙子。」南宮無尚立刻道,一種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
「我有說她是嗎?」魔王反問。「她既然能號令桃花,就算她不是桃花仙子,也一定與她有關。」
話畢,南宮無尚四周突然讓桃花包圍,魔王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眼前的兩人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魔王伸出手,一片桃花落在他掌心。「真是有趣。」他的語氣不見任何惱怒。
判官見他笑著離去,不由得攏緊眉頭。「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p@那姑娘……難道真是……不可能……這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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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追來吧!」
決瀾不放心地回頭望,方纔她聽那人的語氣,似乎要逼問她與桃花仙子的關係,她沒多想便喚了桃花將兩人包圍,幸好南宮無尚夠機警,明白她的用意,乘勢帶她離開,可她擔心以她之力,恐怕沒法撐多久,上回她就因此睡了快一天,她畢竟是凡人,使法術對她負擔太大了。
「沒有。」南宮無尚低首凝視她。
決瀾轉回頭,正巧遇上他深選的雙眸,她微微一笑。「我們恐怕要在花陣裡待一會兒了。」層層的花瓣在兩人間飛舞,將兩人圍困住。「他與你是…‥」
「他是……」南宮無尚頓住話語,他原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可如今卻還是將她捲入其中,於情於理,他是該給她個交代。「我是他的屬下。」
她忙忙地瞧著他。「你為什麼……為什麼要當他的屬下?」
「這是條件交換,他給我力量讓我復仇,我聽他的吩咐。」他不帶感情地陳述。
她望著他,沉默下來,眉心輕擰。「復仇?」她輕喃。「為什麼?」
他將視線拉離她嬌俏的面容,沉默了下後才道:「我在世時是個武將,一生征戰殺場,戎馬金戈,與部下出生入死,為皇上打下了半壁江山。」
見他沒再說下去,決瀾想出言催促,最後還是決定先等一下,一會兒後他才又接著說:「在跟蠻子糾纏了兩年後,我們終於將他們逐出大漠,十天後傳來聖旨,說是皇上龍心大悅,要召將士們回京論功行賞,那夜弟兄們的心情都很高昂,黃湯一杯杯入肚,然而,不到一刻鐘,開始有人倒下,大夥兒才想著酒有問題時,已經太晚了……」
她瞧著他緊繃憤怒的臉孔,輕語道:「我不明白,有人在酒裡下藥嗎?是誰?」
「這一切都是我太疏忽了,我早該防範的,可我沒想到……皇上下得了這個手。」這麼多年了,每回想起這件事,他還是有萬般的恨。
她長歎一聲,大概明白了,雖然她不懂朝政,也不懂打仗,可還讀過一些史書,大致上已猜到了。
「軍師在我們打勝仗時已提醒過我,「功高震主」這四字藏的是萬般殺機,我心裡明白,打算回京之後便求皇上賜我一塊良田,告解還鄉,可我沒想到……皇上聽了饞言,說我手上擁有重兵,若是造反,將危害社稜……那夜,皇上秘召直隸參將在我營外埋伏,等我們喝了摻了蒙汗藥的酒後,將我身邊親信的部屬殺得一個不留。」
「無尚…‥」她見他面孔充滿恨意,似乎沉在回憶裡,不由得輕喚了他一聲。「別再想這些事了。」決瀾蹙下眉,感覺他身邊的氣流開始不穩,她伸手輕觸他的衣袖。
「我沒有辦法不想。」他咬牙,太陽穴的青筋暴露,雙手握拳。「我的弟兄跟我出生入死,在鬼門關裡進出了多少回,流了多少血,沒想到我們沒有死在殺場,卻是死在一個昏君的手裡,可我連一個弟兄都保不住,他們為我擋下了刀劍,要我一個人逃,在這種危急之際,他們還想著保住我,是我害死了他們。」他突然一聲怒吼。
「無尚——」決瀾抓住他的手臂,身邊的桃花開始急速飛揚起來,她快壓不住他的怒火與恨意,他的臉又開始猙獰了。「聽我說,無尚——」
他低頭揪著她,發現她的髮絲飛揚,她在剎那間癱軟下來,他伸手抱住她,理智回到他腦中。「決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