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遇見綁匪或小偷,金雍宇一律是——要錢給錢,從不 嗦,也不會跟歹徒「拚命」。反正他的財富,恐怕一輩子也用不完。
薩兒放眼望去,四周圍的牆壁全都貼上薄薄的一層黃金,這讓他兩眼發亮。
如果要拿,黃金壁紙拿得下來嗎?那能賣多少錢呢?一場戰爭打下來,金子的價格飄漲……
在薩兒胡思亂想之際,金雍宇竟出其不意地衝進那女人的房間。
薩兒嚇壞了,久久不敢動彈。
這金雍宇,連回個家,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不但沒有開門聲,也沒有引擎聲,難不成他是走路回家的?
薩兒還來不及看清楚金雍宇的長相,便看到了一幕令他目瞪口呆、心兒直跳的激情場面。
金雍宇居然投入了那女人的懷裡!
兩人雙雙跌進軟綿綿的大床裡。他用力撕扯她的衣服,雙手粗魯地揉捏著她的胸部。
「只有女人才能讓我忘記一切……」金雍宇莫名地大叫著。
他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想將蔣幻笛吞噬。
「你在幹嗎?」蔣幻笛奮力掙扎著。「搞清楚,我不是你的……」話還沒說完,她便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原本近乎崩潰的金雍宇,頓時冷靜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紅粉知己,也不是你的玩物,我是你的特別助理。」蔣幻笛猛地將金雍宇推開,大聲地提醒著。
「這麼多年來,除了公事你從來不會多看我一眼,我們看似親密無間,其實根本不來電。」幻笛冷靜分析道。「否則,我們不會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過著各自的生活。」
「我……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女人,」金雍宇落寞地笑了笑。「你『真的』只想當我的助理?」
「你究竟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反常?」一向不可一世的金雍宇,突然變了個樣,讓蔣幻笛憂心不已。
「哼……發生什麼事……」
金雍宇默默地轉過頭,對著窗戶,那一臉狂亂的神情,讓薩兒心驚膽戰。
金雍宇長得十分英俊,卻也充滿了邪氣,臉上滿著冰冷和固執,看來十分蠻橫而不講理。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彷彿要透視一切。而一身雪白的裝扮,卻散發出純潔的氣息。這種矛盾衝突的感覺,似乎代表著他多變的個性。
「我快要瘋狂了……」金雍宇沮喪道。
「這又不是世界末日,你不必那麼悲觀。」蔣幻笛興高采烈道。「你瞧,這是我剛做好的財務報表,這個月財團業績狂飆,又賺了好幾倍的錢……你不是一直想吃掉那個通訊公司,我已經幫你找好了人,價錢好談,如果成功,你的企業版圖已經橫跨台灣一大半了,到時,各國的政商名流,都不敢小覷你了。」
幻笛滔滔不絕地報告著公司的業績,想借此提振金雍宇的心情。以往這對金雍宇十分有效,可以安撫他低落的情緒。
不過,今天卻不行了,金錢顯然再也激不起金雍宇的熱情。
「不!不……」金雍宇拚命搖頭,失魂落魄地道。「我的世界再也不一樣了……」
他整個腦袋亂哄哄的,彷彿快要窒息了,他移動雙腳,往窗戶走去,想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
他突然打開了窗戶,薩兒一個措手不及,兩個人便正對著,四目相交。
「你是誰?」金雍宇終於清醒過來,直視著眼前這骯髒不堪的少年,嚴厲地詢問著。
「我……」薩兒居然毫不畏懼。「我叫蘇薩兒。」
「我不是問這個。」金雍宇氣急敗壞地叫著。
「我不認識你——你怎麼會偷偷跑到我家來,還站在陽台上?你是小偷嗎?」金雍宇似乎被弄迷糊了,小偷被發現時不都會倉皇逃逸嗎?而這個少年,居然動也不動?「你不擔心我抓你嗎?」
「我已經被你抓個正著了,不是嗎?」薩兒反問。
「你……」金雍宇更困惑了。「你不怕我?」
金雍宇注視著薩兒的穿著和打扮,他看起來怪裡怪氣的,像是來自一個無法想像的貧窮世界。他一身襤褸不說,還不時散發出難聞噁心的酸臭味,似乎是許久未曾洗過了澡。
若說他是小偷,還不如說是乞丐還差不多。
「我都報上名字了,怎麼可能會怕你?」蘇薩兒直視著金雍宇,散發出的威嚴,反而讓金雍宇不自覺地倒退。
在問答之間,兩人都十分鎮定,倒是蔣幻笛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
「你待在陽台偷看我多久了?」她臉色發白地衝到落地窗前。「天啊!實在太可怕了,你這小子竟敢私闖民宅,你別跑喔!我去報警——」
「不准去——」金雍宇反對著。
「為什麼?!」蔣幻笛張口結舌。
「因為你看穿我一無所有,對你們根本不具威脅!」薩兒對金雍宇的做法瞭然於心。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小子讓蔣幻笛心神不寧,眼皮直跳。「該死!你是不是那個什麼狗仔隊的,你拍到什麼了?」她臉一陣紅,一陣白地叫著。「剛剛的一切……你一定瞧得一清二楚……」蔣幻笛實在難以想像自己成為狗仔雜誌的封面人物,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蔣幻笛十分緊張,若真的被拍到了什麼,她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更氣人的是,這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她忍不住開罵了。「說!你要我付多少錢,才肯把底片還給我?」
「神經病!」薩兒翻翻白眼,不屑地說著。「什麼狗仔?我連聽都沒聽過,你少在那自抬身價,你看清楚,哪裡有攝影機。」
蔣幻笛強逼自己冷靜,用著犀利的眼神打量著薩兒,他奇異又破爛的裝扮,蓬頭垢面的模樣,看來像是國外的遊民。
他潛入豪邸,接近金雍宇,居心何在?
蔣幻笛和金雍宇同時浮起疑問,兩人異口同聲喊道:「你這小子,給我滾進來說清楚!」
薩兒被金雍宇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用力拖進房——溫暖的室溫立刻讓他又精力充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