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宙開始晚歸,因為,她下班後還要去找房子,可是雍宇呢!先是打電話回來說晚上要開會,後來又說要陪客戶應酬,然後是說要加班。
慢慢地晚上變成只有她一個人吃著晚餐。然後,便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看電視,往往便不自覺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雍宇將她抱了起來,她才知道他回來了。她總是偷偷地瞧著牆上的時鐘,差不多都是十點多了。然後雍宇會給她好幾個火辣辣的吻,表示對她的彌補。
平靜幸福的生活漸漸起了漣漪,薩兒開始懷疑,逐漸悶悶不樂了起來。
雍宇不斷地歎息著,怎麼會弄得兩邊忙碌奔波,兩面不是人?
每天快下班的時候,哥哥炎駿都會打電話來提醒他,要他回家吃晚飯。他怕父母傷心,總是無法拒絕。可是,那樣就會讓薩兒一個人在家,孤零零地等門……
他總是帶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在父母那兒吃晚飯,而父親最近似乎特別奇怪,總是不放他走,一直留著他,都要跟他閒聊到他不得不走為止。
當他起身向家人告別時,往往都已經是十點、十一點了,可是,家人們卻還是依依不捨的。每次大哥在門口跟他道別時,總是不停地對他說道:「弟弟,爸媽年紀大了,希望你能多一點時間陪他們,你搬回來住好不好?」
「我……」雍宇有口難言,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回家陪薩兒啊!
縱使他待得時間再久,家人還是覺得不夠,甚至乾脆要他搬回來。他終究無法取悅父母啊?可是,他就是無法開口告訴父母他結婚了。
他在怕什麼呢?怕父母不喜歡薩兒,無法接受特立獨行的薩兒嗎?
每次急忙回到家後,還要安撫親愛的老婆薩兒。
一開始,薩兒還會和顏悅色,可是,一次,二次下來……
薩兒從勉強應聲,到擺臭臉,到最後的相應不理,甚至怒目而視,只差沒有拳腳相向了。可是再這樣下去,那一天的到來,應該也相去不遠了。
他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他卻始終沒有解釋晚歸的原因。他認定薩兒不會喜歡他的家人,他一廂情願地以為晚上多多愛她,多多安撫她,她就會釋懷……
今天深夜——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母親的嘮叨,如箭似的飛奔回到老婆的懷裡。
「薩兒,薩兒,」咦!她今天沒有在沙發上等他?
她會在哪裡呢?
雍宇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臥室,忐忑不安地將門開了一條縫,見床上隆起了一塊。
薩兒在睡覺啊!好極了,他趕緊沖個澡,迫不及待的要跟她一起溫存。
他赤裸地爬上了床,像以往般地掀開了被單。「薩兒,我最愛的薩兒……」
他霎時臉色慘白,一動也不敢動。
他萬萬也想不到,一向天真無邪的薩兒,竟成了瘋狂的婦人。
她的手上握著一把小刀,準備著隨時將他千刀萬剮——
第九章
「薩兒……」他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別碰我。你沒有資格再碰我——」她坐了起來,一如初夜那般,全身一絲不掛的。
面對看眼前揮舞的刀子,他應該要驚聲尖叫才是,可是他卻直盯著她翹挺的雙峰,而垂涎不已。
「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她凶巴巴地質問著。
「我沒有。」他舉高雙手投降。「我發誓,我只有你。」
「那你為什麼晚歸?別以為我不知道台灣的丈夫不回家的『借口』是什麼!」曾幾何時,薩兒早把自己當成台灣妻子了,一夫一妻的觀念深植心中。「你不是去外面找女人,那你是去哪裡?」
「這……」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這說來話長。」
「一點都不長,」薩兒帶著惡狠狠的笑。「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呢,夠你老老實實的說——如果你讓我知道你說謊,或是在外面金屋藏嬌的話……哼!」她做了一個閹割的動作。「我知道台灣因為丈夫外遇,導致很多殺夫案,多我一個也不為過!」原來,中東女人的蠻橫根本不輸給台灣女人。
「呃,呃,我說,我說我乖乖說,我乖乖跟你報告——」面對著刀子,及薩兒那認真的模樣,即使是一代商業大亨,想不屈服也難。
當他說出他每天的去處時……薩兒僵硬的臉孔逐漸軟化了下來,她開始格格直笑。當他說出擔心她不接受他家人時,她不禁捧腹大笑了。「喔!你就是被那該死的自以為是害死的!」
「啊……」他突然恍然大悟了。
「你認為為了保護我,就不通知你的家人來參加婚禮,你可知道那時我有多難過,我以為你娶了我會讓你蒙羞,所以沒臉告訴你的父母。」講到傷心處,薩兒開始哽咽了起來。
「娶你絕不是羞辱,天殺的!」雍宇不停地咒罵著自己。「都怪我自作主張!以為你會抗拒,沒想到我的好意反而讓你傷心。」
他疑惑地問道:「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一面對你,我就慌亂,完全失去了頭緒,以為是處處為你著想,結果卻弄巧成拙,弄得沒有一件事做得好——」
微笑在她臉上擴大。「都怪你這人惟我獨尊慣了,就擅自作主決定我的想法,主宰我的命運。你以為我會討厭你的家人,就不讓我們見面,結果,你把自己搞得累得半死,回家還差點被我修理——」
「還敢說!」他佯裝咬牙切齒。「還不趕快把刀子給收起來!你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拿刀子威脅你丈夫——」他故意強烈地警告著。「哼!看樣子,我要好好修理你才行!」
薩兒趕緊把刀子藏到身後,抬頭挺胸,美麗的胸部更是傲然挺立,弄得雍宇更是心癢難耐。
她毫不服輸道:「你以為我怕你嗎?哼!你根本治不了我的!我以前身上就常常藏著刀子,用來自衛……不相信的話,我就表演給你看!」她起身站在床上,全身赤裸的示範著甩刀,他已經瘋狂了。